劉誕看着身旁的何太後,感覺那叫一個心驚膽戰啊!
他倒不是怕太後拿他怎麽樣,而是怕自己定力不夠把持不住自己啊!
我這樣一個大好兒郎,萬一真失身于一個下寡婦手裏,那豈不是血虧到吐血啊?
何太後見劉誕面色緊張,于是耐着性子輕聲說道。
“賢弟莫要緊張,有話咱們慢慢地說,你瞧你這一頭的汗珠……”
說着,何太後拿出絲帕就給劉誕擦起了額頭。
這一舉動讓本就定力不好的劉誕更加呼吸局促了起來。
“娘娘,不要這樣……這樣不好吧?”
何太後深知這樣做有違君臣之禮。
但是此時她真的别無他法了。
她雖然貴爲太後,但同時他也隻是一個女人而已。
她想要守住兒子的江山,就必須籠絡一批忠于自己的臣子才行。
之前她曾聽先帝說過,這劉焉父子雖然胸無大志,但卻也是宗室裏難得的護主之臣。
所以,何太後想用禮賢下士的方式讓劉誕爲自己效力。
但很顯然,劉誕把這一切都給想歪了。
他還以爲太後要舍身那啥呢……
“娘娘是不是在忌憚大将軍手裏的兵權?”
劉誕口幹舌燥,爲了能盡快擺脫眼前尴尬的窘地,他隻能開門見山地說話了。
何太後聽了這話微微一愣,但随即臉色微微一變說道。
“本宮與兄長乃是至親且血肉相連,賢弟此話是何意啊?莫不是想挑撥我們兄妹的關系?”
何太後沒敢說實話,她不想外人看出來她們何家人之間生出了間隙。
劉誕聽後微微一笑,而後擡頭看着何太後緩聲說道。
“微臣隻是在打一個比方而已,若是太後忌憚外臣軍權過大的話,可讓皇上分而化之!”
何太後聽見這話頓時一愣,而後非常激動的看向劉誕問道。
“如何分而化之?”
說出這話後,何太後才察覺自己失态了。
于是連忙重新假裝鎮定地緩聲問道。
“你且說明,倘若日後有人權大欺主,本宮和皇上該如何分而化之?”
劉誕見這老娘們還在故作矜持,心裏不禁鄙視了她幾分。
這女人想讓人幫他,但卻總是端着架子,防着别人。
這種人怎麽可能找到可靠的盟友呢!
算了,老子今天既然來了,那就順手幫你一次得了。
這可不是看在你給老子升官的份上哦!
“軍權在握的人,所依仗的無非是以前的老部将的支持!所以,太後和皇上隻要新起一軍,然後拉攏和分化對方與老部将的關系,以此來制衡便可高枕無憂了……”
劉誕說完這話,何太後臉上當即出現了一絲滿意的神色。
如此看來,這老娘們是将他的話聽進心裏去了。
“賢弟此言甚是有理,本宮知道該怎麽做了……”
說完這話,何太後竟然起來緩步朝外走去。
劉誕獨自坐在原地有些發懵!
這就走了?
老子都做好随時失身的準備了,人怎麽就走了?
難道是剛才我表現的太矜持了嗎?
太後娘娘,要不咱們再重來一次?
何太後心心念的全是劉誕出的主意,此刻她必須抓緊時間去找人實施才行。
于是,劉誕在被獨自放在宮殿晾了半天之後,天亮時分才終于被人秘密送回了美香樓。
這個時候張飛、張遼、顔良、文醜人都快急瘋了!
如果劉誕再晚來一會,這幾個人都商量得要沖進天牢去找找他在不在了。
劉誕回來之後也沒多說什麽,隻是讓大家近日不要亂走也不要鬧事。
他回來後第三日,少帝突然頒布聖旨在西園成立一支新軍。
第五天的時候,西園新軍的将校名單就出來了。
無上将軍爲皇帝劉辯,上軍校尉爲羽林中郎将何莊,中軍校尉爲虎贲中郎将袁紹,下軍校尉爲屯騎校尉鮑鴻,典軍校尉爲議郎曹操,助軍左校尉爲趙融,助軍右校尉爲馮芳,左校尉爲谏議大夫夏牟,右校尉爲淳于瓊。
這份名單一經公布,立刻在洛陽城貴族圈裏就炸開了鍋了。
劉誕也是多方打聽才終于弄明白,這八個校尉之間牽扯出的千絲萬縷的關系。
首先,這個上軍校尉何莊就是不一般人。
他的父親就是現任車騎大将軍何苗,他是何太後的親侄。
這個何莊可比何晖的關系硬多了,所以這種好事永遠輪不到劉誕那悲催的發小。
說這事,就必須想捋清楚何苗、何進跟何太後的關系。
這何苗本名朱苗,是年少随母親改嫁何真後才改姓何的。
何進則是他繼父何真的親生而已,也就是說何苗跟何進一丁點血緣關系都沒有。
再說何太後,她與何進乃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而何苗與她則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妹。
弄清楚這些關系之後,劉誕大概也知道爲什麽何進跟何苗、何太後不一條心了。
同父異母的關系不一定感覺親,但是同母異父的關系一定會覺得特别親,畢竟是一奶同胞嘛!
這也是何太後爲什麽隻重用何苗、何莊父子,卻一直防着何進的重要原因。
何太後在謀劃組建西園新軍的時候,完全将劉誕給出的意見融入了進去。
所以,他将何進幾個得力手下袁紹、曹操拉攏了進來。
這一招成功讓何進對二人産生了疑心,成功分化了在軍隊中權力。
其他幾個人選,除了何莊是被臨時抓過來讨好何苗的之外,其他幾人都是先帝駕崩前就拟定好的。
原來漢靈帝一直也在忌憚何進軍權過大影響皇權,所以早早就在暗地裏張羅成立西園新軍的事情了。
可惜天不從人願,他還沒得及實施這些事情就先一步駕崩了。
對于漢靈帝的死,大家都有很多疑惑之處。
但奈何此時朝局動蕩、四方叛亂,根本沒有過多的精力去探究這些事情。
現在朝廷當務之急就是要維穩,穩定住了朝廷、穩定住了大漢,一切的疑點和問題就都是無關緊要的事兒了。
劉誕升官之後,在酒樓呆的時間明顯少了許多。
他每日都要前往皇宮上班,難得空閑了還會被北軍五營的校尉請去應酬。
之前他本答應将張遼調到劉範手下爲将,但沒想到他哥這麽快就外放去了江陵。
于是,劉誕此時正好借機會在北軍給張遼重新找個職位。
帶着這樣的想法,劉誕昂首挺胸的走進了屯騎營的營門。
“鮑鴻鮑尚明在不在?趕緊出來迎接本監軍呐!你這一直躲着我,是不是想賴掉上次咱們打的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