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香樓四周人山人海,能進去的人個個洋洋得意,自覺高人一等。
那些沒能進去的人隻能小聲非議着酸話,不過回頭他們就去找了跑外賣的小哥去下單了。
曲甯、典韋等人都被擠得連美香樓的門都夠不着了。
典韋心裏的邪火也是越來越大。
“曲老大,今天這事到底辦還是不辦?”
曲甯的眉頭一直都沒松開過,先不說等會去三樓用餐的都是些什麽頂級大佬了。
現在就單單說去二樓用餐的那些人,随便請出來一個都夠覆滅他們黑虎幫的。
這家老闆的關系何止是硬啊,那是硬到沒有邊際去了!
“典韋兄弟啊,這個姓劉不是一般人!這個事情要不就算了吧?人家一桌酒席就10兩金子起步,這樣的豪門咱們惹不起!”
典韋聽了曲甯的話恨恨哼了一聲,然後卷起衣袖惡狠狠地說。
“這世道上還沒有俺惡來不惹不起的人!都是一個脖子頂一個腦袋,怕他個啥?你們不敢招惹,俺去!”
說着,典韋推開前面的人就往美香樓的方向擠去。
曲甯見狀立刻讓秃頭和強子去攔,但他們哪裏是典韋的對手啊!
隻見典韋一手一個,瞬間就放倒了二人。
“大哥,這小子力氣太大了,我們攔不住啊!”
“大哥,我們怎麽辦?他要招惹這家的老闆,那咱們都得跟着挨刀子啊!”
曲甯這個時候臉色都已經變得煞白了,心裏也是慌得一批。
“跑……跑吧……趕緊去告訴黑虎幫的弟兄們,風緊扯呼!全部散出去,暫時避避風頭!”
兩人聽見這話後立刻小雞吃米似的點頭,然後一群混混連忙朝着遠處跑去了。
再說典韋這邊,他往美香樓方向擠了二十步就再也擠不動了。
人實在是太多了!
前門看來是行不通了,于是典韋将目光轉移到了酒樓的後門。
典韋這邊剛往後門走去,顔良那邊就再次大聲嚷嚷起來了。
“三樓貴客已到,酒宴正式開始了!”
他這嗓子一喊完,瞬間酒樓四周的人全懵了!
“三樓的貴客到了?什麽時候到的?”
“我也沒看見有人進去啊,有必要這麽神秘嗎?”
“不簡單,我可聽說了!朝廷的三公九卿今天都會來捧場的……”
“真的假的?三公九卿都來,那得多大的排場啊!能這麽悄無聲息地就進去了?”
“你懂個屁!官越大,就顯得越低調。你不懂,這老闆不簡單啊!”
衆人又開始議論紛紛,謠言傳到後來甚至把皇上親臨都傳出來了。
但誰也沒辦法證實真僞啊,畢竟三樓的貴客走的都是專用通道。
美香樓三樓的乾坤廳,此時劉誕的老爹劉焉正站在門口親自迎接客人。
朝廷裏的三公九卿雖然沒有全來,但也起碼來了一大多半了。
太尉袁隗、司徒胡廣、尚書令尹勳、衛尉陽球、前太尉張溫、車騎将軍何苗、尚書盧植等人,以及現居洛陽的漢室宗親劉寵、劉虞、劉表、劉繇、劉岱等也均在邀請之列。
劉範和劉誕這個時候俨然成了跑腿的店小二,一直在幫着父親張羅招待進來的客人。
衆人分主次落座之後,劉焉才緩緩步入主位坐定。
劉範帶着劉誕、劉瑁、劉璋三個兄弟包攬了後四位置。
東漢末年還在流行小桌分餐制,像這樣坐在一個大圓桌的用餐模式還是頭一次。
有些思想頑固的人會覺得尊卑無别,對這種模式嗤之以鼻。
有些思想前衛的人會覺得非常方便,更适合大家坐在一起交流。
總之,大家對劉誕這個新飯店的褒貶不一。
有人喜歡就會有人讨厭,誰都沒辦法做到面面俱到。
不過,今天能來這裏的人可不是沖着吃飯來的。
他們隻是找了一個借口,光明正大的聚在一起商議事情而已。
劉焉作爲主家率先發言,顯然他還不太适應這種圍坐一圈的方式。
“感謝諸位大人百忙之中前來,參加犬子酒樓的開業大典。我劉焉……”
這開場白都沒說完,劉繇忽然冷冷笑了起來。
“劉州牧!這些客套話就不要說了,大家心裏都明白的很,誰來這也不是沖着吃飯來的!趕緊說正事吧……”
按照劉繇級别,他本是沒資格來這裏參加宴會的,甚至他想去二樓參加宴會都有些困難!
但是他的親叔叔卻在皇室宗族裏德高望重、不容忽視。
劉繇的叔叔便是劉寵,他先後曆任将作大匠、宗正、大鴻胪、司空、司徒、太尉等要職。
他本已歸鄉養老了,但因爲皇上病重所以又被臨時召回囑咐關于遺诏的事情。
“我記得關門了呀,什麽時候溜進來一條多嘴的狗啊?”
劉誕一邊假裝查看桌底下,一邊冷冷開口說道。
這話一出口,瞬間宴會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劉繇當即拍桌而起!
“匹夫!你說什麽?有種你再說一次!”
劉誕轉頭冷冷看着劉繇,不卑不亢的問了一句。
“匹夫說誰呢?”
劉繇想也沒想惡狠狠的回道。
“匹夫說你呢!”
劉誕聽後緩緩點頭說。
“還算有自知之明,我原諒你了!坐下!”
劉繇聽見這話有些懵,他的腦回路還在品讀劉誕話裏的意思。
等會,這什麽情況?
怎麽感覺好像自己吃虧了似的!
匹夫說他,那自己不成匹夫了?
還有,他最後那一聲“坐下”的口吻,活脫脫像在訓狗一樣啊!
“混蛋!我殺了你!”
劉繇氣的當場就要掀桌子,但是奈何這桌子太大太重了。
他臉都憋的透紅發紫了,也沒能擡起一個桌角來。
“别費勁了,這純紅木的桌子有六百多斤呢!坐下……”
我去,他還敢用這個口吻?
忍不住了,實在是忍不住了。
“兄長,我刀呢!我的刀在哪?”
劉繇氣呼呼看着自己的親哥劉岱詢問道。
劉岱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看見劉寵一臉不悅的看了過來。
于是,劉岱偷偷拉了拉劉繇的衣角說。
“快坐下吧,叔父……叔父不高興了。”
劉繇性格乖張,平時誰都不服、誰都不怕!
但唯獨對自己這個叔父是孝敬有加。
毫不誇張的說,他叔父說的話那是比親爹說的還要好使!
“正禮,休要胡鬧!先坐下,讓君郎把話說完。”
劉繇聽了叔父的話後立刻乖巧的坐了下去,但是那想殺人的視線一直沒離開過劉誕。
劉誕也不甘示弱的瞪着劉繇,大有一副不服就幹的意思。
劉寵訓斥完自己人後,立刻又朝着劉誕開火了。
“君郎啊,你家這小子很沒規矩啊!一點尊卑禮法都不懂,看來是你平日疏于管教所緻啊!不該,實屬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