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着瑪莉走了幾層後,我終于明白了這個建築的特點。
除了最上層5層,以下的每一層都有環形生态圈,由小到大,将這些拼湊起來後,整個地下堡壘就如同蟻巢一樣,四通八達,這裏保存着很多舊時代的風格,極少有現代科技的存在。
根據瑪莉回答的情況是現代科技很多都有‘眼’涉及其中,她們不會去冒險在堡壘裏面加入現代科技的因素,電源都來自中心地段的核反應堆産生能量保證整個地下城的供應。
如果将每層拼湊起來的話,說是地下城也不足爲過,這基本就是一座埋藏在地下的小型城市,可是一路上我并沒有見到很多人,可以說是每層都空蕩蕩的,一想到這種地方全是瑪莉這種異能者,血清适應者也相對很少,我也就沒在意人數。
來到中央區瑪莉帶着我走到了牆邊,放眼望去,這個地方的環形生态圈是最廣的。
鋼化玻璃的幕牆使人根本不用下去就能對這個地方一覽無餘,到目前爲止,我望着幕牆外的世界,很是震驚,如果不是在地下,那這個地方應該是自己所向往的地方,沒有現代科技,隻有最原始的環境,這是我的向往,可偏偏在這裏,我看見了真實并且存在的,那個我所向往的世外桃園。
一時間我真的很想留在這度過餘生。
可是現實敲醒了我,親人,朋友,同事,許許多多的原因,我必須要想辦法離開這個夢,這個讓我感到癡迷的夢。
此時瑪莉也望着幕牆外,她在發呆,似乎想着什麽,我發現了這點,好奇的問了問瑪莉:“怎麽了?什麽事情讓你想這麽久?”
“沒什麽,明天會有一個任務,如果我猜的沒錯,明天你的朋友醒來後會跟着去,四組帶隊,他是新人,需要面對真實的世界,我們也等你的回複。”
瑪莉語氣透着擔憂。
我知道,是剛才那個男孩提到的舊時代‘種子’。
我也想知道這個到底意味着什麽,就随口補了一句:“舊時代的種子難道不是你們口中的種子嘛?爲什麽剛才的人那麽着急?”
說到這瑪莉轉過頭望着我,遲疑了幾秒後才歎了口氣說:“種子是由那些能力過度使用的人抑制不住血清後産生的物種,這你是知道的,但是種子也會成長,經過多次分裂後産生的新的種子期間能力會變弱,但是隻要有足夠的時間他們會恢複到同上一代一樣的水平,甚至更高,多次分裂隻會增強下一代的能力,而且這次他要去面對的,是我們當時的夥伴。”
我明白了,所謂的舊時代‘種子’其實就是他們那一批人中能力失控的人,可是這麽久後,不是都在那場戰鬥中消隕了嘛?
如果不是,那就是文件并沒有說明實情,隻有這一點解釋。
再根據瑪莉說的,如果當時她們那一批人還有存活的‘種子’,那分裂的次數就不敢現象,我又問道:“那關于分裂有沒有固定的周期?還有,現代科技對這些‘種子’不能做到清除嘛?還是隻有你們才能清除‘種子’?”
“現代科技?有效果,但是微乎其微,不能對‘種子’産生毀滅性破壞,唯一消除種子的辦法隻有在将‘種子’破壞後将他的身體組織用高溫破壞細胞結構,才能真正意義上的的毀滅種子。
但是,‘種子’以上的,現代科技根本沒用,他們會進化,很少的機率會成爲‘獸’,那種情況的下,我們也很吃力,而且現代科技對它沒有任何意義。”
瑪莉又拉着我的手繼續說着,“沒有固定的周期,根據目前爲止,我們所知道它們的虛弱期最短爲一個星期,最長的爲半個月,它們就會恢複到原先的狀态,在這期間,它們是最好擊殺的目标,可是我們沒有那個技術,它們隐藏的很好,唯一能被捕捉到的就是它們成長到一定時間後,會有一個預熱期,身體所發出的輻射能被捕捉到,但是隻有一周,第二周它們又會消失,那時候的它們就屬于完全體。”
我看着心事重重的瑪莉也沒有再多問什麽,這次是我拉着她走下了樓,我知道她承受的太多了。
來到一處草坪我才安心找了個地方坐下,一瞬間躺再了那個溫暖的草坪上,這使我感覺到舒适,瑪莉看我躺下也毫不猶豫的躺了下來,望着眼前的天空,我很清楚那是現代科技的虛拟投影。
這也許是在這個地方少有的現代科技,自從我發現尹文博還活着後,我已經不在憎恨這個地方,甚至有點同情身旁的瑪莉,我問着瑪莉不相關的話題:“你爲什麽一直穿着修女服?沒打算了換換嘛?”
“習慣了。”瑪莉也看着那個由虛拟投影投射出的天空,就那樣呆呆的望着。
在這種和諧的環境下我漸漸的感覺自己肚子開始咕咕叫起來,但是我也不好張口向瑪莉讨吃的,瑪莉似乎也注意到了這個聲音,我頓時捂着肚子着急的說着:“我可不餓,你什麽也沒聽到。”
可是當第二聲出現的時候,掩飾不了的尴尬讓我漲紅了臉,我雙手用力的捂着肚子,頭轉到一邊,默不作聲。
就在此時我聽到瑪莉笑了出來,聲音越來越大,我急忙起身,對着瑪莉,不好意思的問道:“那個你别笑了,剛才的廚房你能在帶我去一次不?”我的目光一直不敢正視她,可是肚子餓是真實的,我強迫不了自己。
瑪莉得意的望着我。
“叫你剛才吃飯你不吃,現在還沒到下午飯開飯了,這下好了吧,活受罪了。”
“那我在忍忍,你别笑了。”
我就打算轉身回中央區去,才沒走幾步,身後的瑪莉又打趣的說着:“其實還有點包子在廚房,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
我一聽到吃的,急忙一個180°急轉彎又快步來到瑪莉面前,拉着她的手。
“你帶路,我記不得廚房在幾樓了。”
瑪莉一路上身體都在發抖,那是憋着想笑又沒笑的抖動,我一路都低着頭直至來到廚房。
瑪莉叫我坐好,她去拿,我就靜靜的坐在當時的那個坐位,我想起了原先的一幕幕,再看着現在的自己。
我甚至覺得自己好像一天之中經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如同坐了一趟過山車,這也讓我明白了我們所謂的和平,在這個地方,似乎顯得尤爲珍貴。
瑪莉拿來了兩個包子,我拿起來大口大口的吃着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因爲這個地方隻有我和瑪莉在。
我也顧不了那麽多,自顧自的吃着那兩個半冷不熱的包子,這對于我來說就是美味。
經過這一段小插曲後,我和瑪莉又繼續去到了别的層閑逛着,這個地方我腦海裏面有了大概的了解,下面的路隻不過是熟悉。
這時候不知道哪裏的聲音突然響徹了起來,建築四周響起了警報,瑪莉瞬間眉頭一皺,急忙回頭跑向電梯,我頓時不知所措,隻好跟着瑪莉。
電梯來到了13層,門開後的景象吓到了我,眼前的過道露出了許多電線,由于短路在啪啪的發着聲響。
輔導員在過道上望着下面,我和瑪莉急忙走到輔導員跟前,隻見到輔導員面前一個被破壞的洞口,下面有一個人,一絲不挂的奔跑着,我一眼就認出了他。
那是尹文博。
此時的我們三人望着他那潔白的後身都是一陣尴尬,瑪莉打了歌響指。
尹文博沒了動靜,就像一座雕塑立在那裏,随後電梯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年齡都差不多大,這下就是五個人望着尹文博。
輔導員看見來了男生,急忙拉着他的手:“這個拜托你了,王止,就你一個男的。”
搞半天我在這個輔導員眼裏不是男的?我很納悶。
但回頭一想,自己和尹文博不是一條船上的人嘛?這才沒将輔導員的話放心上。
王止在宿舍正睡的香突然聽到警戒急忙跑來支援,結果看到的景象也讓他出乎意料,眼前的草坪上多了一個裸男,似乎還被瑪莉靜止了,這讓他滿臉問号。
他隻能硬着頭皮拿着一件白衣外套走下了樓來到尹文博身後,他可不想正面迎敵。
從剛才研究室随手拿的大褂披到眼前的男人身上後,把手伸向男人的腳,一束冰錐出現在他的手前面,然後徑直的射向了尹文博腳踝。
幾秒鍾,尹文博的腳處行成了一個底座,這樣一看,這已經是明顯的雕刻了,現場五人全是滿臉問好,你們擱這搞藝術?
王止急忙轉過頭向着建築内比了給個ok的手勢,瑪莉這才再次彈響了手指。
尹文博由于行動被封鎖了,他隻能呆呆的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裹着白大褂,蹲在地上畫着圈圈,這對他來說太屈辱了。
原本醒來後他第一想法是逃跑,趁着眼前的女人沒注意他就起身跑了出去,可是誰知道自己居然把門給撞開了,他也沒顧及那麽多,就想繼續跑。
窗戶外的地面讓他感到希望就在眼前,一個縱步就跳了下來,可是他到地面才發現自己身上一絲不挂,但自己才好不容易跑了出來他也不管這些,尹文博覺得自己隻要跑出去,這些都不是事,但他不知道的是,這隻是一個小型的生态圈,天空也是虛拟投影,所以他還在地下城裏面。
後來發生的一切讓他摸不着頭腦,自己又不能動,一個莫名其妙的男的走到他身後給他披上了一件白大褂,然後自己又能動了。
除了腳,一連串的不知所措讓身後五名人員滿頭黑線,輔導員急忙将警報解除,王止走到尹文博面前。
“别跑了,你這不是在地面上,這是13層,你還在裏面。”
王止這才解除了封鎖,尹文博急忙披好衣服,埋着頭跟着眼前的人走回了建築,來到了剛才他跳窗的地方,眼前的五個人讓尹文博拉緊了自己的白大褂,他發現我也在其中,頓時臉色一白,他知道剛才的景象一定是被看的一覽無餘了。
我見到他這個樣子又好笑又無奈,便問道他:“怎麽?醒了就這麽放蕩不羁愛自由了?你可真讓我大開眼界啊。”
“你可别這麽說,你懂啥,這是藝術。”
尹問博至始至終也不敢直視眼前的幾人。
“好好好,藝術,那藝術家你能不能收拾一下自己的傑作了?”
我開口打趣道。
“你們别管了,我知道收拾。哎呀,你們忙自己的去把,這裏我收拾就好。”
尹文博想要溜走,趕緊給自己找了個借口,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換誰誰也不好意思。
“那你可收拾好了,怕你逃我叫王止守着你。”
輔導員掩嘴笑了笑。
王止又是一頭黑線,他招誰惹誰了?這趕過來支援還支援錯了?這搞的是什麽事?
王止用可憐的目光望着輔導員,輔導員也沒辦法。
“那怎麽辦嘛?有限制能力的這就你一個男的,叫張啓守他?不現實,他兩本來就一夥的,隻有你,你不去誰去,王止,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然後輔導員認真的拍了拍王止的肩膀,一個你一定行的表情,随後就走了。
幾個人也散了忙自己的事,尹文博萬萬沒想到自己醒來等他的不是希望,而是更加的絕望,而王止也沒想到,自己的擔心變成了喂了狗,就這樣,兩個大男人一個看一個補這又補那。
我跟着瑪莉又繼續逛着,看見尹文博那樣我也沒什麽擔心他的安全,路上我問着瑪莉:“對了瑪莉,你們異能者的能力都是不固定的嘛?可以說一下嘛?”
瑪莉拿過一個樹枝,放到空中,然後在放手,樹枝就靜靜的在瑪莉放手的地方一動不動,我感到詫異,瑪莉說:“我的能力事讓我眼前的目标靜止。”
我看着那個樹枝,伸手慢慢碰向它,當我碰到的時候一個微小的作用力,樹枝随着力緩慢的移動,肉眼可見的那樣緩慢。
我好奇的問了瑪莉。
“這種能力是不需要打響指的對吧?還有,目标靜止後外界的力也可以使他變換運動軌迹?”
“是的,打響指隻是耍帥而已。”
瑪莉驕傲的回道。
“我還以爲使用能力要做出一定的手勢才行,原來是這樣,那剛才那個人的能力爲什麽跟你完全不一樣?”
我追問着。
“你說王止啊,他屬于強化系的異能者。能力的因素取決于血清,每個适應者都不一樣。”
瑪莉玩弄着眼前的小樹枝。
就這樣我和瑪莉說着說着就來到了下午開飯的時間,瑪莉叫上了我,我跟着瑪莉走向了建築,回頭又望了一眼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帶給我太多震撼了,同時也刷新了我的世界觀,我開始有了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