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間就懂了。
帝王嘛,怎麽可能會缺女人。
有了一些嫔妃,必然會有新人的。
蘇卿卿輕笑一聲,神色間讪讪的。
君璟晔并沒有留意到蘇卿卿此時的神色,隻想着,這件事便不必告訴她了,等着接她回宮的時候,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是以,此時含糊的說道:
“朕的後宮,朕還是能做主的。”
蘇卿卿落後他一步,趁機翻了個白眼,壓根不信他的話。
見蘇卿卿不說話,君璟晔不想再讨論這個話題,便岔開了話題。
“陳氏兄弟如今已經對朕很是信任,玉鑫坊私鑄兵器和銀錢的事情也慢慢浮出水面,據朕了解,兵器與銀錢是由不同的人負責。陳和盛負責的是銀子,負責私鑄兵器的,另有其人。”
“誰呀?”
“朕還沒查出來,看樣子陳和盛是認識的,待日後慢慢查出來。”
蘇卿卿知道此事的利害關系,私鑄兵器,蓄養私密軍隊,這都是動搖國本的事情,君璟晔不可能不重視。
君璟晔此時也算腹背受敵,宮中要應付太後,宮外要應付他人,一般人還真做不來這事。
“陛下白日裏要早朝,散了朝還要瞞着太後出宮見陳家兄弟,如今還要抽出時間來臣妾這裏,委實是辛苦。”
君璟晔聽着她的一番話,頗感欣慰,心想,總算明白他的辛苦了。
然而,她心中的下一句,讓君璟晔的欣慰消失的幹幹淨淨。
蘇卿卿:老色批,這麽忙還不忘照顧他的兄弟。
君璟晔先是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她說的兄弟是什麽。
他臉色一黑,想到自己這樣辛苦的來回奔波,便是爲了見她一見。
似乎隻有見到了她,這些時日在宮中的那些勾心鬥角的陰私心思,才能被平複。
若他真是爲了男女之間在床笫之間的那點事,宮中多的是女人,便是太後安排在他身邊那個居心叵測的,他也可以随意的臨幸了,心中不喜歡,日後冷落到一旁就是。
但他卻不願那般。
蘇卿卿曾許多次在心中吐槽帝王情薄,坐擁三宮六院,全然不懂情愛,也無真心。
自古以來,作爲一個帝王,便無一例外,要爲皇室開枝散葉,要雨露均沾,這才是一個明君所爲。
一個女人于江山相比,根本微不足道。
曾經走入她心中的那個君元策,最後也逃不過均衡朝堂勢力,廣納後宮。
如今他願做她心中期望的那人,一生一世一雙人,然而,她卻不願再付出真心,也時時刻刻在曲解他的心思。
君璟晔轉身盯着她看了許久,最終長歎一口氣。
“罷了,你回去歇着吧。”
說完,君璟晔大步的離開了别苑,留下蘇卿卿一個人矗立在庭院中望着君璟晔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這人是神經病嗎?剛才還好好的,怎麽一會的功夫就變得一張臉了?
蘇卿卿回想了一下自己,剛才說的最後一句話,隻是體諒他辛苦,腹背受敵,在宮中要面對太後,離開宮中,要面對狡猾的陳氏兄弟。
難道這也說錯了?才讓君璟晔變了臉色。
這人真的是狗脾氣,一會兒一張臉。
收親親,懶得理他,打了個哈欠轉身回到房間。
徐令妧知道昨天晚上陛下來了,所以白日裏沒有去打擾蘇卿卿,想着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剛好今日别院來了其他客人,是母親的閨中的手帕交。
年輕時,母親嫁到了徐家,而她進了宮,做了先皇的妃子。
後來在皇權争鬥中,先皇駕崩後,她帶着剛出生的小皇子被安排去了守皇陵。
因着皇陵跟這處皇宮别院地理位置挨得較近,所以這位太妃隔段時間,便來看望一下徐夫人,坐一起說說話。
這次裕太妃來時,看到挨着不遠的院子外有宮女婆子在灑掃,便問着徐令妧身邊的引路宮女:
“這院子裏住了人了?”
裕太妃年輕時随先皇來過此處别苑,那處院子,是這個别苑中最好的院子,如今住了人,裕太妃很是好奇。
徐令妧身邊的宮女都得過徐令妧的叮囑,蘇卿卿在别苑住着的事情,不讓任何人知曉。
“回太妃,那處是我們娘娘在宮中交好的一位娘娘,過來看看我家娘娘,過幾日就回去了。”
并沒有提起蘇卿卿,宮中那麽許多人,又能分清楚誰是誰。
裕太妃沒有再過問,随着宮女進了院子。
君璟晔回了京中後,并沒有直接回宮,而是去了與陳家合開的鋪子。
此時兄弟二人不知在說着什麽,待君璟晔來了才愁眉不展的說道:
“如今的朝廷是越發的苛刻了。”
君璟晔還不知曉發生了何事,微微挑眉。
“怎麽?發生了何事?”
“昨夜裏有南邊過來的急報,離江流域發生了水患,今日朝堂上必定會商讨這件事,我已經得到内部消息,戶部沒錢,太後去年剛剛增收了百姓的稅賦,盡數落到了趙家人的手裏,如今赈災加上修河道,又是不菲的數目,太後這次要增收商戶的稅賦,我們陳家名聲在外,被上頭注意到,如今增收的第一家,便是陳家,說是增收稅賦,另外募捐,其實就是明搶。”
君璟晔十分的驚訝,他知曉太後去年增收老百姓的稅賦,讓他驚訝的是朝中的密報,朝堂上還沒有商讨,陳家兄弟竟然知曉。
看來,他們背後那人委實不簡單。
“消息準确嗎?”
“千真萬确,這是玉公子昨晚傳來的消息,今日朝堂散了朝。這消息就會公布。”
君璟晔聽完不動聲色,隻感慨道:
“陳兄朝中有人,省了我們許多力氣,若是消息準确,我們也能有時間好好做出應對之策。就怕消息不準确。”
如今陳和盛跟君璟晔已經合夥兩次生意,加上君璟晔做事謹慎,陳和盛早已在玉公子面前提起過好幾次他,想着再過些時日引薦一下,便也不把他當外人,直言道:
“這玉公子是皇室中人,消息很可靠。”
君璟晔聽了,隻微微挑眉,果然跟他想的一樣,隻是不知道這位玉公子是皇室中的哪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