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還是在太後壽誕的時候,真是個孝順兒子,知道趕着這一天來給太後過壽。
據說,太後在壽誕結束後,直接吐血昏倒在了大殿上。
衆人猜測,或許是大喜大悲之下,一時心裏承受不住?
不明情況的人,都忍不住感慨,還是親娘疼兒子呀,兒子不在的時候,強顔歡笑,硬撐着過壽辰。
等着兒子終于回來了,撐不住了,吐了口血便暈倒過去了。
據說醒來後,太後頭一件事便是殺了個猴。
然後就有人猜測了,莫非是殺猴補身體?
這件事成了人茶餘飯後的談資,連着進宮數載從未承寵的惠妃,現在還落得一個被無限期禁足的下場,都一起成了笑話。
陳家兄弟也聽說了這件事,他們是親眼看到當今天子被攔在城外們的,而且重兵之下,天子獨自一人,怎能回去?
陳和盛那日見天子一身功夫雖然極好,但是卻在心中覺得他愚笨魯莽。
太後的心思已經昭然若揭,竟然還敢這樣大搖大擺的進京,這不是愚笨是什麽?
沒想到這個天子着實有些能耐,那時候不過是虛晃一槍,竟然還有能力在太後壽誕上殺回去。
“二弟,華天一呢,從昨日就未見他了。”
“昨天上午他說聽聞京郊有一處蘭亭苑,種的蘭花格外的别緻,他的夫人喜歡蘭花,他便去請教如何種植蘭花。向來是跟蘭亭苑的人一見如故,徹夜暢聊了。”
陳和盛很欣賞這個華天一,見多識廣,且性子也謹慎安穩。
但是卻太過保守了,來京中做生意,許多利潤高的,他怕風險大,利潤低的,陳家又看不上。
陳和盛想着不如開個賭坊,以華家的名義開,到時候這個賭坊就用來洗錢。
陳和盛想着怎麽樣去說服華天一,他沒有經驗,自己有,也無需他操心,隻要每月拿紅利就行了。
到時候若真是私鑄銀子的事情敗落,最後的罪責也隻會落在華天一的身上,跟自己是無關的。
陳和盛正想着的時候,就聽到門外駐馬的聲音,知道是華天一回來了。
陳和盛見他懷裏抱着一盆蘭草,心想,這個華天一什麽都好,就是太兒女情長,若是非因爲他現在的夫人,隻怕他還在做着海上的生意。
華天一看到陳家兄弟,給他們看着自己拿回來的那盆蘭草,笑着說道:
“陳兄,你看這盆蘭花如何?”
陳和盛簡單的恭維了兩句,便與他說起了賭坊的生意。
華天一思慮了許久,才說道:
“我并無開賭坊的經驗,且賭坊與其他的生意不同,我也不知該如何運營。”
陳和盛簡單的與他說了說,其意思是讓華天一做東家,負責賭坊中高利放貸的事情,陳家在京中有一定的人脈,則負責收回債務,而且,賭場的利潤比旁的生意都大很多。
華天一聽聞這些似乎有些心動,陳和盛看着時間,笑着說道:
“華兄考慮考慮,午時了,咱們尋個酒樓邊吃邊聊。”
随後幾人找了個酒樓,是君璟晔帶路。
“數月前,我曾帶妻子來過京中,我們常去的便是這家,裏面的八寶鴨,她最是喜歡。”
君璟晔說這些話是實話,蘇卿卿個吃貨最喜歡這裏的八寶鴨子。
殊不知,這座酒樓的對面便是刑部。
他們剛坐下,就聽着斜對面,擊鼓鳴冤。
幾個人從二樓隔着窗子看熱鬧,很快,刑部府衙有人開門,訓斥了擊鼓的女子,那女子跪地手持狀紙,大聲喊冤:
“青天大老爺,冤枉啊!民婦狀告晉陽城知府餘清垚巧立名目征收稅負,欺壓百姓,草菅人命,任由家奴欺辱平民百姓,抓走我無辜的丈夫,民婦千裏上京告狀,隻求還民婦與晉陽老百姓一個公道。”
陳和盛聽到樓下的響動後,臉色大變。
君璟晔留意着他的神色,卿卿可是幫了他的大忙了。
有時候打草驚蛇,未必是壞事。
陳和盛原本想讓身邊的人去攔下李萍,可是挨着華天一,不好有所舉動。
君璟晔此時咦了一聲。
“這婦人好生眼熟。”
還是陳和頌想了起來,“這不是華兄你之前在晉陽下榻那家客棧的老闆年嗎?”
君璟晔裝模作樣的煥然大悟,突然站起來,有些焦急。
“她怎麽進京來告狀?是不是晉陽出了什麽事?”
陳和頌直到他擔心的是他的妻子,便安撫說着:
“華兄隻管放心,上次我聽我哥說,嫂夫人已經接到了我們家的客棧裏面,客棧裏都是自己人,不會讓嫂夫人出事的。”
陳和盛不動神色的瞪了自己的笨弟弟一眼,好在對面的華天一沒有發現。
陳家監視他妻子的事情,是萬萬不能讓他知曉的。
現在他已經徹底相信華天一了,陳家在晉陽那便,也沒有發現他夫人的異狀,每日裏吃吃睡睡,沒心沒肺一般。
再過些時候,華家會來人将她接回老家去。
不過現在陳和盛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這個女人竟然有能耐跑到京城來告狀。
陳和盛坐不下去了,便先告辭一步。
他托人去了刑部,使銀子讓刑部的人不接李萍的案子。
但是他的算盤卻落空了。
刑部是太後一派的人在掌管,昨日離太後被兩隻猴氣壞了。
一隻是今天還在四處蹦跶的君璟晔,另一隻是便是已經被宰了的真猴子。
她不能将君璟晔如何,便把所有的氣都撒在了真猴子身上。
連着進獻猴子的晉陽城知府餘清垚都一起受了牽連,太後還沒騰出手收拾他呢,這會便有告他的狀紙地上來了。
刑部的人哪裏還會猶豫,直接接了狀紙,本來民告官要挨二十闆子。
現在李萍的這個狀紙來的太及時了,連這頓闆子都省了。
李萍手裏的證據都是蘇卿卿準備的,包括之前被餘家殘害的那些人家,蘇卿卿也幫着找到了。
(冒充的~)
因爲暗衛沒找到,在蘇卿卿的強烈暗示下,暗衛們懂了,找了一些人冒充。
刑部此時是替太後辦事,根本不會去追究是真是假,真也是真的,假也是真的,他們隻需要一個給餘清垚定罪的借口,好讓太後出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