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暗衛都是君璟晔培養的,留在晉陽,是爲了保護蘇卿卿。
君璟晔不在的時候,蘇卿卿說的話,便如同君璟晔一樣。
隻是蘇卿卿讓他們打聽的事關知府的事情,兩個暗衛知道晉陽的事情關乎到陛下朝中的事情,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影響陛下的計劃。
“娘娘,晉陽的事情,事關京城,娘娘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不然陛下的安排便會付諸東流了。”
陳家雖然沒有起疑,但是他們不想橫生事端,隻想着蘇卿卿在這裏安安穩穩待上一段時間,等着陛下派人來接她去京郊别苑。
蘇卿卿看了暗衛一眼,理解他們的顧慮。
畢竟她現在隻是一個商人的妻子,而非是皇妃。
自然不能像懲治徐婕妤的父親和柳姨娘那樣,借着暴君的威風虐他們。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她現在既然是個“民”,變應該明哲保身。
隻是此事既然發生在蘇卿卿的面前,與萍姐相識一場,讓她做到袖手旁觀,她于心難安。
且那個劉慶年與餘家都是一些橫行霸道,欺善怕惡的人,指不定怎麽折磨萍姐的丈夫。
“本宮不會輕舉妄動,你們隻需要把這個餘大人家裏的事情打聽清楚就行了,事無巨細,本宮全要。哪怕是他府上下人的事情,本宮都要知道。”
摸清了對方的底細,才能更好的找到解決的辦法。
暗衛聽着蘇卿卿不會輕舉妄動,才算放下心來。
想着打聽一個府裏陰私的事情,這是他們擅長的,不出半日,便能查個底兒掉。
蘇卿卿身上有君璟晔走是留下的銀票,之前沒有借給萍姐夫婦周轉,是他們夫妻沒有開口,蘇卿卿畢竟隻是客人,也不适合冒然開口。
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既然是因爲稅銀被抓的,要先湊夠了稅銀,才好把人救出來。
萍姐一個女人家,無處借錢,蘇卿卿便借與了她。
萍姐帶着借來的銀子去繳納稅銀,稅銀交了,人卻不放出來。
給的罪名是襲擊公差,阻礙官府辦差。剛好這些人不積極的繳稅銀,正好抓個典型,好生的給這些刁民看看,與官府作對的下場,且不管萍姐這邊交多少擔保的銀子,上面都發話了,不能放人。
萍姐在四處的求着人,現在客棧也關門了,蘇卿卿聽着店裏的小二說,說萍姐去衙門求情,根本就沒有見到人,便被轟出來了。
甚至還被衙門的人取笑,說一些不堪的話。
小二說的語焉不詳,蘇卿卿從他的心聲中也聽到了。
那些衙役不知道是誰授意的,竟然公然的欺辱萍姐,說什麽與其在府衙門口苦苦哀求,不如求到後宅少夫人的面前,給她留一個暖床丫頭的位置,畢竟是伺候過大公子的,再伺候起來,也熟門熟路。
萍姐跟餘家的大公子是和離,娶她進門的時候是正室,離開的時候也是正室。
如今卻由一個妾室扶正的劉氏妄加羞辱,說什麽讓劉氏給她一個暖床丫頭的位置,無非就是劉氏始終介意曾經屈居妾室,如今想要争一口氣。
蘇卿卿聽完之後,面色不善。
萍姐在外都遭受如此羞辱,她的丈夫在裏面,那劉慶年必定不會輕饒了。
這姐弟如此嚣張,想來也是那餘大人給的底氣。
萍姐直到晚上才回來了,剛進門,便一口氣沒提上來,昏倒了過去。
蘇卿卿急忙喊丫鬟,一起将她弄回了房中,找了大夫過來。
大夫說她是急火攻心,一時昏厥,幾針紮下去便悠悠轉醒。
萍姐在外一天,早已經無計可施,此時便是醒來也淚流滿面,雙目空洞。
蘇卿卿如今還沒想出更好的辦法,一些寬慰的話,顯得有些蒼白,便也不好多說什麽,隻叮囑着丫鬟好生照顧着。
她回了自己房中,暗衛剛好此時回來了,蘇卿卿讓他進房中回話。
君璟晔養着的暗衛,掌握着朝中各地的情報,比太後設立的監察寮也不差。
雖說這個餘大人隻是晉陽地區的一個知府,想要調查他的一些事情,也并非難事。
晉陽知府餘清垚是昭和三年的進士,後謀了晉陽城東圃縣縣丞的職位,外放了幾年。膝下有一兒子,娶了東圃縣當地一望族李氏的千金,後來二人和離,這餘家睚眦必報,暗中給李家使絆子,導緻李家不過在短短數年間,便家道中落。
蘇卿卿并未聽萍姐提起過娘家,隻說娘家是普通的耕讀傳家,原來早幾年的時候,也是當地的望族。
隻是沒想到,卻因爲餘家,屢遭不順。
餘清垚俱内,餘夫人強悍,後來扶正的兒媳劉氏,是餘夫人幼時手帕交的女兒,她極其習慣。
且那劉氏慣會谄媚,餘夫人許多事情被她牽着鼻子走,連如今内宅都是那位劉氏管着。
餘家的陰私與旁的官宦人家沒有區别,一樣的藏污納垢,餘夫人與這個劉氏貪墨原本李氏的嫁妝,且拿着收受賄賂來的錢出去放印子錢,曾因爲方印子錢逼死了人。
這件事餘清垚後來知曉了,但是悄悄的擺平了,那被迫害的一家人想要上告都無門,之後再無那家人的消息,也不知道人去了何處。
還有這個餘家大公子沒什麽主見,聽餘夫人的話,但是卻是個貪花好色之輩,餘夫人雖然喜歡兒媳,但是更加疼愛兒子,府上的丫鬟凡是他喜歡的,餘夫人都做主給了兒子。
隻是那劉氏善妒,不能容人,凡是有個得寵的,過不了一些時日,等着丈夫厭倦了,那些女子的好日子便是過到頭了,沒多久便能找各種由頭磋磨死。
再不然是夥同她的弟弟劉慶年将人弄出去,買入各種不堪的煙花場所,年紀輕輕的女孩子,不久就染了一身病,在窯子裏死活無人問了。
她爲餘家生了三個兒子,無人能将她如何,時日久了,這于大公子膩了,便在外尋起了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