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還以爲自己是個負心郎,怎麽辜負她了呢。
君璟晔被氣笑了,從未見過像她這樣女子。
蘇卿卿見君璟晔一笑,瞬間就喜笑顔開了,溫順的靠了過去。
“陛下笑了,是不是就不生臣妾的氣了?是不是就不會不理臣妾了?”
君璟晔此時又氣又可笑,算是拿她一點辦法,且後天便要回京,要留她自己在晉陽許久,終究是心疼與不舍,也不忍心再與她置氣。
君璟晔拉過她,在她背上拍了一下。
“再有下次,朕定然不饒你!”
蘇卿卿心想,下次騙他的時候,定要謊言更高明一些,不被他發現才好。
君璟晔聽完她心聲後,氣的在她背上又補了一巴掌。
“朕說的是再敢貪吃惹得身體不舒服,朕定然不饒你!”
蘇卿卿微怔。
“陛下難道不是因爲臣妾撒謊才生氣的?”
“朕是氣你不知輕重,不曉得愛護自己身體,大夫來了也不說實話,若是他誤診了,開錯了藥呢?”
蘇卿卿環着他的脖子,窩在他頸肩,像小貓一樣乖巧,一副做錯了事情任由揉捏的樣子。
君璟晔看着這樣的她,突然心軟了起來。
“朕是心疼你,昨夜裏你難受的樣子,朕半夜在街上找大夫的時候,心急如焚。”
甚至那是他的鞋子穿反了,都未曾察覺,直到大夫說沒事,放心下來,才驚覺鞋子穿反了。
“臣妾知道,陛下待臣妾最好了,臣妾這次真的知道錯了......”
君璟晔難得沒有聽到蘇卿卿口中溫順,心裏罵聲四起,想來這次是真的直到錯了。
“哎,午後朕出去看看,尋人買來兩個會伺候的丫鬟,你且先用着,待朕接你回去的時候,再安排你宮裏那兩個桃兒杏兒去别苑伺候你。”
“嗯。”
難得她有這樣溫順的時候,君璟晔已經徹底不氣了。
“肚子還難受不?”
蘇卿卿想搖頭,喝了兩副藥,加上湯婆子一直暖着,已經不疼了。
但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時候撒嬌示弱會對她更好一些。
蘇卿卿輕聲的嗯了嗯,像是撒嬌,又像是委屈。
君璟晔輕歎了一聲,彎腰,手臂穿過她的膝窩,打橫将她抱起,朝着内室走去。
“大夫說了這幾日多休息,朕後日便要走了,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定要好生的照顧自己。”
“嗯。”
“好好的,宮中的事兒了,朕親自迎你回去。”
“嗯。”
“把身體養好,那時,便可安心的懷朕的孩子了。”
君璟晔的最後一句話,吓得蘇卿卿一激靈,連身體都僵了僵。
君璟晔自然感覺到了,低頭看着她。
“你不想生朕的孩子?”
當然不想!
隻是蘇卿卿又不能把真實的想法說出口,隻能找着借口說着:
“臣妾怕疼。”
“這個沒辦法,若是朕能替你疼,定然不會讓你受這樣的疼痛,朕的江山需要後繼有人,爲朕疼一次,朕疼你一輩子。”
蘇卿卿隻覺得一輩子太長,是她從來沒想過的長度。
君璟晔這樣說出口的時候,蘇卿卿恍然了刹那。
“可是,萬一臣妾生的是女兒呢?萬一臣妾生不出兒子呢?”
君璟晔似乎在認真的考慮着這個問題,正在蘇卿卿以爲他會說他必須要兒子繼承大統,說不定還需要别的女人來承擔這個繁衍子嗣的重擔時,隻聽着君璟晔說道:
“那便由女兒繼承大統,自古以來,又不是沒有女帝。”
蘇卿卿微怔了一下,那微怔時的目光中,顯然有驚訝。
很快,蘇卿卿一笑。
男人上頭的時候說兩句好聽不切實際的話,哄你開心,你竟然還有那麽一瞬間當真了,當真是白活了。
有幾個是把江山傳給女兒的帝王,便是年老無子的皇帝,也會在宗室之内尋找合适的嗣子來繼承大統。
況且他年富力強,一個女人生不了兒子,還有其他的女人。
怎可将他哄你開心的話當了真。
蘇卿卿不以爲意,她活得通透,想得明白,男女情愛已經不足以讓她身陷囹圄。
君璟晔望着她,沒有錯過一絲一毫她的心理變化。
見蘇卿卿不以爲然的樣子,君璟晔眸色濃濃。
“朕說的是真的。”
“臣妾知道呢,陛下這般疼愛臣妾,是臣妾三生有幸呢。”
雖說早已經習慣她這樣不走心的話,但是失落卻是難免的。
治愈她的,從來不是言語,而是時間。
時間會告訴她,他說的一切是否是真的。
君璟晔安排好了一切後,便随着陳家的車隊去了京中。
從始至終,他與陳和盛從未提過海外做兵器生意的事情,便是二公子陳和頌偶爾提一兩句,君璟晔也一臉晦莫如深,不願提起。
還多次與陳和頌說道,兵器一事是朝廷違禁的,雖然利潤高,一旦被查出,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陳家和華家兩家都是富甲一方的人家,沒必要因爲銀兩去冒這樣的風險。
陳和盛在旁看着,心中對他的戒備在慢慢消減。
陳和頌曾私下問自己的大哥,“這個華天一如何?”
陳和頌再纨绔,也知道自家做的生意非比尋常,大哥說了要留心這個華公子,他便記在了心上,此時問着大哥,大哥見人比較多,比他眼力見毒。
陳和盛看着此時在野外停車休整與那便镖行的人在閑聊的華公子,輕笑了一聲,倒是少了對他的幾分防備。
“人是挺聰明,見多識廣,見地獨到,隻不過......”
陳和頌支着耳朵聽着,陳和盛又掃了他一眼。
“太膽小謹慎了,華家家族是大,财産不知幾何,隻是想将他拉入玉公子的陣營,也并非那麽容易。”
“他膽小?”陳和頌撓了撓頭,一點都不覺得他膽小,“明明在賭場的時候,他膽大的很。”
陳和盛搖頭看了一眼自家弟弟,家族的生意,不讓他參合是對的。
這個華天一的膽小不在做生意和爲人處世上。
與其說他膽小,但不如說他謹慎。
爲了家族,不肯冒絲毫的風險。
需知,富貴險中求。
再有錢又能如何,便是富可敵國,家族傾覆,還不是當今天子的一句話?
從古至今,權利永遠排在金錢之上。
這個道理,華天一總會想明白。
(君璟晔:老子就在權利的最頂端,用你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