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本錢,爲何要賣了臣妾的金钗,陛下當了就當了,還要告訴臣妾一聲,臣妾想起來就......”
聽着蘇卿卿準備圍繞着金钗開始跑題,君璟晔及時的給她拉回來。
“等回宮後,朕再送你一套紅寶石的頭面,比金钗名貴多了。”
蘇卿卿一聽,瞬間喜笑顔開,不再追究金钗的事情了。
“臣妾謝陛下。”
君璟晔無奈的輕笑一聲。
好在他是一國之君,不擔心窮的沒錢花,不然,這樣一個财迷的性子,萬一被旁人哄走了可怎麽辦?
“做生意有本錢的情況下,不管做什麽,總是需要鋪子的。”
“所以,陛下接下來是要找鋪子?”
君璟晔笑着在她鼻頭上輕點了一下。
“聰明。”之後繼續引導她說着:“找鋪子這件事有急有緩,若是想拖着,隻管挑地段不好,采光不好,地方太小,風水不好,等等,想拖幾日便能拖幾日,且不會落人口舌,畢竟做生意的人都講究這些風水。從我們到晉陽之後,我便已經開始着手找鋪子了,陳家的人若是打聽,必然也會知曉朕這幾日一直在尋找合适的鋪子。”
蘇卿卿覺得他說的非常有道理,以前沒看出來,暴君竟然這麽睿智。而且,不論做什麽事情,都是提前安排好了每一步。
這樣一個睿智且有規劃的君主,是怎麽樣在曆史中落敗的?
就算沒有自己的亂入,憑着他的聰明,也不該被太後和康晉榮那樣的人拿捏。
“那之後呢?陛下還會怎麽做?”
君璟晔低頭看着蘇卿卿一副求知的樣子,雙眸如星璀璨,幹淨清澈,一塵不染,眸底染着或許她自己都不知曉的佩服。
敬仰一個男人,是個好的開端。
君璟晔被蘇卿卿這樣的目光取悅到了。
他低頭在她額間輕吻了一下,低聲道:
“陳家在這晉陽是數一數二的人家,對于晉陽也更爲熟悉,跟陳和頌的接觸,會讓朕更好的接觸到陳家,摸清楚玉鑫坊,和陳和頌昨天所說的,朝中有人的那個‘人’是誰。”
蘇卿卿覺得君璟晔不管走每一步,都是算計好的,似乎在來晉陽之前,今日的事情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按照陛下這麽說,咱們在晉陽還要耽擱許多的時日,朝中現在因爲陛下在谷神廟遇刺落水不知所蹤一事,估計已經鬧得人仰馬翻,若是在晉陽耽擱時間過久,隻怕到時候假死成了真死,陛下萬一回不去了該如何是好。”
君璟晔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并不會讓自己落入那樣的困境,隻是聽着這會蘇卿卿擔憂,便忍不住問了一聲:
“若是朕真的從假死成了真死,離開了皇城,失去了帝位,卿卿可願随朕做一個平凡老百姓?”
蘇卿卿下意識便想說那自己任務失敗了,八成是從哪兒來回哪兒去,誰有那個閑工夫去陪他。
可是随後想到,說不定暴君故意想聽好聽的話呢?
蘇卿卿神态婉媚,語氣嬌媚的說着:
“不論天涯海角,臣妾都願随陛下前去的,不管陛下成了山野村夫,還是商賈獵戶,陛下都是臣妾的夫君,臣妾愛陛下還來不及呢。”
君璟晔聽了完全沒有一絲高興的神色,甚至想在她屁股上揍兩下。
這完全不走心的話語,張口既來,聽得他來火氣。
罷了罷了,不同她一般計較。
“可惜卿卿不能如願,朕還是要回宮做這個皇帝的,在晉陽不會久留,就這幾日,晉陽陳家有一批貨要進京,到時候朕會取得陳家的信任,與他們同去京中,屆時,卿卿你先留在晉陽,這客棧四周皆是暗衛,卿卿不會有危險。”
“不行,臣妾要與陛下同去。”蘇卿卿此行的目的便是要緊跟着君璟晔的。
“聽話。”君璟晔知道她接了系統的任務,想了想,便與她明說了:“朕在荥陽外的谷神廟失蹤,且你在荥陽露了面,太後已然知曉,朕出宮的時候将你帶了出來,此時你随着朕失蹤,她知道你是朕的藥人,朕離不了你,會時時刻刻的帶在身邊,回京的城門已經嚴加看守,必然會嚴格搜查,你随朕一起,進不了京中,隻會暴露。相反的,朕若是随着陳家進京,卻輕而易舉,這是朕将你留在晉陽的目的。”
君璟晔的計劃很周密,讓人挑不出毛病。
不知爲何,蘇卿卿剛才聽到君璟晔說起“你是朕的藥人,朕離不了你”的時候,突然覺得心中有個地方不舒服了一下。
雖然是實話,但是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卻無法自控。
蘇卿卿想了一會,歸根結底,覺得這是因爲暴君把自己當工具人的緣故,這有損她的尊嚴和人格!
她心裏哼哼了兩聲,默默的給暴君又添上兩筆黑料。
“陛下就算進了京,又該怎麽回宮呢?太後既然有心謀害陛下,必然會阻礙陛下回宮。”
“小瞧朕了不是,回了京中,再進不了宮,朕還有什麽資格去争這天下,争這江山。”
蘇卿卿也不知道君璟晔的打算,可是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樣子,覺得應該相信他。
君璟晔正說着的時候,聽着院子裏老闆娘喊着:
“華公子,外面有個陳家的夥計找,說是他們大公子送來的請柬。”
君璟晔一副早已知曉的模樣,蘇卿卿卻十分的詫異。
“陳家大公子爲何邀請你?”
“定然是陳和頌回去與他說了海外生意,且還是兵器生意的事情,讓他生了疑心,此番邀請是摸清朕的底細,看看朕爲何接近他的弟弟。若是居心叵測,則以絕後患。”
蘇卿卿不由得聽得心驚膽戰,想着暴君在荥陽沒出事,别再栽在晉陽了。
“那陛下還敢去?”
君璟晔卻是輕笑了一聲,眉目間一派雲淡風輕。
“爲何不敢?”
“這分明就是鴻門宴呀!”
“朕自小在皇城中長大,哪一日過的不是膽戰心驚的鴻門宴?早已習慣的事情,鴻門宴于朕來說,又有何可怕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