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卿看着桌面幹幹淨淨,姑且信他一回。
用了膳後,蘇卿卿還是沒力氣,回榻上繼續躺着。
君璟晔坐在一旁,看着她蔫蔫兒的樣子,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還難受?”
蘇卿卿點了點頭,看着君璟晔自責的樣子,蘇卿卿想了想,趁機說着:
“倒也不是旁的難受,隻是腰腹酸脹的厲害,以前從來沒有過,臣妾記得王太醫說過,臣妾剛剛及笄的年歲,這事兒上有些受不住的,要陛下更克制一些。不然以後子嗣上恐不順。”
沒有哪個皇帝不想要孩子,蘇卿卿自然從子嗣上說起。
君璟晔也知道那時候有些過了,雖說一國之君嫌少有賠禮道歉的時候。
但是念着此時是在宮外,且隻有他們兩個人,如同尋常夫妻一般,便也無所謂帝王威嚴,将她攬入懷中,輕聲寬慰,并歉聲道:
“是朕的錯兒,下次記得順着朕一些,莫要激朕,那時候激朕,不是找罪受麽。”
蘇卿卿心裏翻了個白眼,心想,這是什麽渣男語錄。
他自己發狠,還非甩鍋給自己,說自己激他?
不過,趁着他這會清醒,心中又有歉意的時候,先跟他約法三章。
“陛下,臣妾哪兒敢激您,臣妾那時候不過是說陛下醉了,怕陛下不行,更怕傷陛下的身子,待改日也行。”
“這還不叫激朕,但凡是個男人,都不能忍受旁人說他不行,更何況是他心愛的女人。”
君璟晔趁機再表白一波,心想,天長日久的,總能腐蝕她的心。
“......”
借口,都是借口。
給他的禽獸的行爲找的借口!
“臣妾那不是口誤嘛,這次臣妾可長記性了,以後再也不敢這樣說陛下了。”
“這才乖。”君璟晔昨夜裏滿足,此時身心舒坦,願意聽着她的口是心非。
“那陛下以後能不能答應臣妾,酒後陛下早些休息,臣妾真的是怕了呢。”
蘇卿卿說着,眨着眼睛,試圖嘗試用魅力讓君璟晔答應她。
君璟晔一眼便能看穿她,輕笑了一聲。
答應她又何妨,哄她一時高興。
便是以後真的喝酒了,若是他興緻來了,她又拒絕不了。
大不了,那時候他待她溫柔些便是。
“好,朕答應你。”
“陛下是天子,天子一言驷馬難追。”
“自然。”
自然個屁!
朕說話不算話的時候多了去了了,放出去八百匹馬都有了。
蘇卿卿樂呵呵的相信了,還躺在他懷裏撒嬌,覺得狗東西總算說話算話了。
“要不要再睡會?”
“陛下陪臣妾一起?”蘇卿卿這會心情好,自然不吝啬賞他一個躺着的地方。
“好。”
君璟晔合衣陪她躺在床榻上,蘇卿卿雖然身上酸疼很累,但是躺着卻睡不着。
想到昨天陪着君璟晔逛青樓,去賭坊的事情,忍不住問着:
“陛下,昨夜裏可有什麽發現嗎?”
君璟晔見她不困,便用着她閑聊着。
蘇卿卿很聰明,昨夜裏從蘇卿卿的心聲中已經聽到了蘇卿卿猜到了七七八八。
本來,他也沒打算瞞她,便如實說了: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
暴君都這樣說了,蘇卿卿便直到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陳家果然跟私鑄兵器有關系?”
“嗯,不僅僅是有關系,隻怕在晉陽這邊是主要負責的人,包括礦産的開采,運輸,以及鑄造,都跟陳家有關系。”
“那玉竹呢?”
“玉竹應該是掌握着人脈,陳家負責做事,各司其職。”
蘇卿卿從心裏還是很佩服君璟晔的,畢竟這麽短的事情,晉陽還沒有人幫忙的情況下,竟然能摸得這樣清楚,委實是不簡單。
心智手段一樣不缺。
君璟晔聽着蘇卿卿的心聲,心中止不住美哉。
女人,你會越來越佩服你的男人。
“陛下,昨夜裏陳和頌一再追問要做海外兵器生意的事情,爲何陛下不接口。”
“這在兵法中叫欲擒故縱。”
蘇卿卿一聽,跟她猜測的一樣,心想,她現在對暴君已經了解如斯了。
“再有,陳家掌舵的是陳和頌的父親和大哥,陳家不會把這些不能見光的生意交給隻會吃喝玩樂的陳和頌,若是太主動,隻會惹陳家懷疑。”
跟蘇卿卿想的差不多。
“那陛下是要跟陳和頌的大哥做生意?讓陳和頌做個中間人,等着陳和頌大哥上鈎?”
君璟晔低頭看着她,嚴重隐含笑意。
“也對,也不對。”
蘇卿卿不明白自己哪兒不對了,見君璟晔故作高深,在他懷裏撒嬌道:
“陛下您快說嘛,别跟臣妾賣關子了。”
君璟晔可受不了她這樣。
平時好好的時候,他看着還想上手。
現在這般模樣,可不就是讓他上頭麽。
君璟晔擡手,輕輕挑起她的下颌。
“以後身子累的時候,可不能這樣招惹朕,回頭再怪朕不憐惜你。”
蘇卿卿愣了愣,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君璟晔說的是什麽意思。
好在君璟晔此時是真的體諒她身體不适,身子往後挪了挪,與她拉開一些距離。
爲分散自己注意力,君璟晔繼續說着:
“對是因爲朕的确想要通過陳和頌搭上他大哥陳和盛,但是,卻不是與他做生意。”
“不與他做生意,那要做什麽?”
“朕本就不是生意人,與他做海上的生意豈不是露餡了,陳和盛不是陳和頌,沒那麽好上套。搭上陳家,不過是更好的了解玉鑫坊,便是不做海上的生意,也比一無所知要強。”
蘇卿卿這才明白。
“陛下下一步要如何做?”
“既然朕昨日說了,是來晉陽做生意的,這做生意頭一件事要做什麽?”
蘇卿卿沒做過生意,想了想,說道:
“要有本錢。”
蘇卿卿想到君璟晔連去賭坊都要典當了給自己買的金钗,心想,一個皇帝窮成這樣,還怎麽做生意?
君璟晔聽着她的心聲,知道她又肉疼金钗,這女人,不缺她吃喝穿戴,也不知道這财迷的性子什麽時候能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