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卿:這家夥,什麽時候學會說人話了?
君璟晔:......
原以爲能感動她,沒想到,她竟是木頭!
早知道拿她當賭注,讓她知道,這天底下,沒有哪個男人能像他一樣對她這樣好了。
蘇卿卿在旁看着,她完全不懂雙陸,隻見兩個人開始對弈,像是兩軍對陣一般,你來我往。
對面的那個年輕公子開始面色輕松,遊刃有餘,随着雙陸棋局的深入,那人的面色逐漸凝重了起來。
這特麽是新手?
這是老黃瓜刷綠漆,來這兒裝嫩了吧!
他收起了方才的輕視之心,開始認真的對待這次的博弈。
蘇卿卿依舊看不懂,隻見身邊的男人始終氣定神閑,而對面的那個男人,眉頭皺的越來越深,早已不複方才傲慢的神色。
蘇卿卿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了跟對面那人一樣的心思。
君璟晔說他初學,剛剛看了一局,所以學會的,莫非是騙自己的?
這家夥,心眼也忒多了,明明就是高手,卻偏偏告訴對面那人是初學者,讓人起了輕視之心,這才讓他有機可趁。
果真是腹黑的家夥,拿捏了扮豬吃老虎的精髓。
君璟晔聽着她的心聲,唇角微勾。
他确實是初學雙陸,并非是她所說的扮豬吃老虎。
這雙陸并不難,擲骰子上有些講究,隻要控制好骰子,想赢,并非難事。
直到對面的男子臉上神色越來越難看,身後兩個人打扇,也止不住他此時汗流浃背。
他看着君璟晔手中的骰子,如同是有生命一般,君璟晔需要幾,就能投出幾點,如有神助!
十萬兩白銀,并非是小數目,他那時一時托大才說出口的,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輸,真要是輸了進去,也是十分肉疼的。
直到君璟晔面前的棋子,已經逼近了他的陣營,他才直到,已經回天乏力,無法挽回。
他丢下手中骰子,面色極其不善的看着君璟晔。
“兄台技藝如此高超,又何故謊稱是初學者,這樣未免卑劣了!”
蘇卿卿是個極其護短的人,哪怕是心裏不待見君璟晔,此時也見不得有其他人說話欺辱他。
“輸了就是輸了,哪兒來那麽多廢話,要是輸不起,就别進賭場呀!”
與之相反,君璟晔卻是面色淡然,似乎絲毫未将那人的話放在心上。
“閣下勿怪,愛妻護夫心切,多有得罪。”
說着,在桌下握了握蘇卿卿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在下卻是是初學雙陸,今日許是有些運氣,才會這樣順遂,閣下的雙陸下的确實不錯,今日也算是不打不相識,賭注便算了,算是交個朋友。正所謂多個朋友多條路,日後我夫婦二人來晉陽做生意,兄台若方便,幫襯一把,全了我們今日的緣分。”
君璟晔的話說的很漂亮,在場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不敢相信,這人竟然将白花花的十萬兩銀子做人情,隻爲交一個朋友?
而一旁的蘇卿卿,則是瞪大了眼睛,在一旁把君璟晔的手都掐出血印子了!
蘇卿卿:那是銀子!十萬兩銀子!你這個敗家子,竟然說不要就不要了!心痛啊!流血啊!十萬兩銀子,我得攢到什麽時候,才能攢夠!
由于蘇卿卿的心理活動太豐富,導緻她現在無法做表情管理,惋惜到心痛的神色溢于言表。
原本對面那人聽君璟晔說完,心中還遲疑一下。
怕君璟晔另有所圖,現在看他妻子的神色,打消了一些疑慮。
“兄台如此高義,不知兄台尊姓大名,家中是作何生意?”
君璟晔環視了一圈,才緩緩道:
“在下見不遠處有一處酒坊,不如前去一叙?”
“酒坊簡陋,晉陽酒樓便是小弟家中生意,今日便由小弟我做東,親自款待兄台夫婦二人。”
蘇卿卿看着兩個人沒過多久就開始兄弟相稱了,委實覺得有些神奇。
方才還要搶你的女人,賭你的老婆,這會兩個人哥哥弟弟的要一起去喝酒。
難道這就是賭博的魅力?
蘇卿卿一路上跟随在君璟晔的身邊,聽着他胡扯。
“在下姓華,單名一個爲,祖籍南越,做的是海外的生意,近兩年父親厭倦了海上的生意,便想着在内陸發展,是以,這兩年便帶着妻子四處走走,看看,看有什麽适合做的事情。”
蘇卿卿:......
華爲?
要不是直到你是個土生土長的古代人,險些以爲你也是穿越者!
那年輕人聽着是做海外生意的,這才心中暗襯道:怪不得沒有聽說過哪個富商姓華,原來是做海外生意的,回頭讓人好生打聽一下,莫要别騙了才是。
蘇卿卿聽得好笑,心想:南越離這裏十萬八千裏,還沒等你打聽出來,這個腹黑的家夥騙的你褲衩子都沒了!
君璟晔不動聲色的微勾了一下唇角。
這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人心中的想法,通過蘇卿卿,他已經全部知曉。
他既然敢這樣說,便是有十足的把握,他打聽不出什麽。
等着到了酒樓之後,彼此已經算是熟悉了。
眼前這人是晉陽陳家的公子,這個陳家是晉陽第一富商,名下有錢莊,酒樓,糧鋪等各種生意,就連方才那賭坊,都是陳家的。
便是京中的許多貴人都知曉晉陽陳家。
眼前這人,是陳家的二少爺,陳和頌。
家裏父兄打點着生意,他平日裏慣會吃喝玩樂。
君璟晔與他相談甚歡,蘇卿卿在一旁都奇怪。
一度懷疑君璟晔不是個做皇帝的,而是個青樓裏的龜公,迎來送往的,怎麽什麽人他都能聊上幾句?
君璟晔此時正與陳和頌對飲,在聽到蘇卿卿的心聲将他比作龜公的時候,被口中的酒嗆了一下。
這個女人,他在她心中,就是如同龜公一般的存在?
“華兄這是怎麽了?可是酒不合口?”
“無礙,晉陽的酒比南越烈許多,一時有些不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