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璟晔豈是好惹的?
他自小不知道喝了多少藥汁,莫說是這些了,便是比這苦十倍的,他也喝過,自然是不怕的。
不過片刻,蘇卿卿便被反撩了。
君璟晔微擡手臂,扣着她的後腦勺便反轉了位置。
蘇卿卿倒在他懷裏,她瞪大眼睛,伸手欲推開,可是已經晚了。
“唔......”
......
君璟晔看着她臉頰上染着紅暈,低垂着頭整理着身上的衣服,咬着下滣,一副羞憤的樣子,君璟晔輕笑一聲。
敢捋虎須,精要承擔捋虎須的下場。
要不是顧念着她此時腹中還有些不适的痛感,君璟晔豈能這麽輕易的饒了她。
非得弄哭她不可!
蘇卿卿這會委屈死了,這會滿身的藥味兒。
剛才那藥順着他們嘴角流下來,染得衣服上都是。
滿嘴的苦澀還沒消,咶尖還破了。
這會在外面,君璟晔一切從簡,沒有要求沐浴,隻将身上染了藥汁的外衣脫了去,僅着着月白色的裏衣看着蘇卿卿。
“沒看出來,卿卿如此懂得請趣。”
蘇卿卿:懂你M!
蘇卿卿心中憤然的罵着,可是禁不住好奇。
“陛下,您不怕苦嗎?”
君璟晔勾唇輕笑。
“不怕,朕自小身中奇毒,在找不到解毒法子的時候,每日裏針灸,藥浴,以及吃了無數藥,比這苦百倍的,朕也吃過。”
蘇卿卿微怔。
沒想到暴君小時候竟然受了這麽多苦,在蘇卿卿看來,自小吃藥比吃飯還多,都是那麽苦的,自然是可憐。
君璟晔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
這個女人似乎有些吃軟不吃硬。
他剛剛不過說吃了許多藥,這個女人就同情心泛濫。
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竊喜,不自覺間唇角微勾,又被他壓了下去。
君璟晔調整一下自己微揚竊喜的眉梢,使自己的面部表情看起來如同一個郁郁的少年,多愁善感,無助無奈。
“朕自兩歲登基後,便是太後掌權,她是朕的母後,朕自然全心信賴。可是直到有一天,朕發現一直伺候朕的乳娘在朕的飯食裏投毒,雖不緻死,但是卻會慢慢使人性情殘暴,性格大變。
那時候朕十歲,得知此事後,自然憤怒,絞殺了乳娘,且沒放過她的族人。年幼且性情暴戾,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做了許多的錯事。
母後卻從不約束朕,也不引導朕,不管朕做了什麽錯事,朝堂上如何罵朕,她一概都聽不到一般。
三皇兄知道後,全天下搜尋名醫,後來找到了王太醫,偷偷的接了王太醫入宮,爲朕治病。
且不說針灸還有那些藥汁,這都隻是最微不足道的。
你可聽說過朕養了一池蛇,外人都說朕自幼便性情殘暴,将出錯的宮人丢入蛇池喂蛇?”
蘇卿卿先是點了點頭,随後又立馬搖了搖頭。
她自然是聽過的,不僅聽過,史書上還寫過呢。
君璟晔不管她點頭還是搖頭,現在他要做的就是還原事實的真相,且套路一波蘇卿卿。
“确實有個蛇池,那些蛇也确實是朕養的,不過不是爲了用于懲罰宮人,而是爲了解毒。
那些蛇有毒,按照王太醫叮囑的東西去喂養,每日裏,朕都要被那些蛇咬,用來以毒攻毒。
開始是一條,後來慢慢的不夠了,變成三條五條十條,整整十年。
卿卿,你從未看過朕的背部,除了長年累月針灸留下的印記,還有那些被蛇咬過的痕迹。”
君璟晔說道此處,擡眼看向了蘇卿卿。
隻聽他聲音裏有壓抑的疲憊,也有很沙啞的溫柔和無奈。
不同于以往的強勢,他眼底影影綽綽的,是那種讓人心疼的茫然無助。
說到傷心處,更是薄唇微抿,繃直的唇線不難看出他那些年的艱辛。
他望向她的雙眸濕漉漉的,蘇卿卿心底在那一煞那間是柔軟的。
“所以,卿卿,這些藥不苦,最苦最痛的,朕從十歲那年就開始經曆了,到現在整整十年了。”
蘇卿卿隻覺得心裏噔的一聲,有點破防。
想到十歲不過還是一個孩子,竟然就經曆這樣的苦楚。
而且,這些痛苦,都是源自于君璟晔親媽給的。
但凡是個正常人,就沒有不心疼的。
蘇卿卿做了一個事後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動作。
她伸手将君璟晔攏入懷中,仿佛在抱着那個無助的十歲小孩。
那個被病痛折磨,被蛇盤在背後咬的小孩。
“不怕,都過去了。”
君璟晔也沒想到蘇卿卿能這樣抱着他安慰他,而且,此時他的頭被她抱在懷裏,臉正貼在......
君璟晔忍不住唇角微勾,這個女人不僅心腸軟,此處也一樣。
當然了,做戲要做全套,君璟晔擡手環抱住了她的腰,埋首在那比心腸還軟的溫柔中,心裏在笑,喉中故意做出哽咽的音色。
“疼痛可以過去,苦也可以忍受,朕不明白,爲何要這樣對朕?任由世人謾罵,任由奇毒侵身,難道權利比母子親情更重要嗎?”
君璟晔的情緒很有層次感。
畢竟這也是他真實的感受。
不夠這麽多年,他多少有些看開了。
但是,此時套路蘇卿卿,自然那拿出三分真七分假。
蘇卿卿聽着他哽咽的聲音,想着這麽一個一國之君,竟然像個孩子一樣委屈。
而且他的下場比他現在還要慘,從她來了之後,并沒有看到暴君做什麽過分的事情。
哪怕他那時候十歲,被人下了毒,性情暴戾的時候,也沒有特别過分,且十分的克制自己。
很多事情,并非是他做的,史書上把責任都推給了他,太後這個爲人母,着實是讓人心寒。
蘇卿卿輕拍着他的後背,溫聲的輕哄着:
“陛下不是還有我嗎,以後再也不用受那些苦楚了。”
蘇卿卿說的是她是藥人,至少能保證君璟晔不用再被蛇咬去療傷了。
而君璟晔卻是從她懷裏擡頭,含情脈脈的望着她:
“卿卿,答應朕,莫要離開朕,你是朕在那個冰冷的皇城中,最後的溫情和愛了。”
蘇卿卿不想答應,可是暴君此時情緒外露的樣子,蘇卿卿一時不知道怎麽去拒絕。
隻能硬着頭皮說着:
“好,臣妾答應。”
暴君高興的如同一個孩子一般擁住她,埋在她懷中。
“真的?一輩子不離開朕?”
“......嗯。”蘇卿卿總有一種掉坑的感覺。
君璟晔心裏那個得意,深深的吸了口氣。
真好,這兒的香味兒,是他最喜歡的!
小劇場:
系統:暴君,咱倆各退一步,我不是人,你是真的狗?
暴君:套路媳婦能叫狗?
卿卿:套路我的人,就是狗!
暴君: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