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卡倫從辦公室内部的休息間走出，恰好這時女仆希莉推開門提着大大的保溫桶走了進來，開始擺放早餐。
四杯熱豆漿，十根油條，十個茶葉蛋，十個大肉包，二十個煎餃，四碗小馄饨加小鹹菜若幹碟。
放好後希莉就離開了，餐具她會在中午送午餐過來時再收走。
雖然卡倫一向喜歡在早餐時吃得豐盛和飽腹一些，但這麽大的量可不是爲他一個人準備的。
菲洛米娜走了進來，坐在卡倫辦公桌對面，陪着卡倫一起用早餐。
卡倫一步步走上區長位置的同時，原本的嫡系團隊也都一個個跟着升職，部長、副部長都有好幾個了，最差的至少也得是個辦公室主任，而且不是副的。
隻有菲洛米娜，現在還是個“組長”，從最早的部長安保組組長變成了區長安保組組長。
主要工作，就是在卡倫辦公室門口擺一張桌子，坐後面，負責看門。
區長辦公室外面有個隔間，菲洛米娜現在也算是有半個屬于她自己的辦公室了。
她對這種工作分配非但沒有不平衡，反而很是滿意。
畢竟，不可能單獨給她一個辦公室，然後裏面的職員都是理查，其他的人際交往和工作，她又無法适應。
雖然在她親自送走自己奶奶後，比以前變得好了一些，但本性上的孤僻和生冷，依舊保留。
卡倫一邊用早餐一邊翻看着文件，坐到區長這個位置，擁有閱讀更高級别文件的資格，隻不過很多文件都隻能在辦公室裏閱讀，不能帶回家。
雖然不少人在日常工作上會無視這一規矩，習慣把文件帶回家裏繼續辦公。
不過，前陣子在别的大區倒是出了一件事，前任首席主教退休後，被新上任的首席主教清算，那個大區秩序之鞭的人沖進前任首席的府邸進行搜查，搜查出了不少不應該留在家裏的工作文件，目前，該前任首席主教正在以“危害神教安全罪”被起訴。
這件事的本質，和工作文件并沒有太大幹系，無非是權力鬥争上覆蓋上的一層馄饨皮。
如果自己哪天倒台了，自家女仆給自己辦公室送早餐這件事，也能被定性爲“生活作風腐化堕落，違背秩序平等原則”。
但該事件中牽扯到的，是重新崛起的秩序之鞭和大區管理處開始呈現出了媾和的征兆。
大祭祀重新扶持起秩序之鞭，是希望通過秩序之鞭來加強教廷對地方的集權，可不是要培養出新的地方保護勢力。
爲此，執鞭人和本系統内的幾位大佬都發布了相關文件，要求切實保證秩序之鞭的獨立性和純潔性，有要展開新一輪整風運動的趨勢。
剛上任約克城大區區長的卡倫，昨天就寫好了一份報告呈報了上去，報告名叫做：《牢記曆史使命、明确當下職責、展望未來發展》。
全文可以說是條理清晰，主題明确，論證有據。
從以《秩序之光》爲主的神教曆史中找尋使命意義，在日常工作經驗中明确職責，再以二者爲依托，連系如今神教圈的現實局面，展望未來。
很多外行人會覺得這種報告一點意義都沒有，純粹是敷衍事，可實際上，越是看似簡單的事情，它的門檻往往在裏面。
想寫好，寫得漂亮，寫出新意，寫得符合高層領導所需，是一門極爲高深的學問。
吃着馄饨翻着今早送來的秩序之鞭内刊，第二版，居然就是自己昨天呈交上去的報告文章。
就算有時差的原因，但能一呈交就被直接發表，也能看得出是得到了授意，并且最下行還有來自紀律檢查委員部部長安迪勞的批示：要求各大區秩序之鞭開展對這份報告文章的深入學習。
安迪勞就是湖畔莊園見自己的學院派三巨頭之一，還帶着自己去見了執鞭人。
卡倫沒有事先打招呼，對方看到自己的署名後就順手幫忙開始了運作，這就是上面有人好做事。
“呵呵。”
卡倫忍不住笑了。
正在用油條蘸豆漿吃的菲洛米娜愣了一下，然後低頭繼續吃。
卡倫笑的原因是，他可以想象，其他大區的秩序之鞭領導人看見這封報告和署名後會有什麽反應，估計神情肯定很難受吧。
把地方秩序之鞭勢力掌握得最牢固，甚至可以說是所有大區中最大實權區長的家夥，居然帶頭寫文章号召大家要保持自身純潔性。
這是裏子面子都要，吃相實在是太難看了。
卡倫對此倒是沒什麽心理負擔，他寫報告本就是爲了應付工作。
現如今，自己手下有阿爾弗雷德主持大局，前任大祭祀的學生維克和前任首席的孫子萊昂做副手，哪怕近期的新部門成立工作很複雜，他們也都協調各方處理應付得井井有條。
弄得卡倫這個做領導的，不具體指導工作就是最好的工作保障。
這話聽起來好像有些難聽，有點卡倫是個廢物的感覺，可事實上，不爲了自己的存在感而特意瞎指揮，能有這份認知的領導，才是真正的少數。
不過，卡倫也是有自己的事要做的，寫報告，代表約克城大區秩序之鞭根據上面的需要，去主動叼一叼飛盤隻是其中之一。
他還需要不停地打電話或者通過通訊法陣的影像傳送，和其他大區的同僚、高層，以及其他系統的相關大佬進行會晤。
時不時的，還得親自走傳送法陣過去和人家面對面喝茶。
他需要支撐起一個保護傘，爲自己手下人的工作，創造出一個更好的局面環境。
學院派關系網絡，在這其中發揮了不可忽視的作用，這個派系，讓他們雪中送炭幾乎不可能，但錦上添花，一個個的都非常積極。
另外，最大的托底就是來自執鞭人的那次會晤。
卡倫早就翻看了不少執鞭人的講話以及文章，他本就有過目不忘的能力，所以在和别人交流通訊時，時不時就會說出一兩句執鞭人語錄。
那次半個小時的“單獨會面”，就像是一塊甘蔗，卡倫反正決心要把它徹底咀嚼成渣。
什麽時候吐出來，看什麽時候執鞭人再次單獨召見自己。
“下午……”
菲洛米娜聽到卡倫開口，神情當即流露出些許痛苦。
“呵，怎麽了？”卡倫問道。
“又要去喝茶？”
每次卡倫去和人會晤，菲洛米娜都得在旁邊站着，很枯燥，也很無聊。
“嗯。”卡倫應了一聲。
“唉。”菲洛米娜歎了口氣，“我覺得還是以前的生活有趣，就比如在荒漠裏。”
卡倫說道：“有句話，叫真正會打仗的将軍，往往很難打出極爲誇張的戰損比。”
“爲什麽？”
“因爲他們不用去采取投機冒險的方式，通過穩妥運營和細膩布局，就能将勝利收入口袋。”
“哦。”
“再說了，如果現在還要我親自去前線打打殺殺的話，那麽以前我打打殺殺的意義又在哪裏？”
“哦。”
菲洛米娜将最後一口豆漿喝了下去，桌上的早餐，被她基本清盤了。
卡倫問道：“明天讓希莉再多準備一些吧。”
菲洛米娜很認真地點頭：“嗯。”
走戰士路線，靠身體爆發去戰鬥的人，身體所需的食物消耗也是無比巨大的，尤其是菲洛米娜在外婆的調教下，還處于快速開發階段。
外婆也知道這一點，所以經常讓理查從家裏帶來她親手做的下午茶點心。
卡倫是用小盒裝的，給菲洛米娜的，是桶裝的。
經常整個下午，菲洛米娜坐在卡倫辦公室外自己的辦公桌後面，能把一桶給吃光。
這還是在三餐加夜宵，一頓不落的前提下。
别的男孩追女孩，帶女孩去吃個高檔點的餐廳已經算是不小的破費了，理查這裏，光是這種樸實無華的食物，都是一筆極大的成本。
昨晚在外婆家聚餐時，外婆當桌說菲洛米娜現在怎麽飯量這麽大，弄得她現在天天感覺在喂豬。
德隆老爺子也不知道腦子抽了什麽瘋，居然接了一句：養豬也是很快樂的。
一副他曾經很享受很快樂的過來人姿态。
然後外婆的臉色，就沉了一整晚。
内刊看完後，卡倫又看了一些最新的資料，關于荒漠戰場上的。
秩序神教正式介入荒漠内戰後，幾乎在三天時間内，就收複了被沙漠叛軍所占領的所有聖地。
隻不過并未經曆太多的戰鬥，因爲沙漠叛軍根本就不守城，早早地轉移物資和人員放棄了聖地。
秩序神教并未分派力量駐守聖地，也就順勢移交給了荒漠神教。
結果，秩序的力量剛撤出，沙漠叛軍馬上就發動偷襲，一時間，又是半數聖地陷落，荒漠神教簡直就是豬隊友級别的表演。
但很快，第二輪攻勢開啓，秩序神教針對陷落聖地再次展開攻勢，這次，就沒上一次那麽客氣了，就算叛軍已經撤走了，隻留有象征意義的力量擺在那裏，但活躍在荒漠戰場上的兩個秩序騎士團依舊用正規戰的方式去攻城。
卡倫可是親曆過秩序騎士團攻打地穴神教龍族的場面的，那種正規戰模式下，幾乎就是一片焦土。
原本不管沙漠來還是荒漠來，都能随時更換“第一信仰”的信徒們，遭遇了巨大的浩劫。
聖地的基礎建設、陣法布局以及所謂的名勝古迹，遭遇了來自秩序的破壞性清除。
秩序神教根本就不是來幫荒漠神教穩定局勢的，而是來砸盤子的，畢竟，荒漠那塊區域，是沙漠叛軍和荒漠神教共有的實力基本盤。
荒漠神教一名長老站出來公開批評秩序神教這種無底線行事，結果第二天，他全家就被沙漠叛軍給全殺了。
另一邊，秩序神教已經在開展在自己的信仰區裏單獨劃出一小塊，給予荒漠神教，讓他們能重新續種，這是打算把荒漠神教當瀕危保護動物一樣圈養起來，可能幾百年後，荒漠神教就會變成另一隻“仙蒂”。
因爲秩序之鞭介入荒漠地區情報工作，卡倫作爲秩序之鞭的區長，也就能看見不少内幕情報消息，他看見了很多秩序行事風格下的“慘無人道”。
但對此，卡倫内心很是平靜，因爲當初要不是自己得到了可以去外面布置崗哨的機會，大概率自己也就陷落在沙漠叛軍手裏了。
在自己于荒漠玩獵頭遊戲的時候，沙漠叛軍那裏通過通訊法陣，對整個教會圈公開處刑了落在他們手裏的秩序調查團成員。
神教圈的人玩起折磨手段來，那可比現實裏的那幫劫匪要有創意得多得多，剝皮抽筋都算是小兒科，他們能抽取出你的靈魂來煎煮，或者用靈魂藥劑和蠱惑術法讓你大罵秩序教義侮辱大祭祀，甚至侮辱秩序之神。
因此，差點成爲“慘無人道”一員的卡倫，實在是沒資格也沒立場去譴責現在的“慘無人道”。
上午，卡倫在辦公室裏度過，批閱文件，打電話，還開了三次短暫的通訊會議。
午餐後，卡倫感知到了來自拉克斯銅币的呼喚，進入自己的休息室接收了一下來自洛雅的傳訊。
随後，他帶着菲洛米娜出門，不過沒有去傳送法陣大廳，而是來到了郊外。
這裏有一處結界，進入後，可以看見一個很大的訓練場地，有近千名神官正在裏面進行着極爲高強度的訓練。
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看出，這裏人數雖然比不上一個秩序騎士團的零頭，但它完全是按照軍事方陣做的配置。
暗月武者和一批秩序之鞭小隊成員作爲前排以及近戰防護力量，其他部門抽選出來的神官則作爲陣法師、召喚師和術法師。
明面上負責這裏訓練的，是穆裏，實際控制人，則是尼奧。
卡倫進來時，看見一輛馬車停在那兒，正好馬車的主人出來了，他也看見了卡倫：
“真巧。”
“是的，真巧。”
“來，上來坐坐。”
伯恩首席主教示意卡倫上馬車，等卡倫坐上來後，伯恩開口道：“訓練效果不錯。”
卡倫謙虛道：“到底是比不上駐軍。”
伯恩搖了搖頭，道：“駐軍看起來整肅，其實内在依舊有點花架子的性質，比不過正規騎士團的，因爲騎士團一直都被進行實戰拉練，一些開拓空間之所以不徹底清除妖獸，給予它們繁衍甚至是進化的機會，就是爲了保留曆練的戰場。
這裏的訓練負責人，我見到了，他的身份檔案是假的。”
卡倫很平靜地說道：“嗯，是我做的。”
現在的卡倫，已經能很輕松地爲一個假身份做背書了。
“你是從哪裏找尋來的這個人才？”
“運氣好而已。”
“我挺喜歡他的，一個既熱情又陰沉的家夥，和以前的我很像。”
卡倫心道：因爲他和伱都有一段很長的潛伏經曆。
“你打算讓他作爲實際負責人帶着這支隊伍去荒漠麽？”
“是的，我有這個打算。”
“嗯，我沒有什麽意見。”
“感謝您的支持。”
理論上來說，這個小軍團大區管理處也是出人出力了的，但伯恩并未要求人事控制權。
“對這個我沒什麽意見，我唯一有意見的是……近期的财務報表你看了麽？”
“看了。”
“什麽感覺？”
“幸好神教沒有破産制度。”
“呵，我這裏也差不多，這千人的裝備，成本雖然很大，但并不算太大不了的事。
最大的成本在于，你那個新部門的構建，那些秩序大學來的老師教授，一個個胃口可真大，每個項目辦公室，都要求一整套最先進高端的配置。
我們約克城大區算是我教序列下條件比較好的幾個大區之一，換做一般的大區，早就被拖垮了。”
卡倫說道：“先盡可能地滿足他們吧，畢竟還得靠他們搭架子。”
伯恩點了點頭，道：“等架子搭好了，再做具體的清退吧，有些人啊，真的隻适合生存在學校。”
“是，我知道的。”
“嗯，那我就先回去了。”
“您走好。”
伯恩坐着馬車離開了。
尼奧這時也走了下來，笑着說道：“他剛剛想詐我的身份。”
卡倫說道：“這是他的職業習慣。”
“怎麽，來驗收訓練成果來了？”
“伯恩說你訓練得很好，我放心了。”
“你之前其實并不完全信任我？”
“我之前是任人唯親了，但我現在發現，菲利亞斯先生的記憶裏，真的存了很多好東西。”
“不僅是菲利亞斯，還有嗜血異魔，還有那個老菲利亞斯……”尼奧伸手戳了戳自己的額頭，“腦子裏老人多，也是有老人多的好處的。”
“而且還不用你來贍養伺候。”
“呵呵，的确是。對了，是有具體的出發日期了麽？”
“是的，已經在調動了，我打了報告，申請成爲第一批次進入荒漠的大區民兵團。”
尼奧抿了抿嘴唇：“其實，再磨合訓練一段時間，效果會更好。”
卡倫有些意外道：“我還以爲你早就等不及了。”
“性質不一樣，準備得更好一點，玩起來才能更盡興。”
“等不起了，現在經濟壓力有些大。”
“别騙我，咱們約克城大區的财力，供養這麽點人的民兵團就要垮了？”
“問題是不止民兵團，新部門的組建，花費才是大，如果不是我上任時讓你牽頭清掃了一下我們這的黑市收獲了一筆，可能現在就已經要破産了。”
“那這和我早點出征有什麽關系，現在裝備都配齊了，訓練損耗也不大，難道就爲了剩下這一千個人每天的夥食費？”
卡倫搖了搖頭：“不是爲了節流，而是爲了開源。”
說着，卡倫将一份卷軸遞給了尼奧。
尼奧打開卷軸，感知了一下，然後馬上興奮起來：“哦，天呐，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卡倫沒說話。
尼奧收起卷軸，往卡倫面前湊了湊，笑道：“我真的難以想象，你會把這種東西給我。”
“很意外麽？”
“是很意外的，你居然給我荒漠神教地區的保護地、禁區、陵墓、宗教儀式場所的公開和未公開的坐标圖，你是想讓我去挖人家廟宇盜人家的墓啊。”
“活人不能被尿憋死，缺錢了，總得想辦法去掙，再說了，戰争破壞性大，我們這是爲了保護文物。”
“喂喂喂，以你的身份，下達這樣的指令，你覺得合适麽？”
“身爲區長，爲了大家津貼和各部門運轉不受影響去主動搞外快，不是很正常麽？”
“我說的不是你這層身份。”
卡倫笑了一下，反問道：“封禁空間裏那麽多件神器，又是怎麽來的？”
“呵，好吧，原來是一脈相承。”
“有些事，正規騎士團不方便做，或者不屑于做，我們去做，更合适，也更方便，不過多少還是要注意一下隐蔽性。”
尼奧擺了擺手，說道：“放心，這是我的專業。”
“另外，等你帶着民兵團去了荒漠後，我會想辦法給你籌措第二份情報，各大神教都在背地裏默默支持沙漠叛軍和我秩序神教消耗。”
尼奧笑道：“這是公開的秘密，各大神教甚至公開在互相扯皮，你家要出多少架戰争器具，他家要幫忙訓練多少沙漠信徒，其他家需要收留多少沙漠信徒的難民。
甚至，各大神教的高層負責人，還一個個地偷偷跑去荒漠和沙漠叛軍的負責人進行會晤，他們内部報紙早就公開宣傳着了。”
“秩序之鞭接下來的情報工作會重點收集他們援助的物資和人員轉運點，我會想辦法和你同步這個情報。”
“啧，這些地點可能不在荒漠地區。”
“你也沒必要隻局限在荒漠地區，想辦法借助那裏的現有條件，利用騎士團的臨時傳送法陣，去外圍進行襲擊和打劫。”
“那得有騎士團那邊的關系。”
“我會嘗試安排，我一個導師是退役的騎士團副團長，我還和一位眼下正在荒漠領兵的騎士團團長，有過一小段共事的經曆，雖然不熟，但我想他應該是樂意行個方便的。”
“你就不害怕把事态搞擴大化了？”
“又不是我們秩序的人去襲擊的他們，明明是光明餘孽不希望荒漠的戰争拿走所有曝光度，耐不住寂寞找存在感了。”
“呵呵，他媽的我就知道，又是光明餘孽。”
“所以你做這些，最合适。”
“又打仗，又要掘廟，又要挖墳，還有去外圍搞襲擊，卡倫，我帶的是民兵團，不是正規騎士團，我手裏就一千人，不是一萬人。
來，你教教我，我要如何才能辦完上述這麽多的事？”
卡倫搖頭道：“那天在艾倫莊園的卧室裏，你說過的，去了戰場上，你不會聽我的命令。”
尼奧：“……”
“我隻想看到結果，我新部門改革的現金流，反正就得靠你來提供了。”
“老子在外面打拼供養你？”
“沒有我在後面支持，你也沒辦法得到玩這麽大的機會。”
“行吧，但棺材裏有一位，我得帶着一起去。”
“雷卡爾伯爵？”
“既然要做搶劫的生意，身邊怎麽能不帶一個大海盜呢？”
“他最近在家裏忙遷墳。”
“我相信，他生前潦倒時，你讓他挖家裏的祖墳他都願意，這是海盜的基本素養。”
“不能讓他打架，打一次架他就得躺着了。”
“我知道，我會注意的。”
“我會給他通知，他會和你彙合後一起去，還有什麽需要麽？”
“我記得那位亡靈大法師的屍骨還在艾倫莊園裏放着，如果團隊裏有個她的話，可以有效解決人手不足的問題，比如，可以召喚墓裏的墓主人來搬運自己的陪葬品。”
“我還沒決定是否蘇醒她，而且她的身份特殊，畢竟曾是大祭祀團隊裏的一員，我擔心她的在外活躍會引起相關高層的注意。”
“那就沒什麽了，你的存貨還是太少了，也不想着多進點貨。”
“哪裏有這麽容易，優秀高層死後，也是進第一騎士團的。”
“哈哈哈。”尼奧大笑起來，“也對，好了，就這樣吧，放心，我會竭盡全力的，争取把荒漠挖得，除了沙子其他都不剩。”
“在這方面，我從不會質疑你的能力。另外，還有一個人，興許可以爲你這次行動提供一下幫助，雖然我沒問過它，但不需要問，它肯定會搖着尾巴同意。”
“尾巴？你該不會是說你家那隻黑貓吧？”
“大探險家，熟悉大部分秘境和禁地規則，有它在，你帶着人去裏面搬東西時，可以輕松得跟回家一樣，可以極大地提高文物保護的效率。”
“我相信它在這方面的經驗和能力，但你真舍得讓它跟我上戰場？”
“嗯。”
“喂，如果是做人時的它，我相信它的自保能力，畢竟是連神殿長老都追殺不了的人。
可現在，它隻是一隻貓，一隻會說話會搓火球的貓。
而戰場的變化很多，這一千個正在訓練的人，回來時能不能有一半都不好說，萬一我一個疏忽，你這隻貓可能就……暴斃了。”
“我拿到最新的手術方案了，隻要手術成功，它就将獲得短暫變回人的能力。”
尼奧揶揄道：“剛能獲得短暫變回人的能力，你就舍得送它上戰場？”
“不舍得。”
卡倫是不願意普洱去危險的地方的，它是狄斯交托給自己要好好保護的“寵物”，如果可以的話，卡倫倒是希望它能一直悠閑地吃着下午茶喝着咖啡。
“那……”
“但我知道，當它擁有這項能力後，就如同百年刑期結束的囚犯，它會很渴望出去逛一逛、看一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