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宋一源以前是墨傾的老師,但現在,墨傾是他的直屬上司兼救命恩人,所以墨傾的“通知”,宋一源沒法拒絕。
“你聽說沒有,溫家的密室被燒了。”
宋一源興沖沖地跟墨傾八卦。
雖然他待在醫院,但帝城畢竟是他老家, 人脈廣,消息靈,任何風吹草動都有人主動跟他說。
在場唯二始作俑者,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低頭剝橘子。
“聽說了。”
墨傾撕下一瓣橘子放嘴裏。
“聽說溫家密室裏藏着的,都是他們祖先傳下來的醫書。而且那些醫書, 百餘年了, 還沒被溫家徹底研究透……”宋一源有些幸災樂禍,同是又是惋惜的。
他雖然不學中醫,也多少存點偏見。
但偏見起源于太多中醫都是江湖郎中,玩坑蒙拐騙那套。
他認可中醫的價值。
如果溫家醫書能拿出來共享,被中醫界衆多大佬一起研究,或許能造福于民,而不是落到現在這麽個“燒毀殆盡”的下場。
墨傾淡淡道:“本就不是溫家的東西,被他們占了一百年的便宜,不錯了。”
“又有瓜?”
宋一源一聽這個眼睛都亮了。
身體不痛了,心情都好了。
墨傾:“……”她真是服了。
作爲一個語文老師,成天八卦這些有的沒的。
“什麽瓜?”沈祈也來湊個熱鬧。
“……”
墨傾懶得搭理他們。
她話鋒一轉,問宋一源:“你消息這麽靈通,知道溫家今天的情況嗎?”
“當然,我有朋友特地去湊熱鬧了。”宋一源眉飛色舞, “溫家管事的雖然是溫家任, 但并非全由他說了算, 還有幾個年長的老人,說話很有分量。”
“這事一出, 溫家任急壞了, 那些長年在外的老人也正往回趕。”
“溫家任在搶救醫書, 想盡量把損失降低,以防幾位老人趁機趕他下台。”
“我聽說,最開始溫家上一代是想扶持溫長林當家主的,畢竟溫長林各方面都遠超于溫家任,可溫長林心思不在這上面,加上身子骨不行,就沒人提了。”
“可惜,他現在好像快不行了。”
說到最後,宋一源流露出些許同情。
墨傾沒有說溫長林快被她治好的事。
聽着宋一源八卦,天色漸漸黑了,等宋一源開始絮叨墨傾上學的事時,墨傾趕緊找了個借口,跟快睡着的沈祈溜了。
“喂!記得去上課,體驗一下氛圍——”宋一源還在囑咐。
墨傾立即關好門,走遠了。
沈祈跟在墨傾身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宋老師不愧是當老師的,可真能說, 一口氣仨小時不帶停的。”
“嗯。”
墨傾無比贊同。
她有些擔心, 把宋一源帶回家, 耳朵是否會起繭。
沈祈又打了個哈欠, 眼眶都濕潤了。
她擡手揉了揉眼尾。
墨傾見到了,問:“先去吃飯,還是送你回校?”
沈祈一怔,偏頭瞥了眼肩上的背包,慢吞吞地來了句:“不急。”
墨傾疑惑:“有别的安排?”
沈祈擡眼看她:“有一件事,我想先跟你說。”
墨傾:“說。”
想了想,沈祈說:“找個合适點的地兒吧。”
于是,墨傾拎着沈祈上車,一踩油門,直接前往能吃飯又能談事的德修齋。
可——
在一個下坡處,墨傾卻忽然發現,刹車失靈了。
前面就是紅燈,一輛裝在貨物的卡車從向左轉彎,眼瞅着就要撞上時,墨傾冷靜地說:“把安全帶解開。”
“……什麽?”
發現刹車異樣的沈祈,一時間還當自己幻聽了。
解開安全帶?
那不是找死嗎?
“安全帶。”墨傾又重複了一遍。
緊接着,她猛地一打方向盤,未減速的車子,徑直朝右邊的大江沖去。
脫離了車道的車子,闖過了人行道和草坪,然後一頭紮進冰冷刺骨的江中。
也就在刹那間——
沈祈解開了安全帶。
電光火石之間,沈祈感覺肩膀被一股力道抓住,緊接着整個人就被拖出了車裏,她在空中看到車輛紮入江裏,而她自己一個晃神,腳已經落到草地上。
她順着抓她肩膀的手看過去——
是墨傾。
?
沈祈懵了懵。
在車輛騰空的那一瞬間,打開車門、抓着她跳車,同時直接掠過兩米距離,跳回草地上……這能是人做得出來的事嗎?
“可惜了,這車好貴。”墨傾看着咕咚咕咚冒泡的江水,滿臉惋惜。
沈祈:“……是想這個的時候嗎?”
搞不好她又要在醫院躺三年诶。
墨傾回過神:“讓你哥查查,誰動的手腳。”
沈祈确認道:“刹車失靈了?”
墨傾:“嗯。”
得到墨傾的肯定回應,沈祈立即給霍斯去了通電話,講明了剛發生的事。
“刹車失靈,車掉江裏。你們倆沒事吧?”霍斯一聽就急了。
“沒事。”沈祈補充道,“毫發無傷。”
“那行,”霍斯放心了,語氣平穩道,“我現在去查。”
“嗯。”
沈祈沒多說,将電話挂了。
墨傾環顧了下四周,見有看客往這邊湊,道:“周圍人多了,我們先走。”
“嗯。”
沈祈點點頭。
畢竟有過車禍經曆,剛剛的一切,沒有影響到沈祈的心态。
走遠一些,遠離人群後,沈祈的腳步漸漸慢下來。
沈祈舒了一口氣:“有件事,我想跟你确認一下。”
“問。”
墨傾隻手抄兜,正拿着手機,給江刻發消息。
沈祈步伐一頓,神情嚴肅地瞧她:“你是來自一百年前的人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