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源受了重傷,正在醫院搶救,剛下了兩次病危通知。實在沒辦法了,我想讓你過去看一下。”
許久沒聽到宋一源的消息,如今一來就是“病危通知”,墨傾忍不住愣了下。
“上車說。”
墨傾當機立斷。
她剛走出一步,就聽到後面腳步聲, 一看是江刻走了過來。
“一起。”
江刻言簡意赅。
霍斯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麽,相當于默認了。
三人都沒耽擱,趕緊上了車。
因爲急着救命,霍斯将車開得很快,索性大晚上的,路上沒什麽車和人。
“他怎麽受的傷?”墨傾問。
霍斯沉默了會兒, 才說:“跟他們一樣。”
他們。
指的自然是前幾日墨傾去救治的人。
墨傾眉頭一緊:“宋一源怎麽會跟他們一起行動?他最近一直聯系不上,就是因爲這個?”
“嗯。”
霍斯遲疑了下。
但他還是道:“他剛來帝城, 我們就查到,殺害他弟宋江河的人,就是前行者。之後,他就一直跟醫療部門行動。”
“他們具體在做什麽,我了解的不多。”
“直到他們接連往帝城送傷員,我才知道他們遇到了麻煩。”
江刻沉聲問:“什麽麻煩?”
霍斯頓了下:“不知道。他們這次任務,屬于S+,其他部門無權得知,我也隻知道大概。”
墨傾對醫療部門的任務沒興趣,話鋒一轉便問:“既然這麽機密,宋一源是我部門的人,他們怎麽會帶上?”
“不清楚。”霍斯說,“按理說,醫療部門根本不會理他。”
“爲什麽?”
“對于醫療部門來說,他是叛徒。”
因爲一次失誤,當時的醫療一隊,幾乎全軍覆沒。
但是, 宋一源沒有擔起他的責任, 而是選擇離開醫療部門,甯願跑去行動部門當外編。
醫療部門自然會對宋一源有意見。
這些年,醫療部門的人,一見到宋一源就會冷嘲熱諷。
而宋一源也對醫療部門避而遠之。
這一次,宋一源主動跟醫療部門攪和在一起,霍斯也覺得奇怪,但在宋一源的請求下,他幫宋一源瞞了下來。
墨傾不知具體情況,但也能猜到個七八。
她問:“他的傷勢,跟那些人一樣?”
“更重一些。”霍斯說,“他身上還有緻命傷。”
這也是爲什麽,他沒第一時間來找墨傾。
治療緻命傷要緊。
在霍斯的概念裏,墨傾是個中醫,治療外傷自然不如外科大夫。
但在接連收到病危通知後,霍斯别無他法,隻能找墨傾幫忙。
*
醫院。
不知霍斯是如何協調的,等他和墨傾、江刻趕到時, 沒有一個人阻攔,也無人猜測墨傾的身份,醫生和護士全力配合墨傾。
霍斯和江刻待在外面。
這一等,就是一天一夜。
終于——
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了。
渾身是血的墨傾剛走出門,就見霍斯一個健步沖上來,差點讓沒反應過來的墨傾一拳砸上去。
“怎麽樣,他沒事吧?”霍斯縱然繃着臉,但難掩神情的擔憂和緊張。
“活着。”
墨傾解開身上的手術服。
霍斯松了口氣。
活着。
活着就好。
可是,墨傾卻神情冰冷,語調沒一絲溫度:“他身上的外傷,基本都是野獸撕咬傷,作爲他的直系上司,我有權利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麽。”
霍斯沉聲道:“我會給你個交待。”
“是你帶他出去的?”
墨傾語氣一厲。
這時候,她是霍斯的面子也不給了。
霍斯先是一怔,随後說:“我讓醫療一隊給你個交待。”
話到這裏,護士将宋一源推了出來,送往病房。
霍斯目光随之而去。
宋一源還在睡,雙目緊閉,但格外消瘦,露在外的臉龐和手臂上,已經出現了潰爛迹象。
“他的臉……”
霍斯記得宋一源一向是寶貝他那張臉的。
不過,先前兩次找墨傾幫忙救人,墨傾隻是清除了那些人體内的毒素,保了他們一命,并沒提及可讓他們恢複原樣。
“都死過一次了,還在乎他那張臉?”
霍斯:“……”
話是這麽說……
他想了想,沒有反駁。
不行還有醫美呢。
然而,墨傾話鋒一轉:“這點小事,喝兩副藥就好了。”
“那就好。”
霍斯總算放了心。
墨傾又說:“但他醒後,先别跟他說。”
霍斯:“……”
“别杵着了,”在旁被忽略的江刻,忍不住插了句嘴,“過去一天了,不餓嗎?先去吃點東西。”
“你這麽一說還真餓了。”
墨傾一放松下來,感覺胃都燒得慌。
江刻把一瓶酸奶遞給她:“先墊一墊。”
墨傾接過來,直接喝了半瓶。
胃總算是舒緩了一點。
“你們去吃飯吧,”霍斯說。
墨傾側目:“你呢?”
“我得等宋一源醒來。”霍斯道,“他家裏人不知道這事,沒人趕過來陪他。”
宋一源這人,看着灑脫,但多少有些敏感。
他在死亡邊緣走了一遭,要是醒來沒看到人,肯定會不開心。
“我讓戈蔔林和遲時趕過來了。”江刻說。
但在霍斯說話前,江刻又補了一句:“你等他們倆到了再去吃飯吧。”
說完,江刻也不顧有些莫名其妙的霍斯,直接拉着墨傾走了。
霍斯看着他們倆牽一起的手,陷入了沉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