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沒要他們的命。
但她顯然下手很狠。
她能輕易捏碎人的骨頭,一腳将人踹得半死不活,奪刀時反手刺入對方身體……
江刻視線一直捕捉她,可漸漸的,随着視覺疲勞,江刻難以看清她的動向,甚至連殘影都難以捕捉,她越來越快。
神出鬼沒。
隻剩最後一人時,那人開始逃竄,墨傾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他身後。
她的手捏住了他的脖頸。
就在她手指發力的瞬間,江刻瞳孔微縮,喊:“墨傾!”
乍然響起的聲音,将墨傾血液中的興奮壓制。
她動作一頓,冷冷瞥了眼手中之人,将手指松開,随後随意地擡手一揮,那人便飛出去一兩米,重重落地。
看都沒再看這些人一眼。
墨傾拿出手機,又撥通霍斯電話:“讓二隊來吧。”
“完事了?”
“嗯。”墨傾說,“我們去找戈蔔林他們。”
“小心些。”
霍斯叮囑。
不知是在叮囑墨傾要小心行事,還是叮囑墨傾要小心底線。
墨傾沒回應,把電話挂了。
“墨傾,”江刻喚她,指了指某個方向,“這邊。”
“來了。”
墨傾擡眸,走向江刻。
江刻打量着她。
她身上沾了血,卻不是她的。
風将她散亂的發絲吹得淩亂,她緩步走來,身上籠着尚未散去的血腥和危險,她一瞬變得陌生起來,唯有眉眼的散漫仍有幾分熟悉。
江刻問:“你沒事吧?”
墨傾停在他身前。
此刻,躁動的血液,已經歸于平靜。
墨傾答:“沒事。”
“那就好,”江刻微微點頭,一句話都沒多問,“走吧,去找他們。”
“嗯。”
墨傾颔首。
江刻循着很近,走在前頭。
墨傾就跟在他身後。
在方才的戰場,那些幾乎失去行動能力的人,尚有幾個殘留意識。
他們望着墨傾和江刻離開的方向,眼裏盛滿了恐懼。
……
墨傾走了一段路,沒見到半個人影。
她皺眉:“你确定是這個方向?”
“遲時留了記号。”江刻道。
“就這麽兩條橫線?”墨傾用手指摩挲着樹上的兩道線條。
沿路确實可以看到這個。
墨傾疑惑:“你怎麽确定是遲時留下的?”
“不是你們之間的暗号嗎?”江刻說完,停頓了下,有些不确定,“感覺是這樣。這記号很熟悉。”
“可能你夢到過吧。”
墨傾分析道。
“你不知道?”江刻疑惑。
墨傾仔細想了想,搖頭:“沒見過,沒印象。”
江刻有些驚訝。
他還以爲這記号,是遲時曾經跟江延、墨傾他們約定俗成的記号……
“先跟着看看吧。”墨傾聳了下肩,“萬一真如沈祈所說,他們已經被挖好坑埋了,我們早點到,沒準還能刨出一兩個活的。”
江刻:“……”
兩人加快了些腳程。
雖然在趕路,但墨傾仍是道:“剛剛那群人,有些不正常。”
江刻問:“太弱了?”
墨傾睇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奇怪。
“不是嗎?”
從頭到尾,都沒機會跟他們動手的江刻,有些莫名。
墨傾一手一個,捏稻草人都沒這麽容易,實在看不出對方實力如何。
“正好相反,”墨傾說,“太強了。”
“強?”
墨傾悠悠道:“你不要誤會,我的戰力跟他們比,不是一個級别的。”
“……”
“他們的肌肉力量、反應速度,都遠超出普通人。一般來說,經過特殊訓練,可以達到這一點,但有幾個人,超出普通人範圍了。”
所以,她沒有太放水。
她估計,霍斯是知道了什麽,才默許她動真格的。
江刻沉默片刻,忽然說:“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文身,而且跟你腳踝上的有點像,你注意到了嗎?”
“嗯?”
墨傾還真沒注意到。
“隻是有點像,跟長生會對你文身的修改,有很大的區别。”江刻道。
“是嗎?”墨傾隻驚訝了一瞬,便道,“到時候讓二隊拍幾張照對比下。”
“嗯。”
兩人說着話,眼前忽然多出一間獵人屋。
那屋子應該廢棄很久了,由紅磚砌成,不知曆經多少年的風霜,屋子旁雜草叢生,但有明顯的踩踏痕迹。
兩人隔着四五十米的距離。
江刻欲要往前走時,墨傾忽然擡了下手,擋住了江刻的去路。
江刻奇怪地看她。
“裏面打起來了。”
墨傾微微偏頭,左耳微動,似是細細聆聽了幾秒。
而後,她眉目舒展:“等着吧。”
話音剛落。
獵人屋的一面牆,伴随着一聲劇烈聲響,轟然倒塌。
随之一起的,還有一抹紅色的身影,還有一個被踹飛的男人。
紅影……
竟是聞半嶺。
聞半嶺看着地上吐血的男人,又驚奇地看了看自己雙手,神情震驚地感慨道:“原來我是這麽厲害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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