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航上顯示的紅點,越來越近。
公路兩旁,是大片的楓樹,滿地的落葉,紅得絢爛。
“這一片的風景倒是沒變啊。”
墨傾還有閑心觀賞周邊的風景。
公路崎岖。
她也不怕把車開到溝裏去。
江刻閑閑地搭了一句:“你怎麽哪兒都去過?”
墨傾優哉遊哉地說:“笑話,像我這種世間罕見的戰力,哪有戰場就有我,全國的好山好水,都有我的蹤迹。”
說得像是去旅遊似的。
江刻下意識想吐槽她兩句。
——盡吹個沒停了。
不過,話還沒說出口,出現在前方的車輛,就吸引了江刻注意。
墨傾也發現了,轉動方向盤,将車開到前面的面包車後,停下。
“我去看看。”
墨傾解開安全帶,毫不拖泥帶水地下了車。
江刻跟了下去。
面包車停在路邊,卻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但是,車的型号、外觀、套牌車号,全都跟沈祈給的信息,一模一樣。
墨傾目光往車裏一掃。
移開時,注意到車前後視鏡,她頓了頓,勾唇笑道:“看來真是沖着我來的。”
江刻神情一凝,餘光觀察四周。
兩邊的樹林裏,出現不少身影,粗略估計得有一二十人,手中皆有武器,正表情肅殺地朝他們逼近。
江刻剛盤算着能解決幾個,忽而一擡眼,就見墨傾不緊不慢摸出個手機。
然後,她撥通了霍斯電話。
江刻:“……”
“喂。”
電話一通,墨傾便開了口。
“動手了嗎?”霍斯問。
他有墨傾的定位,知道墨傾停下了。
“準備動手,”墨傾手搭在面包車車頂,目光四處掃着,雲淡風輕地說,“想給你報備一下。”
霍斯隻道:“記得底線,二隊會給你收拾殘局。”
“行。”
得到霍斯許諾,墨傾放心地挂了電話。
而這時,兩人已經被團團包圍了。
這些人手裏,都提着砍刀或棍棒,有個别人,腰間别了槍。一個個的,渾身皆籠着濃郁的殺氣,倒像是專業的。
“是識相一點,乖乖跟我們走,還是被我們揍一頓,再跟我們走?”
一個男人走出來,拽拽地跟墨傾說。
眉眼盡是狂傲和不屑。
眼神如同在看蝼蟻一般。
墨傾唇輕翹,不疾不徐地回:“就沒别的選擇了?”
男人冷笑。
他給身旁人使了個眼色。
一行人正要動手,可一步都沒有跨越,就見平地起了一陣風,視野裏一抹殘影閃過。
原本倚着面包車的墨傾,蓦地閃身來到男人跟前。
男人卻不見絲毫驚慌之色。
他的手像是極其随意地一舉,就擋住了墨傾的拳頭。
“有點意思。”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一字一頓的話語,如同在宣判墨傾的結局,“但你再能耐,也逃不掉。”
“你跟誰有意思呢?”
墨傾像是聽到了笑話。
男人受到了挑釁,眼神一冷,五指一握,欲要抓住墨傾的拳頭。
然而,墨傾隻是一揚眉,男人就蓦地跟受到猛烈沖擊般,直接騰空彈飛,一下飛出去七八米,直至砸到一棵樹才停下來。
混戰,一觸即發。
衆人提刀就上。
當他們沖上去時,墨傾殘影一閃,似乎憑空消失在原地。
衆人集體愣住。
這是什麽魔法?!
晚風在公路上穿梭,不知何時,風刮得更大了些,楓葉飄落,在空中翻飛。
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如斷線風筝似的,飛了出去。
直至此時,他們才捕捉到墨傾的身影——她不知何時出現在那男人身後!
有人手持一把砍刀朝墨傾砍來,速度極快,墨傾輕易偏頭閃過,擡手握住了那人的手腕。
那人神情兇狠地盯着墨傾。
墨傾懶懶擡了下眼,手指一用力,這人的手腕就被直接擰碎。
随後,墨傾像是随意地擡手一揮,這人就又飛了出去。
緊接着——
一個又一個的人,飛了出去。
江刻:“……”
多少有點離譜了。
就在這時,看到素來強悍的夥伴,接二連三被墨傾一招秒掉的人,終于把目标放到了江刻身上。
有人三兩步就朝江刻沖過去。
江刻剛要躲,就感覺到一陣風吹過,幾乎就一眨眼,他跟前就站了個人。
是墨傾。
墨傾伸出兩根手指,捏住了來人的砍刀。
來人直接傻了眼。
他費勁巴拉地想将刀抽出來。
然而,刀紋絲不動。
墨傾嗤笑一聲:“你是不是瞎啊,我這麽大一個目标你不上,沖他揮刀有意思嗎?”
“……”
來人不敢吭聲。
墨傾兩指用力,直接捏斷了那把砍刀。
仿佛這刀是糖做的。
衆人見狀,已經麻了,紛紛生出退意。
可是,一個都跑不掉。
江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他看着那些逃竄的人,以及如鬼魅般在叢林戰鬥的墨傾,仿佛在看一場表演。
獨屬于墨傾的表演。
這是墨傾單方面的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