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等人在找了張倩和她男友半小時後,見到雨越下越大,明智地選擇先下山、再報警。
他們心急如焚。
然而,沿着下山的路走了沒多久,就見到狼狽不堪坐地上的張倩和她男友。
“旭哥,小倩!你們倆怎麽回事!急死我們了!”
幾人連忙趕過去。
張倩滿身的泥濘。她被攙扶着站起來,虛弱地解釋:“我不小心摔下山了,旭哥爲了救我,也掉下去了。”
“從哪兒摔下去的,沒摔出問題來吧?”單瑩瑩趕緊問。
“沒事沒事,就是有點累,還有點後怕。”旭哥自己站起身,“還好墨傾來了,把我們拉了上來。當時我們距離下面有十來米呢,還是個陡坡,摔下去估計你們就見不着我們了。”
墨傾?
聽到這名字,周圍忽然一靜。
墨随安被墨傾甩了幾巴掌的事,他們都知道了,墨随安抹不開面,陰陽怪氣了墨傾一路。
全是墨傾“自私自利”一類的話。
其餘人也難免附和幾句。
如今聽旭哥說,是墨傾救的兩人,瞬間尴尬地定在原地。
臉頰火辣辣地疼。
張倩抹了把臉:“墨傾讓我們在這裏等你們。不過,她怎麽一個人先走了?”
“她說下山找你們。”單瑩瑩吐出口氣,“她現在人呢?”
張倩道:“去山下了啊。”
唐明趕緊說:“現在天徹底黑了,山裏危險,我們也趕緊下去吧。她應該已經到旅店了,用不着我們擔心。”
現在這情況,最該擔心的,确實是他們自己。
何況,提到墨傾,他們就忍不住尴尬。
于是除了心裏坦蕩的人,其餘人都對墨傾避而不談,附和催促着“下山”的事。
幾人沒耽擱,趕緊往山下走。
然而,一到河邊,見到翻滾的河水,以及水面若隐若現的木橋,他們就傻了眼。
“這……怎麽走啊。”
“我手機有點網絡了,剛搜了一下,附近還有一石橋,走個把小時能到。”
“那也太遠了,我走不動了。”
“是啊,河這邊有住宿的地方嗎?”
“沒有。不過應該有村民住房吧,不知道能不能借住。”
“那也住不下我們這麽多人吧……”
“打地鋪也行啊。”
……
他們七嘴八舌地議論着。
“去莊園問問吧。”溫迎雪溫和冷靜的聲音吸引了他們注意,“據我所知,莊園的主人,是我們學校的老師。”
“啊?”
衆人面面相觑。
溫迎雪繼續說:“河這邊的居民少,你們找一找,應該能找到。不過,能住下我們這麽多人的,隻有莊園了。”
唐明斟酌了下:“既然是自家學校的老師,那就去問問吧。”
這是唯一的希望了。
衆人一拍即合,又趕往莊園。
但是剛到門口,他們又慫了,站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沒一個敢去按門鈴的。
畢竟都是學生,臉皮薄……
最終,還是溫迎雪撐着傘,緩步來到門前,按響了門鈴。
不消片刻,莊園管家就通過可視門鈴,問明了他們的來由。
“稍等。”
這等事,莊園管家無法擅自做主,前去禀報了。
墨随安仍是一肚子氣,在雨裏等得很不爽,酸溜溜地說:“還挺會擺架子的。”
“少說兩句,”旭哥實在看不慣他一副“誰都欠我”的樣子,直接開怼,“這莊園又不是他的,去問一下不很正常嗎?”
張倩也惦記着墨傾的救命之恩,附和着點頭:“對啊。就算拒絕了,也在情理之中吧。”
墨随安正火着呢,被當面怼,頓時就怒了:“我說我的,有你們什麽事?”
“就看你不爽了,怎麽的?”旭哥也沒慣着他。
旭哥直接往墨随安跟前一站,一副“要不直接硬碰硬”的架勢。
旭哥是北方人,身高直逼一米九,熱愛運動,一身的腱子肉,垮着臉的時候,着實挺唬人的。
墨随安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一個字,啞了半天。
最終,識趣地閉嘴了。
與此同時——
莊園外的木門開了。
兩個人走出來,光線太暗,看不清他們的模樣,依稀瞧得出是一男一女,男的年長一些,女的似乎很年輕。
年長的人撐着傘,氣場斂着,一舉一動都透着對女的的尊敬。
很快,他們看清了兩人的長相。
男人三四十,大抵是方才跟溫迎雪說話的莊園管家。
另一人——
以爲那人是莊園女主人的衆人,在認出那人是墨傾之後,震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馬上,就有人低聲猜測:“墨傾都能住莊園了,還有人幫忙撐傘,我們今晚的住處,是不是不用發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