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拿來吧。”
聽到墨傾的話後,龔光耀幾乎第一時間就站起身。
他走了兩步後,才意識到有點不對勁。
——作爲一個院長,他在這位新生面前,似乎氣場被壓得死死的,沒一點威嚴。
好在他也不大在乎這個。
從抽屜裏取出一張試卷,龔光耀招呼墨傾去辦公桌前做題。
“綜合試題,總分100,時間倆小時。”龔光耀介紹了一句。
“嗯。”
墨傾微微颔首。
她坐了下來,拿起龔光耀放桌上的鋼筆。
龔光耀瞧了眼他的寶貝鋼筆,有點不忍,但墨傾已經将鋼筆帽打開,開始做題了。
字是極漂亮的。
可惜,是一手行書,不适合答題。
龔光耀在一旁瞧了會兒,漸漸的,心思就不在鋼筆和字體上了。
他被墨傾的答題速度和準确度吓了一跳。
“好了。”
方才一刻鍾,墨傾就停了筆。
一直在旁旁觀的龔光耀,此刻臉上滿是驚訝之色,怔怔地看着墨傾。
墨傾把試卷遞給龔光耀:“給。”
龔光耀伸手去接試卷。
手在輕輕顫抖。
本來就看着墨傾答了一遍題,龔光耀是心裏有數的,可仔細看下來,龔光耀心裏難免是震驚的。
“有答錯的嗎?”墨傾手指把玩着那一支鋼筆,優哉遊哉地問。
“沒有。”
龔光耀吸了口氣。
墨傾又問:“那我過了?”
“過了。”
将鋼筆放回辦公桌上,墨傾似是好笑地挑了下眉:“那你們這張資格證的門檻,未免也太低了吧?”
龔光耀悚然一驚。
墨傾繼續說:“早在一百年前,你們醫學院的入學考試試卷,都比這個要難。”
龔光耀怔住:“你是如何得知的?”
“……”
廢話,她出的題。
不過,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情,還是不能随便說的。
于是,墨傾端起了自己的身份:“你該知道,我是醫聖的後人。”
龔光耀了然。
打量墨傾的眼神裏,又多了幾分别的意味。
他是料到墨傾有些本事的,甚至有點醫聖的本事在身上。
但是,醫聖畢竟是個傳說,連墨一停這樣唯一的徒弟,都沒學到她多少本事,醫術都是墨一停自己鑽研出來的。
醫聖又有多少東西是能遺傳給後人的呢?
現在,龔光耀改觀了。
墨傾這一份一刻鍾做出來的滿分試卷,放到這一屆參加考試的人身上,能有百分之二十的人拿及格分,就已經不錯了。
他們學校學中醫的本科畢業生,估計也就能拿個二三十分的水平。
墨傾的能耐,一想而知。
墨傾等了須臾,問:“現在可以說你的目的了?”
“我想重新出一套試卷,”龔光耀将試卷放到桌面,注視着墨傾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我希望出題人是你。”
“我?”
這回輪到墨傾驚訝了。
這個院長,倒也是真信得過她。
“黑闆牆上的答案和題目,是你幹的吧?”龔光耀倏然問。
“啊。”
都猜到她頭上了,墨傾也沒必要否認。
“據說醫聖的醫術,出自岐黃一脈。這一脈的醫術,向來高深莫測,但如今已經斷層了,眼下中醫學所研究的,不過皮毛罷了。”
龔光耀語氣誠懇:“如果想讓岐黃一脈的醫術複蘇,在應試考試裏考這方面的内容,才是最好的推廣方式。”
墨傾莫名其妙:“那你自己出啊。”
“……”龔光耀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我對岐黃一脈的醫術的了解,僅僅皮毛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