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刻咬得很深。
墨傾肌膚水潤,牙齒印上去時,觸感軟韌細滑,可又過于脆弱,稍一用力就破了,滲出的鮮血裏有獨特的香味。
令人上瘾。
墨傾嘶了一聲,冷聲說:“你知道換做任何一個人,現在都已經死了嗎?”
“我知道。”
江刻擡頭,舔了下唇角,勾着些似有若無的笑意,有些邪性。
墨傾與他對視。
二人的黑眸裏,暗潮洶湧。
少頃,江刻眸光跳動,問:“他咬過嗎?”
“沒有。”觑了眼肩上的齒印,墨傾将被他壓着的手抽出來,爾後又補了一句,“他沒你變态。”
江刻接過話:“或許想咬,卻忍住了呢。”
“滾蛋。”
墨傾将他推開,跳下了辦公桌。
她走開兩步,繼而頓住,回首:“有早餐?”
江刻答:“在廚房。”
*
墨傾去廚房找了早餐吃,本想跟往常一樣出門閑逛,可瞥見了肩上的印記,便回房間換了一套短袖、短褲。
她得去一趟回春閣,給江刻調一點藥。
但一出門, 她就接到了戈蔔林電話。
“墨傾, 我們找到月下黑兔了。”戈蔔林這麽說,語氣沒一點興奮。
“哦。”
墨傾語氣波瀾不驚。
自從這任務被江刻摻和一腳後,墨傾就對戈蔔林、澎韌組合不抱希望了。
“他在東石市,母親生病需要遊戲裏積分第一的獎勵, 沒日沒夜地玩遊戲、結交朋友, 但現在出了點兒事,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嗯?”
墨傾走在陽光下, 她擡了下眼, 被光芒晃了下。
“積分排行第一,有個叫‘小耳朵’的人, 你知道嗎?”
“不知道。”
“……”戈蔔林沉默好一會兒, 才提醒道,“你應該知道的。看Father的對戰記錄,你第一次玩遊戲的對手就是他。你在遊戲裏一戰封神的遠掖戰役, 就是跟他那一場。”
“忘了。”
墨傾從不記手下敗将的名字。
何況,距離第一次玩這遊戲,已經快過去一年了。
“他一直是積分第一。”戈蔔林說,“就在昨天,他在直播中表示,要收集三顆活骨丹,送給他的女神, 當開學禮物。”
“所以?”
“所以黑兔想買活骨丹的計劃就實施不了了。黑兔私下打聽,願意出錢買, 但他一口回絕:不賣。現在想要拿到活骨丹,隻能拿下積分第一。”
墨傾不甚在意, 隻說:“這是你接的任務。”
“……”
戈蔔林忽然沒吭聲了。
“你覺得,隻有靠我拿到積分第一,名正言順拿到活骨丹, 才是唯一的辦法?”墨傾問。
“還有别的辦法?”戈蔔林問。
“找沈祈, 查到小耳朵下落, 要麽軟磨硬泡, 要麽明搶暗偷。”
“……”
一向被教育要“正派”的戈蔔林,仿佛被墨傾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思緒久久難以平靜。
“活骨丹藥方已經公開了, 搜集藥材做技術流, 自己做活骨丹。有點難度, 但不是沒有希望。”
“……”
電話那邊的戈蔔林舔了舔唇角, 覺得自己狹隘了。
墨傾又說:“再不濟, 不用等積分榜單結束, 直接找梁緒之要。”
“他會給?”戈蔔林不恥下問。
“他會不會給,不取決于他自己, 而是取決于你怎麽讓他給。”
“……”
戈蔔林仿佛被上了一堂人生課。
戈蔔林由衷地說:“你經驗可真豐富。”
墨傾:“廢話。”
百年前,她混情報部門時, 所有經手的任務, 無一不是百分百完成的。
上級給她的要求就是:沒有完成不了的任務。
于是,無論用什麽辦法, 都得完成。
現在的人,腦子一根筋兒, 不知道變通。
“我現在就去研究一個可行方案。”戈蔔林慚愧地說。
“用不着。”
“啊?”
“拿到活骨丹的任務,現在交給江刻了。”墨傾說,“你負責幫吳凃解決生活危機。”
“……你怎麽知道月下黑兔叫吳凃。”戈蔔林不明覺厲。
“因爲我是部長。”
墨傾把電話掐了。
*
幾天沒來回春閣,墨傾一到門口, 見到進出排隊的客人, 一時有些訝然。
?
柏謝是在哪兒做宣傳了?
雖說讓柏謝管理醫館, 但墨傾早讓柏謝注意别過分營銷,稍微大一點廣告就行,畢竟醫館就柏謝和闵騁懷兩個大夫,而且闵騁懷的身體,一天看兩個小時,就是極限了。
醫館還是以“清淨”爲主。
“墨小姐。”
夜無邊站在門口,恭敬地朝墨傾打招呼。
墨傾走過去:“最近醫館很熱鬧啊。”
夜無邊低下頭:“托墨小姐的福。”
“别來這套。”
“我沒說客套話。”夜無邊一闆一眼地說,“醫館現在的生意,都是因爲墨小姐。”
“與我何幹?”
夜無邊回答:“您改動的幾張藥方,病人用藥後效果顯著, 于是口口相傳,前兩天口碑發酵,還上了新聞, 醫館便火了。”
“……”墨傾沉默須臾, 爾後淡定地說, “哦,那挺好。”
她又道:“那我……”
“柏管家不敢冒領功勞,說藥方是您祖傳的。您是醫聖傳人的事,這兩天上過熱搜了。”
“……”
好家夥。
她成爲自己傳人這個事,怕是要鬧得人盡皆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