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凃和江齊屹哥倆好,墨傾沒有吱聲,埋頭吃完了面條。
離開面館時,墨傾問吳凃:“你的遊戲賬号叫什麽?”
吳凃撓撓頭,答:“月下黑兔。”
酷暑的日頭很曬,墨傾被陽光刺得眼一眯,在眩暈中聽到這回答,怔了下。
這麽巧?
“這個,給你。”江齊屹将藥瓶拿出來,塞到吳凃手裏,“身體不舒服了,就吃一粒這個。你們家的門,下午會有師傅來修,你記一下。”
吳凃看着藥瓶:“這是什麽?”
江齊屹道:“補藥,你先前吃的就是這個。”
想了想,吳凃點頭,将藥瓶握在手心。
“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江齊屹說着,一頓,又補了一句,“有空收拾一下屋子。”
“……”
吳凃有點囧。
江齊屹擺擺手,跟吳凃告别。
墨傾和江齊屹離開。
走到一十字路口,江齊屹瞧了眼對面的綠燈,停下來:“回網咖麽?”
“不。”
墨傾道。
江齊屹眼裏掠過一抹疑惑。
這是……回網咖的路啊。
墨傾很快給了答案:“我去回春閣。”
江齊屹:“……”
好吧。
順路。
*
回春閣。
墨傾走到附近,就見到門外多了個礙眼的玩意兒。
門外放着一把超大的傘,頗有遮天蔽日之勢,傘下擺了一躺椅,椅子上有人,翹着腿,戴着墨鏡,穿着極不協調的地攤貨。
在他身邊,有一小茶幾,放置了水果和風扇。
同時,他手裏還拿着一把蒲扇,一晃一晃的。
墨傾停了下來。
躺在椅子上的人,也發現了墨傾的存在,将墨鏡往下一抵,露出了雙漂亮的眼睛。
谷萬萬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你不曬啊?”
墨傾:“不曬。”
“不熱?”
“不熱。”
墨傾這體質,冬暖夏涼,不畏暑、不懼寒,剛好。
但是,瞧見谷萬萬這半身不遂的架勢,墨傾就沒來由的不爽。
她擡步朝谷萬萬走去。
谷萬萬是不介意給墨傾讓一塊陰涼處的,但墨傾的臉色卻讓他感覺到危機感,他心裏警鈴大作,用抓着蒲扇的手指墨傾。
他說:“注意安全距離!”
墨傾冷笑一聲。
下一秒,墨傾走到躺椅旁,擡腿就朝谷萬萬踹去。
原本還病恹恹的谷萬萬,忽然跟換了個人似的,身手敏捷,手撐在躺椅扶手上,起身一躍,跳到躺椅旁邊。
順利避開了墨傾那一腳。
不過,墨傾這一腳也是虛的。
沒踢下去。
墨傾腿伸到一半,踩在了躺椅上。她微微傾身,拍了拍褲腳的灰塵,繼而擡了擡眼,瞅着又一副欠欠模樣的谷萬萬。
墨傾生平最看不慣的,就是在大好青春裏遊手好閑、好吃懶做的人。
戈蔔林算一個。
但,情有可原。
谷萬萬就不一樣了。
以前可以說是身體問題,現在嘛,隻能說家裏錢太多了。
“還是天太熱,人都暴躁了。”谷萬萬說着,又搖起了蒲扇。
墨傾将腳放下來,端起茶幾上切好的果盤,用牙簽串着往嘴裏送:“去基地上過班嗎?”
谷萬萬提起這個,嘴角微抽:“你們都不在,有什麽好上班的?”
當了三年的外編。
谷萬萬從未聽說過這麽混日子的部門。
新同志來了,不說歡迎儀式了,直接給了他一個空辦公室。
真夠可以。
墨傾吃着水果:“給你一個任務。”
“什麽?”
“從今天起,你被劃入江刻手下,聽他指揮行事。”墨傾又吃了一顆冰葡萄,才不疾不徐道,“順便,告訴你一個事。”
谷萬萬下意識皺眉。
心裏升起一股不祥預感。
墨傾說:“我跟令尊聯系過一次,談了一下你體内的毒。”
“我不是沒毒了麽?”
墨傾把果盤一放,語氣不容置否:“我說有就有。”
“……”
谷萬萬的三觀有一點點裂開的迹象。
“你的身體被摧殘得太久,就不能繼續養尊處優地養着。正好——”墨傾語氣頓了下,掃了眼谷萬萬的穿着,“你也不是個養尊處優的人。”
“我是。”谷萬萬堅定道。
“你不是。”
“我真是。”
墨傾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再多說一句,小心你的腿。”
“……”
谷萬萬識趣留地閉了嘴。
墨傾慢條斯理地往下講:“總之,我經過令尊的同意,得到了随意差使你和你身邊一切資源的權利。”
“……”
谷萬萬震驚得無話可說。
而,墨傾在說完這一切後,就直接轉身進了門。
“墨小姐。”夜無邊已經站在門口等着了。
墨傾語氣一冷:“把東西給我撤了。”
“是。”
夜無邊立即點頭。
墨傾去了醫館裏面,空留一個背影。
夜無邊微微側首,給了自家寶貝少爺一個同情的眼神。
谷萬萬舌尖抵了抵腮幫,将蒲扇扔到躺椅上,吸了口氣,問:“玩真的?”
夜無邊沉默地點頭。
谷萬萬指了指夜無邊。
夜無邊說:“少爺,請進屋。”
谷萬萬:“……”
他受不了這小醫館裏那股混雜劣質的藥味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