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班和三班在同一層樓,離得近,墨傾、闵昶、沈祈三人抵達時,教室裏沒幾個人,指導老師呂戰還沒來。
教室氛圍頗爲僵硬。
墨随安正在做題,同組的盛慶瞧見墨傾來了,踢了一腳墨随安的凳子,聲音不大不小:“嘿,你的便宜姐姐。”
這話戳到墨随安的痛處,墨随安青筋直跳,回過頭怒瞪了盛慶一眼。
盛慶認慫,縮了下脖子,表示求饒。
墨随安憤怒地收回目光,同時擡了下眼,瞧着從前門走進來,坦蕩地選擇第一排落座的墨傾、闵昶、沈祈三人。
墨随安心情複雜。
昨晚回去後,就讓墨達茂找人核實了一下,項目幕後負責人,果然是霍衍。項目忽然找上墨達茂,十有八九是因爲墨傾。
霍斯當初找他們商量的場景曆曆在目。
然而,他們全家都惦念着冷血無情的溫迎雪,把墨傾趕走了,最終既沒有從溫迎雪這裏獲利,又失去了因墨傾而來的大項目。
約摸五分鍾後,其餘同學洗漱趕到,呂戰拿着一疊資料走進來。
他環顧一眼,喊:“溫迎雪。”
“在。”
溫迎雪擡頭。
呂戰将資料放到講桌上,跟溫迎雪說:“你把這些資料發一下,人手一份。”
“好。”
溫迎雪站起身,走向講台,拿起那一疊資料,以組爲單位,将所有資料都發了下去。
之後,她回到自己位置。
“想必都知道了,這次數學模拟競賽的主題是‘鐵路’,往年的題目都是按照熱門話題出的,今年也不例外。”呂戰站在講台上,直入主題,“資料上是我根據熱門話題出的幾道題。”
“老師。”盛慶舉起手,“高原鐵路建設的解決方案,是呂之樹老先生的成名之作吧,最近回顧曆史,這話題炒得火熱,能不能詳細講一講啊。”
呂戰颔首:“這是我們今天重點講的部分。”
墨傾優哉遊哉地翻開資料,浏覽着呂戰的那一份資料,見到第一頁,神情就稍有不對勁了,再翻開兩頁,隻覺得索然無味。
墨傾将資料一合,扔在桌面,繼而站起身。
闵昶一怔:“不聽了?”
“不聽了,太簡單,沒意思。”墨傾拎着背包就往外走。
“墨傾。”呂戰臉色一沉,冷聲叫住墨傾。
墨傾側首,與之對視。
呂戰氣得握緊筆頭,但台下有學生在,他隻能壓抑着情緒。
他推了推眼鏡:“你知道爲了給你們争取聽課的機會,姚佳佳昨晚求了我多久嗎?”
“身爲人民教師,要讓一個學生求着你,你才答應授課。”墨傾面不改色,直接回怼,“說出來很光榮?”
“你。”
呂戰差點被氣出心梗。
他辯不過墨傾,頓了頓,隻得說:“你要想好了,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不稀罕。”
墨傾又在呂戰怒火上澆了一把油,毫無浏覽地離開了。
闵昶本就不願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一看到墨傾走了,當即沒有停留,拿起書包跟上墨傾。走之前,都沒跟呂戰打聲招呼。
沈祈也站起身。
呂戰震驚地問:“你也走?”
沈祈是他唯一認可的天才。
高一時,沈祈成天不聽課、四處瞎晃悠,照樣門門第一。
雖說沈祈不是個聽話的,但天才總歸有不同尋常之處,呂戰對沈祈一向寬容。但沒想到,沈祈會跟墨傾捆綁到一起。
“确實簡單。”沈祈将資料放下,拿起背包,走出座位後,不忘了朝身後的那幫學生扔下一句嘲諷,“當然,以他們的水平,肯定需要你。”
天之驕子們:“……”沃日,這人找抽吧。
沈祈也走了。
但她帶走的,不僅是呂戰的怒火,還有所有學生的怒火。
*
背着墨傾、闵昶得罪了一群參賽學生的沈祈,在跟上二人後,不自覺收斂了鋒芒,連眼神都要柔和一些。
沈祈問二人:“你們直接回去嗎?”
墨傾說:“嗯。”
闵昶說:“回家。”
沈祈:“哦。”
墨傾瞥了眼沈祈,問:“霍斯來接你?”
搖了搖頭,沈祈含糊道:“我還有點别的事。”
闵昶冷不丁問:“準備公務員考試嗎?”
“差不多。”
沈祈忽而一笑,似乎心情不錯。
……
誰都沒把沈祈的“公務員考試”當回事,畢竟以她的高三學曆,公務員的門檻都摸不到,更不用說别的了。
不過,沈祈确實天天都在備考。
與此同時——
因爲墨傾帶頭冒犯呂戰,而呂戰對沈祈、闵昶都有學霸濾鏡,上課不會把他們倆怎麽樣,可每次都要挑墨傾的刺兒。
墨傾勝在臉皮厚,不痛不癢的。
有宋一源這偏心眼的護着她,呂戰真不能拿她怎麽着。
比賽期限臨近。
又一日,體育課上,墨随安主動找到在樹下曬太陽的墨傾。
墨随安踟蹰着,猶豫了半天,才僵着臉,跟墨傾開口:“我有點事想跟你聊一聊。”
數學模拟競賽我就套了個殼,規則、時間、題目、獎項都是我瞎弄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