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附中開學第一天,來了兩個轉學生,發生了兩件“大事”,引爆全校。
一件事是,有個學生在校内突發疾病、倒地不起,在引起驚慌之際,三班的轉學生溫迎雪現身救治,把人從死亡邊緣拽了回來。
傳言,溫迎雪來自于知名的醫生世家,她本人繼承了高超的醫術。
另一件事——
七班的轉學生墨傾,第一節班會課快結束才現身,并且将他們班的校霸揍得鼻青臉腫,扔在教室門口“鞭屍示衆”。
新晉校霸·墨傾和上任校霸·江齊屹,都被帶回辦公室,并且叫了家長。
*
江家。
黑色轎車停在門口,司機澎忠先下車,走到後面把門拉開,微微傾身。
江刻走下車。
陽光溫暖和煦,卻遮不住他眉目的冷厲。
一個婦人着急忙慌地從門口走出來。
見到江刻,她先是一驚,斂了眉目,端上柔和的微笑,喊:“江爺。”
她是江家二夫人,按理說跟江刻是平輩。
但是,江家除了老爺子,任誰見到江刻,都要喚上一聲“江爺”,可見江刻在江家地位之特殊。
“二夫人這麽急,是要去哪兒啊?”澎忠問了句。
“學校說齊屹被打了,叫我去一趟。”江二夫人解釋着,又長長地歎了口氣,“這都是什麽事啊,打他的是墨傾……就妹妹家剛認回來那個。哎,自家人打自家人,以後妹妹回娘家,我都不知道以後該怎麽面對她。”
墨傾打了江齊屹?
澎忠表情一僵,頓覺匪夷所思。
一向事不關己的江刻,聞聲輕擡眼睑,視線掃向江二夫人:“我過去。”
“啊?”江二夫人怔住,不明所以,卻又受寵若驚,“這不好吧,會不會太麻煩你……”
“不麻煩。”
扔下三個字,還未進家門的江刻,又轉過身,回到了車裏。
澎忠:?
江爺身份特殊,自從來到東石市後,從不插手江家、墨家的事,包括對晚輩的教育。現在就因晚輩打個架叫家長,他還特地跑學校一趟……
莫不是中邪了?
澎忠不敢妄加揣測,折回車裏,恪守司機的本分,開車前往第一附中。
……
車上。
“給墨家打個電話。”江刻理了理衣袖,淡聲吩咐,“就說我去學校處理。”
“是。”
澎忠趕緊答應。
此時的墨夫人正因“墨傾打江齊屹”的事勃然大怒,迫不及待地想處理掉墨傾這個定時炸彈。
結果,接到澎忠的電話後,人都懵了。
江刻去學校處理這事?
反應過來,墨夫人緊張地咽了口唾沫,随後想到江刻的雷霆手段,肯定不會對墨傾留有情面,甚至還會加以懲治……
墨夫人心裏又有了點小期待。
*
辦公室。
墨傾坐在椅子上,翹着腿,腿上攤開本書,手裏端着杯熱茶,慢悠悠地品茶看書。不像是個犯了錯的學生,而像個等家長的校領導。
坐在對面的江齊屹,時不時抽一口氣,委委屈屈的。
大爺的。
江齊屹在心裏恨恨地罵。
當時那麽多人,墨傾就拽着他一個人揍。揍就揍吧,還一心一意地揪着他的臉揍。他身上倒是沒什麽傷,可好好一張帥臉,全毀了。
讓他以後在學校怎麽見人?
“宋老師。”墨傾忽然喊。
“死了,勿念。”
正在跟霍斯發消息抱怨的宋一源,坐在辦公桌後頭也不擡地回答。
頓了兩秒後,他擡起頭:“熱水剛燒好,在你後面,自己倒。”
——墨傾來辦公室後,跟大爺似的,要茶水、要瓜果,而他這個堂堂班主任,竟是被她呼來喝去、端茶倒水。
——墨傾現在一喊他,他就知道墨傾要做什麽。
這一次,墨傾自己起身了。
宋一源手機振動,是霍斯回了消息。
【霍斯】:她見義勇爲,應當予以表揚。
宋一源氣急,抓着手機回複。
【宋一源】:可她把人揍成了豬頭!
【霍斯】:這種學生,被揍成殘廢都不爲過。
【宋一源】:你是刑警!注意身份!
【霍斯】:所以我沒有動手。
【宋一源】:……
【霍斯】:她的出發點是好的,下手也不重。以她的戰鬥力,弄死對方都是動動手指的事,可見她知分寸。你對她态度好一點,鼓勵肯定的基礎上再加以引導才是上策。一旦你否定了她的一片好心,觸發了她的逆反心理,一切後果你自己承擔。
宋一源:“……”
你個單身漢說起教育來頭頭是道的,怎麽不見你過來處理這檔子事!
宋一源噼裏啪啦地敲着手機屏幕,欲要跟霍斯好好理論一下,但剛輸入小一百字,辦公室的門被敲了兩下。
家長來了。
擡眸的一瞬,宋一源渾身豎起防備,是他都說不清的緣由。
來的有兩個人,一個是家長,一個是跟班。
家長很年輕,清冷俊美,矜貴優雅,穿着一絲不苟,身形清瘦卻筆挺,眼眸漆黑陰沉,有種收斂的危險氣息。
“我叫江刻,是江齊屹的小叔。”江刻不疾不徐地開口。
聞言,宋一源挽起袖子,想給墨傾撐腰,結果下一秒,就見江刻好整以暇地補充道:“也是墨傾的小舅。”
“……”
宋一源頓時正襟危坐。
好家夥!
還有這層關系呢?!
基地給墨傾套個身份不容易,他決不能讓墨傾的親戚對墨傾有偏見,從而間接導緻墨傾的身份受到被揭穿的威脅!
“江先生,”宋一源神情嚴肅,斂了吊兒郎當的氣息,起身迎上去,頗有教師風範地說,“我是他們的班主任,宋一源。事情我們都弄清楚了,起因是江齊屹調戲女生,墨傾同學見義勇爲。”
江齊屹:?
敢不敢多說兩句,描繪下他的悲慘遭遇!
“小叔,這事你得聽我說——”江齊屹站起來,壯着膽給自己辯解。
江刻目光一掃,刺得江齊屹一頓,爾後吐出兩個字:“閉嘴。”
江齊屹立即閉上嘴。
“既然如此,”江刻在看了眼毫發無傷的墨傾後,迎上宋一源的目光,“學校打算怎麽處罰江齊屹?”
江齊屹難以置信地睜大眼。
司機澎忠伸手把下巴扶穩。
椅子上,墨傾靠着椅背,吹了吹茶杯萦繞的熱氣,抿了一口茶水,餘光斜向江刻。
摸摸江起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