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看到實驗室中的設備全自動運行，有條不紊的對黑色沙粒抽絲剝繭。
那些黑色的沙粒或許對夢境中的意識體有影響，但對楚飛構建的大數據模型性質的研究室，卻毫無影響。
這些研究器材本身就是楚飛意志的投影，而且這些技術本身也都經過了嚴格的校驗，考慮到了各種可能的情況。
不說百分百适應，但一般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而在意識空間中，智慧樹的根須更是牢牢吸收一顆黑色沙粒，正在分析中。
而楚飛要做的，就是靜靜等待。等待中，重點觀察智慧樹。
此前智慧樹是無法進入夢境世界的。可現在智慧樹竟然進入了夢境世界。
确切的說，是智慧樹的投影。
剛剛楚飛也是下意識的使用智慧樹，不想真的成功了。
爲什麽會這樣？
觀察好一會，楚飛若有所思。智慧樹之所以能進入夢境世界，是因爲……自己的意識和意志足夠強大，可以承載智慧樹的運行！
先前自己夢境中的意識還不夠強大，還不足以承載智慧樹的運行。畢竟夢境的世界本身就是虛幻的——至少看上去如此。
但現在不同了。經過最近一系列的頓悟、修行和思考，自己的潛力無限逼近14.0，宇宙腦、意識等等雖然還沒有完全跨越最後的門檻，但多少也出現一些變化。
正是這些變化讓自己的夢境意識體達到足夠的強度，可以承載智慧樹的投影了。
當然還有一點也不能忽略，經過前面一連串的頓悟，對智慧樹的煉化也漸漸超過50%！雖然才剛剛超過一點點，但畢竟是超過了。
從現在開始，我楚飛才是智慧樹的‘第一股東’！
“不錯，真的是意外之喜！智慧樹進入夢境世界，也将會是我最大的底牌。”
智慧樹的分析能力也不容小觑，當各種儀器設備還在忙碌的時候，智慧樹已經完全吸收了那黑色的沙粒，并且完成了分析。
當然智慧樹的分析能力也有極限，有相當一部分是來自于楚飛提供的各種知識。所以分析結果楚飛能看懂，又因爲知識的局限性有很多東西無法分析。
但就算如此，智慧樹分析出來的東西，已經讓楚飛收獲不小。
這些神靈在沉睡中析出的雜質、這些可能由負面信仰之力形成的負面神力，結構類似于一個個混亂的、細微的數據壓縮包。
就好像是計算機中損壞的壓縮包，解壓後隻有一團亂糟糟的亂碼，毫無意義。
不過相比于計算機的垃圾，這些‘亂碼’本身也有強大的污染性，有病毒的特性，可以擾亂和侵蝕秩序的力量。
“這東西的結構，竟然與靈魂詛咒有一絲絲相似。”楚飛若有所思，“神靈吸收了混亂的信仰之力，然後轉換成了負面的神力。
考慮到神靈的靈魂等等全都化作所謂的神格，神力其實就是神靈的靈魂所在。所以負面的神力也可以說是靈魂中的陰暗面。
那麽這些負面的神力有靈魂詛咒的特性也就解釋得通了。”
楚飛思考中，實驗室也完成了檢測。實驗室檢測的情況和智慧樹不同。因爲這裏是夢境世界，楚飛帶來的設備技術是現實世界的，所以難免有偏差。
不過這些數據卻有很好的借鑒意義，是對智慧樹分析結果的最好補充。
根據實驗室測試的一些數據，楚飛完善了剛剛的猜想。
這些神靈析出的黑色雜質本質是混亂、隐隐具備靈魂詛咒或者病毒的特性，展現出輕微的病毒能力，可以自我複制。
不過這些負面力量侵略性不是很高，自然情況下難以突破人體意識的防護；除非主動解除，或者遇到攻擊等等。
這種力量必須要進入人體（夢境意識體）内才能生效，通過吸收意識體的能量自我繁殖，最後導緻整個夢境意識體崩潰。從這點看，很像是病毒。
一旦這些負面力量進入人體，意識體就會被污染，并迅速分崩離析。
不過也有辦法處理，完全可以将沾染的負面力量和被污染的意識‘切除’——意識體隻要損失不大是可以恢複的；
甚至意志強大的人可以更進一步，用夢境意識體自帶的‘秩序’去消融這種負面力量。
但在這之前一定要用意志的力量鎮壓這種負面力量，不讓它在意識體内瘋狂擴張。
簡單來說，一旦不小心被這種力量侵蝕了，就要立即建立一個‘沙盒’，暫時隔離這種力量。
将研究結果整理後，楚飛分享給了衆人，在大家感激和凝重的目光中，楚飛緩緩開口：“暫時的資料隻能說有一定的借鑒意義，實際情況如何還需要仔細斟酌。
而且隔離這些負面能量本身也會消耗我們的意識體。一旦意識體消耗過度，我想後果可能很嚴重。”
衆人紛紛表示理解。
“那就前進吧。”
“我先來。”有迷彩服開口，繼續走在前面。
楚飛處于中央位置。飛行中，觀察周圍的光影，感歎不止。
環繞神靈意識體的灰色風暴，厚度超過三公裏。不過因爲神靈沉睡，卻是通暢無比。
等穿過風暴，就看到了一片‘懸崖峭壁’。這是神靈的皮膚！
神靈的意識體遠遠看去很震撼，近距離看去……更震撼。
但是神靈意識體的皮膚，卻有些“粗糙”，看上去猶如岩壁，上面還有密密麻麻的“山洞”。
哦，那不是山洞，那是毛孔！
“神靈還保留毛孔？”楚飛疑問有點大，這很不神靈嘛！神靈不是追求完美的嗎？
有專家開口了：“仔細看。”
楚飛仔細看去，馬上就發現問題了。原來灰色風暴中的黑色沙粒，就是從這些‘毛孔’中飛出來的。
雖然每一個毛孔飛出來的很少，每一個毛孔要很長時間才飛出一個，但這終究是神靈意識體自我淨化的排洩口。
有迷彩服觀察一會周圍，說道：“大家先尋找那種排洩速度較慢的毛孔。”
不一會大家就在神靈意識體耳後位置找到一片‘毛孔’，這裏排放速度很慢。觀察一會，差不多三到五分鍾才會有一個黑色沙粒飛出。
選出了足足10個“毛孔”後，迷彩服開始招呼大家通過毛孔進入神靈的意識體中。
“注意，根據以往經驗，想要順利通過毛孔進入神靈意識體内，至少要一分鍾時間。考慮到夢境世界中時間概念模糊等問題，我們要按照兩分鍾時間計算。
大家優先選擇時間長的通道。
第一批五個人。”
楚飛屬于第二批。
隻看到第一批五個人全都是迷彩服，當一個通道中飛出一顆黑色沙粒後，當即有迷彩服沖入通道。
三分鍾後，内部傳來信息，一切正常。
楚飛做好準備，準備第二波進入。
結果迷彩服隊長不動聲色。
又等了十幾分鍾，等神靈‘毛孔’排洩廢物三波後，并接連收到四次正常的信号之後，隊長才終于揮手，第二波進入。
楚飛沉穩的飛入‘毛孔’中，心态很平穩。
以現在自己的能力，就算被那種黑色的沙粒正面砸臉，也頂多疼一下而已。
一切順利，一分鍾時間出頭，楚飛飛過了長長的、如同岩石通道一般的毛孔，進入了神靈意識體的内部。
剛剛沖出通道，楚飛頓時就驚呆了。
如果是人體，那麽病菌進入毛孔後，會直接進入人體的血肉之中。
可如果是神靈呢？
楚飛看到了一片世界！
“神國！”
“不是神國。”有專家開口，“神國是現實世界的。這裏應該是神靈意識的投影，或許是神國的投影。
畢竟這裏是夢境世界，一切都是虛幻的。”
楚飛經過最初震撼後，也冷靜下來。是啊，這是夢境世界，不可能有神國的，頂多是神國的投影。
但就算是神國投影也讓楚飛興奮。
此前可是隻見到過死神的神國呢。
見到新的神國，開拓視野，可以用來參考和借鑒。
卻說最近在楚飛的修行中，意識空間中似乎也在發生一些變化，而神國的結構對楚飛有極大的啓發。
與陰暗的死神神國相比，這個神國卻很明亮，雖然高空沒有太陽，但這裏的光亮大約相當于早上太陽即将升起、卻又沒有出現時候的樣子，已經足夠明亮。
極目遠眺，無邊無際。隻可惜這裏的大地卻沒有多少生機。
隻看到狂風卷起淡淡的黃沙，在地面匍匐前進，好似沙漠。
“沙漠”中又有風化的岩石、枯萎的樹幹、猙獰扭曲的荊棘。
楚飛環顧四周，發現衆人進入的位置，卻是一片朦胧的雲霧，形成濃重的霧霭，霧霭遮蔽了背後的‘岩壁’。
在楚飛觀察時，後面更多的人進入。
半個小時後，所有人進入，在一座山峰上聚集。
迷彩服隊長點名，确定所有人到齊了，開口道：“諸位，該說的都說了，這裏是神靈的意識空間，危險性毋庸置疑。
眼下沒有危險，是因爲這裏早就被夢精靈們探索過了，但安全也隻是暫時的。”
稍微一頓，隊長聲音又嚴肅一分：“探索神靈意識的第一目的，是獲取知識、神靈的秘密。
第一個任務，是探索神殿廢墟。那裏有一個圖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