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一直都是曙光帝國曆來的傳統,每一任大帝都隻會在位擔任二十五年。”
拿侖依舊語氣依舊是不急不緩。
“如果不信的話,殿下您可以查一查曆代的記錄,上面都有記載。”
諾克聞言,也是逐漸冷靜下來,知道拿侖也不可能拿這種事情和自己開玩笑。
而且對方本就不是喜歡開玩笑的性格。
不過他即使是知道這件事情是真的, 但還是無法接受。
因爲他知道自己還不夠成熟。
根本就無法擔起整個曙光帝國的責任。
這份包袱,對于現在的他實在是太過于沉重了。
“不,姐姐她比我更加适合這個位置,我去找父親,我沒有資格成爲下一任曙光大帝,隻有姐姐她才有這個能力。”
諾克說着,便要離開。
然而他卻是被早就有所預料的拿侖攔了下來。
“殿下, 曙光帝國是不可能出現女帝的,從前沒有,今後也不會有。”
拿侖搖頭,似乎是想要諾克打消這個念頭。
“爲什麽?”
諾克不能理解。
爲什麽曙光帝國就不能有女帝。
明明諾雅的能力,在任何方面都無可挑剔。
如果讓其成爲下一任曙光大帝,曙光帝國肯定會有更美好的未來。
諾克是這樣想的。
整個帝國中,大部分人也都是這樣想的。
每一個見過諾雅的人都會這樣認爲。
然而聽到諾克的詢問,拿侖卻是繼續搖頭,而後問了一個看起來與這件事情毫不相關的問題。
“殿下,你還記得您的母親嗎?”
“我的母親..”
諾克皺眉,他的母親在生下他的時候就因爲難産去世了,他自然不可能記得。
“我的母親怎麽了?”
他感覺拿侖這是在轉移話題。
拿侖見此,卻是笑了笑:
“殿下如果我說每一位曙光大帝都不曾見過自己的母親,您信嗎?”
“這決不可..”
諾克剛想否定,然而話到一半,他卻再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因爲他仔細回憶了一下曆代曙光大帝流傳下來的經曆。
其中都沒有哪怕一位提及到他們的母親。
“拿侖老師你想說什麽?”
諾克的身體開始顫抖,他有些害怕聽到答案,然而卻又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來證明他所想到的可能是錯誤的。
“殿下, 這件事情大帝并不允許我們任何一人告訴你,殿下這一切等你繼位後自然能夠知曉。”
“所以請好好準備一下,準備迎接一月後的登基大典。”
“到時候,整個曙光帝國都會爲您祝賀。”
拿侖說到這裏,再次朝着諾克行了一個見君王禮,便朝着外面走去。
“等等,拿侖,你把事情給我說清楚!”
諾克追出。
然而等他跟着走出大殿時,卻哪還有拿侖的身影。
周圍空空蕩蕩的,隻有他一人。
一人..
諾克身體顫抖,不過卻并不是因爲憤怒,而是因爲恐懼,恐懼自己那尚未完善的猜想。
他沒有任何猶豫,立刻朝着夜莺總部跑去。
因爲在那裏,有着整個曙光帝國最爲完善的情報儲備。
然而諾克走了幾步後,便停了下來。
他隻是畢竟單純,并不是傻。
如果真的不想讓他知道,那麽夜莺中怎麽可能會留存這方面的消息。
一時間諾克茫然了, 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如何去做。
這種無力感,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來得強烈。
諾克緩緩的舉起雙手, 用手掌死死的抓住他那頭金色的頭發。
“爲什麽..爲什麽我還是這麽沒用爲什麽..”
“我爲什麽這麽廢物!!”
“從小大到都是這樣,什麽都做不好..做不好..”
有淚水從諾克的臉頰滑落,滴落在地上。
“這樣做對于諾克來說會不會太過了。”
拿侖身旁,庫庫斯看着痛苦的諾克,眼中閃過一抹不忍。
“這件事情他必須知道,這是無法避免的。”
“如果他什麽都不知道,那麽這個已經腐爛的時代就會繼續延續下去。”
“我們準備了這麽長的時間,已經等不了下次了。”
“這不僅僅是對我們好,也是對他好,更是對諾雅好。”
拿侖說着,看向身旁的庫庫斯:“你這次過來是林格那邊有消息了?”
“對。”
見拿侖說起這件事情,庫庫斯也是将視線從諾克身上收了回來:
“林格說,亞斯特他們在礦場裏發現了一處遺迹,現在正在開采。”
“知道是什麽類型的遺迹嗎?”
拿侖眉頭微皺。
雖然之前就有所預料,但還是有些意外亞斯特他們真能找到一處遺迹。
“隻有大概信息,具體是什麽種類并不知道。”
“那這就是一個變數了”
“那現在我們還按照原來的計劃嗎?”
庫庫斯問道。
“這是唯一能夠改變如今曙光帝國格局的辦法了”
拿侖說到這裏,便沒有再說下去,而他的意思也表達的十分明顯。
無論出現任何變數,計劃必須完成。
“希望我們做的這一切都是對的吧。”
庫庫斯再次看向諾克,最後歎息一聲,沉入到了地底徹底消失不見。
“不會比現在更糟的。”
拿侖看向頭頂的光束,在那光束之中隐隐能夠看到一座直達頂端的高塔。
仿佛通過那座高塔,便能夠進入到神的領域。
“洛尼克斯你究竟是在想什麽呢?當初的你爲何會變成如今的樣子..”
“該死!該死!”
一處地下室中,醫生失去了往日的從容,整個人都開始瘋魔。
在他的面前有一個裝滿綠色液體的培養皿與一口透明的水晶棺材。
在培養皿中的是一個男人,他身體魁梧,面容兇煞,光是看着便讓人有一種血腥氣息撲面而來的錯覺。
此時他的胸口被完全打了開來,一顆機械心髒在他體内緩緩跳動。
然而跳動的頻率卻是越來越慢,給人一種随時都可能停止的錯覺。
“洛洛徳,伽羅!”
醫生咬牙切齒,眼中有無盡的怒火噴湧而出,他們不過是想要活着而已,僅此而已
“放心吧,弟弟,我會找到讓你重新蘇醒過來的辦法的,一定會有的。”
醫生嘴裏念叨間,看向了培養皿旁的水晶棺,在那裏躺着一個如同冰山一樣的美人。
她的容貌與諾雅一般無二。
然而她的發色卻是如極夜一般暗沉。
如月華白皙的肌膚,讓她們看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