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他似乎從他看見南柯的第一眼開始,他就自動在内心把南柯的地位,擡到了一個他需要去仰望的地步。
’面前這個英俊的男人,應該是自己這輩子見過的,最高的人‘
這,就是他内心的聲音告訴對他說的話。
而這裏的‘高‘,可以是指身份,也可以是指能力,甚至可以是指顔值。
“但是,爲什麽呢?”
盧克很誠懇地問道,他沒有去質疑南柯話語的真實性,但他很好奇讓南柯說出這番話的原因。
他就是普普通通一個小鎮青年,無論是身世還是樣貌亦或是氣質,都屬于那種走到人群裏立馬會泯然衆人的類型。
按照劇本邏輯來說,無論是在哪種類型的電影裏面,他都不該是’the one‘。
“因爲你的長相。”
南柯指了指盧克的臉道。
“......”
盧克想要往後退一退,但因爲南柯還抓着他的手臂,讓他的動作在此時顯得有些無力。
但正是因爲這種無力,反而是讓他的掙紮更加劇烈了一點。
他是在小鎮成長的不假,但小鎮也是通了網絡的,那些男性和男性之間不能說的故事,他也聽說了不少。
“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南柯的手指在盧克前方的空氣位置比劃了一下,“你的眉毛和眼睛,跟他幾乎是完全一樣!”
自己不知道清潔工的名字,但能夠記得他們的長相特征。
而面前的少年,其面部某些地方,跟其中一位清潔工幾乎像是複制粘貼出來的一樣。
眉毛;
眼睛?
盧克停止了掙紮,有些驚喜地反問道:“您認識我父親?”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的眉眼長得像誰。
“你的父親,是不是在紐約打工?”南柯問道。
“對,好像是在一個酒館裏!”
“我就是酒館的老闆。”南柯笑了起來。
他現在的心情用‘柳暗花明疑無路,山窮水盡又一村’來形容可能有些過了點,但這種本來以爲已經死去的人,忽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的這種遭遇,确實值得他開心一下。
“您是......老闆?”
盧克看着南柯的裝扮。
白色的長發;
略顯異域風情的寬松長袍。
整個人看起來不像是現實存在的,反而像是某種虛幻的角色。
嗯;
怎麽說呢,既然你說自己是老闆,那就是老闆吧。
盧克看向了依舊在人群中肆掠,但卻根本沒有真正威脅到人們性命的黑影,試探地問道:“您知道它們是什麽東西嗎,它們現在,是在玩兒?”
廢了這麽多功夫,在人群中飛來飛去,但每回快要成功卻又因爲各種稀奇古怪地原因失敗,但偏偏又‘樂此不疲’地繼續追趕着人群亂跑。
這種行爲,在盧克看來,很像是在玩耍。
而南柯,一個紐約的酒館老闆,忽然不遠萬裏來到這裏,肯定不會是爲了取樂。
再結合了剛剛的對話以及盧克内心的感覺,在他的腦子裏已經自己把南柯和最近在網絡上火熱起來的超級英雄們聯系在了一起。
“它們是鬼魂,這難道很難看出來?”
南柯轉過身看向了黑暗中的鬼魂,可能因爲破敗之咒的長期侵蝕導緻它們多多少少有些異化,但總體來看,不難看出它們的真實身份。
“能看出來......”
“至于它們在幹什麽,你自己回憶回憶曾經看過的恐怖片,或者也可以想想滿是遊客的沙灘淺水區忽然出現了一頭鲨魚會發生什麽事情。”
南柯拍了拍盧克的肩膀,随即又看向了前方的廣闊空間。
站在外面看着一覽無際的綿延石山時,很難想象内裏竟然是這麽一副景象,但更難想象的是,這裏面竟然有這麽多人。
溶洞内還有人這種事情,是出乎了他和格雷福斯的預料的,它們根本沒有設想過這種情況,但顯然這種情況直接導緻了他們最初計劃的正面硬杠戰略沒法實施。
畢竟南柯雖說不認爲自己是超級英雄,但更不會認爲自己是那種能夠坐看幾百人的性命在自己面前逝去的畜生。
該救的,還是得救。
但既然是救人,就得講究一個章法,最初那種直接闖進去,把錘石找出來正面開幹肯定是不可能的。
因此南柯在外面權衡了幾分鍾,又進一步對黑暗的态度試探了一下,側面了解了一下錘石的反應後,和格雷福斯重新商議了一個辦法。
那就是他先悄悄地混迹進來,掌握一下溶洞裏面的情況,順便看看能不能救幾個人;
而格雷福斯則在外界鼓搗些動靜,來吸引錘石的絕大多數精力。
之所以是’絕大多數精力‘,是因爲南柯和格雷福斯都不覺得錘石是個傻子。
哪怕他們的動作再怎麽隐秘,也不可能在黑暗裏完全瞞住錘石,南柯的動作肯定會引起他的注意。
但結合錘石的性格,以及錘石現階段能夠調動的力量,南柯覺得隻要自己的動作稍微‘隐蔽’些,給錘石一個自己并不是直接針對他的錯覺。
那麽錘石大概率會選擇繼續躲在幕後,借着黑暗的遮掩,來分析自己的目的,同時用各種腦補,來‘幫’南柯争取時間。。
畢竟南柯是有系統,也是有記憶的,能夠在第一時間知曉自己的目标,也能夠知曉對方的身份性格甚至是能力。
而對于錘石來說,要是他能夠再強一點,達到瑞茲那種等級,說不定也能夠看清南柯的‘身份’。
但現階段來說,南柯在他眼裏就是一個稍微有些棘手的土著,在蟄伏階段最好不要主動招惹這種人,是每一個決策者的共同認知。
特别是在有格雷福斯在外部牽制的情況下,南柯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保證錘石不會直接對自己出手。
而他,則需要在這段時間内,爲溶洞裏面這群人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呆着,也算是爲後續的戰鬥騰出一塊場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