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
南柯愣了一下，這家酒館他名義上是老闆，但具體的經營管理，他從來沒上過心，因此他還真不認得面前這兩個男人。
“新來的？”
“今天第一天班。”
清潔工回答道，他們的領班，一個戴着草帽的老頭在他們來報道後，第一時間就是拿出了一張照片給他們認了認，讓他們知道老闆是誰。
“就你們兩個？”
“啊......”清潔工明顯是愣了一下，但随即很快回答道：“我們來報道的時候，就我們兩個人。”
“哦。”南柯點了點頭，畢竟現在酒館也沒開業，找兩個清潔工來負責清潔衛生已經算是比較奢侈的了，正經人做生意誰會隻砸成本不求回報？
“你們明天不用來了？”
“老闆這......”
兩個清潔工同時緊張了起來，提着的水桶也開始了翻滾。
“我的意思是明天放假，工錢照領，但具體放幾天到時候我再通知你們。”
“真的？”
清潔工狐疑地看着南柯。
“你們在這裏等着吧，我等下要招你們的那人來跟你說。”
南柯拿着合同往旁邊走了兩步，推開了廖老闆店鋪的門。
禮帽老頭正半個身子靠在櫃台上面，身前放着整齊的報紙，在台面的邊緣還放着一個老花鏡。
看見南柯進來，禮帽老頭站直了起來，在報紙上折了折做了一個記号後，把報紙整理起來放在了旁邊，“來了。”
在南柯的再三強調下，兩個老頭終于不再喊南柯老闆，但要他們直接叫南柯的名字，他們很多時候心裏又覺得别扭。
因此絕大多數時候，他們看見南柯，都會省略了稱呼，直接進入主題。
“廖老闆呢？”南柯問道。
“不在，可能是在附近的健身房吧。”禮帽老頭有些頭疼地道。
“旁邊的工人是你招的？”
“工人？”禮帽老頭想了想，“是老曺吧，他昨晚還算計着要招幾個人，先把人氣弄起來，他現在應該在隔壁街道，您找他有事情嗎？”
“也沒什麽。”南柯走到了櫃台前面，把合同直接遞給了禮帽老頭。
其實在接觸久了之後，南柯對于廖老闆的‘左膀右臂’也有了更深的認識。
除開他們各自擅長的業務外，這兩個老頭更像是廖老闆的理性和感性化身。
草帽老頭屬于感性的表達，容易沖動，有各種小毛病，但内心深處卻潛藏着在當下環境裏極爲罕見的良心。
禮帽老頭屬于理性的表達，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也很少表露出自己的情緒，但廖老闆手底下百分之八十的生意，都是這位在操持着，這麽多年下來，極少出現問題。
所以這份合同，以及後續的安排，交給廖老闆本人，和交給禮帽老頭并沒有任何的區别。
“看看。”南柯拍了拍合同。
禮帽老頭聞言把合同接過來，翻開後用一種很快的速度浏覽了一遍，然後合上了合同說道：“這是好事！既能夠賺錢，又能夠再搭上一條線。”
斯塔克集團的腿，無論從哪一種角度來看，都是粗的，如果能抱上也是一件好事。
“你不用這個了？”
南柯的注意力放在了另一個位置，他指了指櫃台上面的老花鏡問道。
“呃......”禮帽老頭思緒被打斷，但還是不忍不住笑了起來，“已經不需要這個東西了，那什麽強化藥劑的效果，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
“嗯，那就好，對了，這些你安排一下就行。”
“您是準備出去？”禮帽老頭殷勤地問。
“需要出去幾天，格雷福斯和奧莉安娜也會跟我一起走，所以酒館這幾天就麻煩你了照看一下了。”
暗影的事情等不得，所以想辦法跟托尼·斯塔克偶遇以及後續的強化美容事宜，都得稍微往後靠一靠。
“好的，您放心，如果有需要的，随時聯系我就行。”禮帽老頭指了指面前的座機電話，“我這幾天就守在這裏，随時等候您的通知。”
“嗯。”南柯點了點頭，而後轉身往外走去。
格雷福斯和奧莉安娜還沒來，神盾局安排的人也沒來。
旁邊的酒館門口，還站着那兩位工人，似乎是南柯的出現讓他們有些局促，原本正在聊着的話題也直接中斷。
就在南柯準備開口打破這種尴尬時，忽然看見草帽老頭從對面的馬路上過來。
“您不是在曬太陽嗎？”草帽老頭看見南柯有些驚訝，像是看見一隻懶散的貓突然開始抓起了老鼠。
“等會兒有事情需要出去一趟。”
“哦。”草帽老頭也不在意這些，他指了指旁邊的兩個清潔工，“這就是老闆。”
兩個清潔工走過來，又對着南柯喊了聲‘老闆好’。
南柯皺了皺眉，最開始就覺得不對勁，但現在觀察下來，他忽然發現讓自己覺得不對勁的點，是這兩個清潔工的表現有些太畏縮了一些。
草帽老頭看見南柯皺眉，連忙道：“老闆，他們兩個四十多了，屬于剛來的新移民，從墨西哥那邊來沒幾年，沒什麽見識也沒什麽學曆，還有一家好幾口要養，也不容易。”
這，是開始爲兩個清潔工開脫了。
作爲世界第一大城市，各行各業的競争壓力顯然都不低，就算是招清潔工，隻要出價合理，也有很多非法或是合法移民搶着來競聘。
按照正常審美來看，這兩個清潔工顯然是不會變選中的，因爲以草帽老頭的性子，他開出來的價格隻會比市場價更高。
“行吧，出門在外都不容易。”
南柯的話音落下，兩個清潔工明顯都松了口氣，其中一個更是直接對南柯彎了幾下腰，連聲道：“謝謝老闆，謝謝老闆。”
“你們家裏人也住這裏？”
南柯有些好奇，紐約的租房價格可不低。
“他們都住在新墨西哥州，那裏有政策優待，而且我老婆是當地人，在小鎮裏有房子，能少不少花銷。”
其中一個清潔工老實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