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隻有當你坐上這個位子後，你才會明白自己需要承擔的東西有多少。
特别是，當這個項目的進展并不順利，但偏偏你得留在這裏跟項目死磕的情況下。
科爾森叢自己的位置上起來，揉了揉自己沉重的肩膀，随即推開門，往外面的部署區域走去。
這裏的防禦設施經過三天的查漏補缺，已經愈發完善了起來，這裏的完善，主要是指和當地其他部門的溝通和合作。
整個完善過程像是在疏通陳年堵塞的下水道，但效果還是挺明顯的，起碼作爲指揮官的他已經許久沒有聽到什麽醉漢想要闖入的消息。
最外圍的那幫警察們，總算是發揮出了他們應該發揮出來的作用。
但這，也僅僅算是幫科爾森隔離了一些外部噪音而已，看着被層層包圍的錘子，科爾森有些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在核心問題上，根本沒有半分錢的進展。
這錘子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他依舊沒搞清楚；
因爲這玩意根本沒法移動，他們想了許多辦法，把局内最高科技的器具都搬了出來，也沒法移動這錘子分毫，甚至是連叢錘子上面切割一小塊都沒法辦到。
沒法研究，也就沒法溯源，沒法溯源，也就絕了後續的其他進展。
“這該死的錘子！”
科爾森擡起頭，在整個防禦設施的最高處，有一道身影正在俯視着整個場地。
也不曉得是心理原因，還是那根刺已經開始擾亂他的判斷，他總覺得每日裏有一個人在頭頂上監視着自己，是一件并不怎麽美好的事兒。
特别是在，這個人也有間諜嫌疑的情況下。
想到這裏科爾森愣了一下，爲什麽要用這個’也‘？
下一刻，他的耳邊似乎是想起了南柯開玩笑地那句話，自己低聲自語道：
“間諜，怎麽可能是我呢？”
科爾森搖了搖頭，忽然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起來，如果自己是間諜，意味着什麽？
意味着自己的直屬上司，現任的神盾局局長尼克·福瑞也是間諜！
畢竟，自己一直是在聽他的命令，但一個組織的最高領導是間諜這種事情，怎麽可能發生在地球上？
相反的，這隻死老鷹如果是間諜，好像才更加符合大衆的審美和邏輯！
科爾森又擡頭看了一眼那道人影，但這一回，他發現那道一直半趴在欄杆上的人影忽然站了起來，而且像是擡着頭在看遠處的什麽東西。
“有發現？”
科爾森用自己的微型耳麥聯系道。
“有。”
“什麽發現！”
科爾森有些激動地問了一聲，但随即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情緒波動，他清了清嗓子，平靜道：“是有人來搶錘子了，還是說有人來拿錘子了？”
搶，可能是其他機構或是恐怖組織；
拿，那就更複雜了點。
“可能跟錘子沒什麽關系。”鷹眼抿了抿嘴，又道：“也有可能有關系，總之，我覺得你應該自己上來看看。”
“我沒你這麽好的眼神，你現在就告訴我，你看見了什麽？”
“上面有望遠鏡。”
“......”科爾森。
最終，科爾森還是乘坐錘子電梯來到了樓上，這裏的高度相當于普通的十層樓房頂。
這種高度放在紐約或許不算什麽，但在這種四周空曠的平原地形，幾乎能夠讓你開啓上帝視角。
剛一上來，科爾森就看見了鷹眼說的發現。
在西南方向，約莫距離自己這裏數十公裏的位置，有一片很詭異地黑色雲朵正漂浮着。
且最詭異的，并不是它的顔色，而是這片雲，像是有生命一般正在翻滾。
“用這個看得更清楚一點。”
鷹眼面色嚴肅的掏出了一個單眼望遠鏡遞給了科爾森。
科爾森接過來，放在了自己的右眼前方。
這隻看起來很普通的望遠鏡，内裏凝聚着無數優秀科學家的心血，當科爾森重新睜開了自己的右眼後，他忽然有了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那片黑色的雲層，與其說是雲，還不如說一層厚厚的黑幕，且黑幕後方還放置了一台鼓風機，正在用最大功率吹動着這片黑色的幕布。
科爾森下意識地咬緊了牙關，内心湧現出了一種莫名的不安和恐懼。
而當他挪動着望遠鏡，把視線轉向黑幕的下方時，臉色忽然變得有些蒼白。
“你看見了嗎？”
科爾森用有些幹澀的聲音問道。
“看見了。”
鷹眼點了點頭，“但你可以看看望遠鏡下方的那個數字，它會告訴你，這個村莊距離我們這裏大概有五十多公裏遠，你就算是現在過去，也根本來不及。”
科爾森咬着牙沒回答，而是繼續在看。
那黑色的幕布在鼓風機的鼓動下，像是沸騰着的岩漿，偶爾有一道道黑色的龍卷風一樣的觸手叢黑色的幕布中沖出，朝着下方的村莊探去。
因爲遮擋的緣故，科爾森看不清那些‘觸手’下去後，到底造成了什麽破壞，但可以想見的是，這片忽然出現的黑色雲層不可能是什麽好東西。
半晌，科爾森把望遠鏡放下來，面色有些陰沉地看着腳下的地面。
“這到底是什麽？”鷹眼有些疑惑地遠遠眺望了一下，随即又指了指下面的錘子，“和它有關？”
雖然他的身手比科爾森強出了許多倍，但在神盾局内部，他的等級比科爾森低一級，在查閱相關文獻和資料的時候，受到的限制也更多。
因此要真比起‘見識’，科爾森絕對比他要知道更多東西。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但是......”科爾森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東西，但他沒有告訴鷹眼，而是對他道：“通知一下附近的人，要他們戒備起來。”
“那邊呢？”鷹眼指了指黑雲的方向。
“不管那邊是個什麽情況，我們首要的任務都是把這裏保護好。”
科爾森說着開始朝電梯走了過去，“我現在去跟局裏面彙報一下。”
‘叮’
從電梯裏出來，科爾森面色陰沉着回到了自己的指揮室，而後直接把門從裏面鎖上。
在确認了絕對的安靜後，他猶豫了一下，沒有先去動指揮室上面通訊器，而是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