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算高大寬厚的身影看起來有些普通,而在這普通的身材上,略顯m型的發際線更是能在頃刻間給人一種親切的頹廢中年男人的即視感。
畢竟,中年秃頭男大多也就是宅一點,油膩一點,窮一點,醜一點,脾氣差一點,除了上述這些問題外,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而在’村長‘身後,另一道熟悉的身影筆挺地站着,他看起來幾乎是完美符合了人們對特工的想象,但此時腦袋卻低垂在胸口上,仿佛是在避讓着什麽。
南柯笑了笑,在一位特工的指引下,坐在了靠門這端,廖老闆也在旁邊坐下。
這場所謂的’會談‘,起碼在規格和形式上,表現得很是正規。
作爲主辦方,科爾森率先開口道:“你們可以叫我科爾森特工,我和沃德特工,嗯,沃德助理代表神盾局來參加這次會面,相信接下來我們的合作會很愉快。”
南柯眯了眯眼睛,在腦子裏思忖着’接下來的合作‘,沒說話,在這種時候,他知道應該主動地把話語權交給了廖老闆。
“我們就不用自我介紹了吧?”廖老闆一隻手肘撐在桌邊,看着低垂着腦袋的沃德,笑了起來。
“不需要。”科爾森露出了那堪比會所嫩模的職業微笑,“你們應該清楚我們的職責是什麽,所以在談話開始之前,我希望你們能給我一個保證。”
“什麽?”
“你們對于黑惡勢力的打擊,我們可以不幹預,但在面對軍方時,我希望你們能保持克制。當然,他們那邊我們也會派人去說清楚,今天的事情就當作沒發生過。
這是這場會面的底線,畢竟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安穩的外部環境,而任何可能成爲威脅的存在,跟我們都是死對頭,我相信,大多數人都不喜歡‘戰争’。”
廖老闆看向了南柯,而南柯則是直接問道:“如果他們沒克制呢?”
“那種情況不在計劃内。”
不在計劃内,也就是說,如果出現這種情況,他們不會采取措施,甚至,他們可能會反過來幫助南柯完成反擊,去消滅那所謂的不安定因素。
“行。”南柯點了點頭,“我可以向你承諾,我不主動出手。”
“謝謝理解。”科爾森看向了南柯,“那麽接下來,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南柯擡頭,目光跟廖老闆交彙了一下,廖老闆抿了抿嘴唇,看着沃德道:“他來,是什麽意思?”
一個曾經跟己方敵對的特工,出現在這種會面上,有時候也會是一種态度的表達。
畢竟他很難用公正的态度去處理雙方的關系,而這也可能直接導緻會面失敗。
“這個,局長沒跟我說。”科爾森如實道:“但我想,可能是表達一種和善的态度,你們曾經擊敗過他,而現在他的出現,代表我們并不想因爲參會人選給你們造成什麽壓力。”
廖老闆張了張嘴,随即對着南柯點了點頭。
話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也不沒必要再去強行扯什麽。
南柯會意地轉過身看向科爾森,随即道:“你問我答。”
既然對方已經表現出了誠意和态度,那麽自己這邊自然而然也得報之以禮。
“南柯?”
“是。”
“25歲?”
“是。”
“男?”
“......”南柯。
“咳咳,下一個問題......你的身份證件......”科爾森皺了皺眉,随即深吸了一口氣,把面前的問卷折起來,“我們直接來聊聊關鍵問題怎麽樣?”
“行。”
“您現在是否有正經職業?”
“......”南柯擡手摩挲了一下下巴上的幾根胡茬,“有,我名下有一間酒吧。”
而且這間酒吧的各種證件是絕對經得起調查的!
“但據我們所知,還沒有開業的迹象?”
“有些環節還沒安排妥,你如果調查過我,就應該知道我人生地不熟的,想要做生意也需要更多前提的準備。”
爲了迎合那位老李頭的喜好,南柯是真準備把酒館開起來。
“行。”科爾森擡起頭,示意沃德記錄一下,随即又問:“接下來這個問題有些私密,請問,您是否有某種精神方面的疾病,會讓你情緒失控之類?”
南柯沉默了一下,随即在旁邊廖老闆詫異得目光中,輕輕點了一下腦袋,“有一些傾向吧。”
内心的那抹殺意,經此一役後,已經不能再去忽視了。
且,自己先把自己的精神病在官方登記一下,以後萬一要是幹出了什麽事兒,似乎是可以免一些責的。
“行,我問完了。”
科爾森從沃德手中接過記錄本,其實這些信息資料上都有記載。
但資料歸資料,通過對話其實能夠‘聽’出許多資料上沒有得東西。
比如一個人對工作的态度,以及他對自我精神狀況的判斷。
工作,能夠判定一個人是否有歸屬感和安全感;
精神狀态,則能夠判定一個人的自我認知以及危險程度。
而南柯對這兩個方面的看法,決定了自己後面的布置和安排。
“你問這些,是想幹什麽?”南柯開口道。
“您和廖老闆雖然是一起的,但爲了進一步細化我們後續的合作,我們必須了解更多情況,且相關合作的内容,也不一樣。”
科爾森看向了廖老闆,“我們的合作照舊,但各種權限和具體細則,我們空下來可以根據你的意思進一步具體商議。”
這算是直接給讓出一定自主權,廖老闆眼眸亮了一下,随即平複自己的情緒,緩緩道:“行。”
他不着急,且他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回的‘會談’,其實對面主要的關注點都在南柯身上,至于自己,更像是一個邊角料。
“至于南柯......”科爾森轉過腦袋,笑了一下,“我接下來會爲你提供一些幫助。”
這回的微笑中夾雜了些許的苦澀,畢竟從一個高級特工,直接變成了高級保姆,對于他來說,也有些郁悶。
而且所謂的局長的幫助......
一個已經秃了的,能給一位即将秃的什麽幫助?
那種哄人的規劃,科爾森早在當實習特工的時期就已經聽出繭。
“幫助我什麽?”
“鑒于您展現出來的情況,爲了幫助你盡快融入社會,我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