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裏的距離,哪怕南柯和格雷福斯是‘走’着去的,也就花了大概十幾分鍾。
等他們趕到時,這一個據點的負責人似乎才剛剛接受到消息,正在門外急匆匆地招呼着手下轉移。
南柯站在街尾,明亮的路燈像是太陽般,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仿佛爲他披上了一件鬥篷。
讓他在黑暗襯托下,看起來更加符合西方的死亡文化。
“瞧瞧,他們在搬什麽?”
‘鬥篷’下的南柯眯着眼道。
“棺材......”格雷福斯撇了撇嘴,他難得想要開一個玩笑來活躍一下氣氛,“他們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局?”
說完,他的手朝黑色風衣的内口袋伸去。
他的黑色風衣口袋,就像是哆啦A夢的口袋一樣,看起來很正常,但裏面仿佛是有一個異次元口袋,存放了無數根雪茄。
在遠處,稍顯昏暗的光線下,一排排面包車整體停在一棟三層樓門口。
而在樓房和面包車之間,幾十道身影像是螞蟻一樣,在努力駝動着比他們還要大上幾圈的長方形木箱在移動。
南柯的視力其實比格雷福斯更強,因此他可以看見所有的人青筋都凸顯了出來。
這證明他們正在竭力維持這些木箱的平穩。
而死人,是感知不到木箱穩不穩定的。
“不是棺材。”
南柯深吸了一口氣,随即閉上了眼眸。
“那是什麽?”格雷福斯活動了一下肩膀,開始調整武器。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買賣,需要人......”
“人販子?”
“需要人留下一口氣,在血還沒徹底冷卻前,把器官摘取出來,用來......買賣。”
南柯的語氣開始逐漸冰冷。
格雷福斯愣了一下,随即呼吸變得粗了起來。
哪怕是在符文大陸,這種買賣其實也是存在的。
相較于人販子和奴隸商人來說,這種買賣的性質要更加惡劣。
畢竟,前兩者把人當貨物;
而後者,直接把人當牲口!
隻有牲口的内髒,才會被擺放在菜市場裏買賣;
而人,哪怕生前再卑微,在其死後,也應該有權利得到一個體面待遇。
更别說,這些器官其實在黑市的價格要比正規渠道貴上個十倍甚至是幾十倍。
在這種巨大的利益的驅使下,人性的惡,會被徹底激化甚至是放大無數倍。
最開始,他們可能會把剛死或者垂死的人當作目标;
但當生意越來越大,貨物開始供不應求後,他們自然而然地會選擇擴大生産的規模;
而方式,就是把人,正常人,健壯的人納入自己的目标範圍内!
“我的家鄉其實有句話。”南柯緩緩睜開眼眸,其眼眸中的紫色裏,已經侵染出了一抹紅,不斷釋放着濃郁的殺意,“叫‘人死爲大’。”
“我的家鄉......”格雷福斯搖了搖頭,“我的家鄉沒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在我們那裏,想要殺人放火,不需要理由,隻需要你想,就去做。”
“呵呵。”
南柯雙手輕輕撐開,兩柄長劍在其手中浮現。
“我承認我現在,有些喜歡符文大陸的文化了。”
說完;
南柯的身影仿佛是一陣風一般,漂浮了出去,隻在格雷福斯的耳邊留下一句話,“我負責殺人,你負責收尾。”
“啧......”
格雷福斯把雪茄吐出來,看着南柯的身影抱怨了一句。
“說好了一起爽一把,結果......”
話,說了一半停了下來。
因爲他看見南柯在沖入了人群後......
南柯,沒有在殺人,而是在對這群人施加一種殘忍到了極緻的‘折磨’。
慌亂間,許多木箱被撞翻倒在地上,露出了裏面的狼藉......
格雷福斯吞了一口唾沫,看着木箱内的狼藉,咬了咬牙,忽然對着前面的南柯喊道:“嘿,再切得細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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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内,南柯已經殺得‘熱火朝天’。
整個市區熱鬧地宛如白晝一般。
而在城外的郊區位置,秋夜的涼風已經悄無聲息地侵入了某一寸的土地。
林間的風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夾雜了些許的寒意,特别是在空曠的郊外,整個溫度似乎又往下降了個三五度。
夜魔俠的助手凱倫蜷縮在車廂裏,汽車發動機前不久出現了故障,根本無法發作,自然也就沒法開啓暖氣。
一件薄款風衣被她當成了被子蓋住了大半個身子,但夜間的寒意仿佛是隔着玻璃和風衣直接貼在了她的肌膚上。
她手裏握着手機,上面顯示電量隻剩下3%,幾個小時前呼叫的道路救援到現在還沒看見個人影兒。
不得不說,漂亮國對于人權和八小時工作制度是執着的,執着到就算是有人快要死了正在等待救援,但你依舊得等救援人員上了班再說。
且以現在城内的混亂程度來看,這群救援人員就算是想要來,也沒法突破擁堵的交通和警察的層層封鎖盤問。
“呼......”
凱倫呼出了一口熱氣,人在饑寒交迫的時候難免會變得格外脆弱。
特别是在這麽一個偏僻黑暗的環境中,她感覺自己的神經就像是一根繃緊到極緻的鋼絲,附近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讓她的心跳加速起來。
終于,她還是忍不住把目光看向了遠處的廢棄醫院。
跟四周的黑暗相比起來,醫院窗戶裏透出的燈光仿佛是太陽一樣令人矚目。
猶豫了一會兒,凱倫還是下了車,像是隻飛蛾一般,摸着黑朝着夜裏唯一的光亮處走去。
有些時候飛蛾撲火,其實也是因爲它們已經無’路‘可走。
且出于謹慎,在出發的同時,她用手機僅剩的電量給自己的搭檔發去了一條有着自己位置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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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調整順序,改了很多,耽擱了一下時間;
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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