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盤腿坐在地上,手指頭敲擊了一下自己的膝蓋,道:“好像,少了一種可能性。”
除開沒人發現世界符文,和發現了後被‘俘獲’之外,應該是還有一種情況的,那就是,發現了且沒有被‘俘獲’。
“世界符文對于任何智慧生物來說,都有莫大的吸引力,想要抵禦這種吸引,幾乎是不可能,所以我最開始根本沒往那方面去想。”
就算是瑞茲自己,這千年來也沒真正使用過世界符文的力量。
因爲他清楚,但凡是他使用過一回,他最終都會重蹈他師傅的覆轍。
但巧就巧在,他碰見了南柯。
在瞧見南柯的瞬間,他就看清了南柯和世界符文的關系,這種關系比什麽共生寄生之類要更加緊密,因爲南柯自己,似乎就是世界符文。
“你,是個例外。”瑞茲有些無奈道。
南柯顯然是不會被’自己‘給’俘獲‘的,且,南柯是生物,他就算是想要把南柯給拐回去,也沒辦法做到。
甚至于,他自己想要回去,還得依靠南柯使用世界符文的力量來實現。
在符文大陸時,他占據主場優勢,雖說不會直接使用世界符文,但牽引出一道力量來達成些手段,還是在他自己所能夠把控和掌握的範圍内的;
因此,他能夠活蹦亂跳上千年;也因此,他能夠’插隊‘,讓自己第一個過來。
但一旦來了漫威世界後,他那些手段一個個都沒法施展,而南柯現在就是唯一能夠打開那把鎖,重新連接起兩個維度把他給送回去的人。
且,作爲一個堅守了千年的‘守護者’,某些堅持,是不可能随便打破的,既然南柯沒有被‘俘獲’,那麽他,就不能對南柯出手。
這種堅持,可能在許多人看來都很可笑,但要是沒有這種看似‘愚鈍’的堅持,如果每個人都成爲‘精緻的利己主義者’,那麽這個世界,早就會陷入強者越強,弱者越弱的死循環。
“你其實可以試試,把我幹掉,看看你能不能代替我。”
南柯語氣輕佻,像是在指着街邊的烤雞問,今晚咱們要不要試試這隻。
當你沒法用拳頭赢過一個人的時候,你隻能夠從其他方面想辦法,就比如,在恰當的時機皮一皮。
瑞茲抿了抿嘴,這提議在他聽來,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他曉得是這幾日的相處讓南柯拿捏住了自己的性子,在知道自己肯定不會這麽幹之後,才能這麽輕松的說出來。
“你這提議好像有點道理,我現在是沒辦法把你和它分離開,但萬一,你死之後就自動分離了呢?”
瑞茲一隻手捏住自己的下巴,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權衡,周圍的陣法也忽然閃起了道道光芒,一道道氣機封鎖了南柯周圍每一寸空間。
“......”南柯嘴角抽了抽,站起身打量瑞茲一眼,硬着頭皮道:“你不會,心動了吧?”
“萬一成了呢?”瑞茲眼眸裏閃爍着莫名的光芒。
“嘶。”南柯吸了一口氣,擡手在瑞茲肩膀上拍了拍,“老瑞啊,不值當的。”
瑞茲已經習慣了南柯的動作和稱呼,也沒說話,就這麽看着他。
“你說,你就算是辦成了,但你殺了我之後,誰開門送你回去?再說,這裏就一枚世界符文,那邊,可是有五枚!”
南柯頓了頓,又繼續道:“退一萬步來講,你要是回不去,符文大陸那邊誰來守護?”
要是沒瑞茲去守護世界符文,很可能根本等不到什麽虛空入侵,整個符文大陸文明就會毀于一旦。
畢竟在沒了外部力量的約束後,在作死這方面,任何維度的人類都能無師自通,且把這項能力開發到極緻。
更别說,符文大陸上還有‘搞事第一’的諾克薩斯。
‘嗡’
陣法重新陷入沉寂;
“有點道理。”瑞茲緩緩道。
“是吧。”南柯松了口氣,他也曉得瑞茲大概率是在吓唬自己。
但,萬一呢......
這裏可不是遊戲,死了還能在泉水裏複活,要是自己嗝屁一次,那可就真什麽都沒了。
“但不是每個人都跟我一樣。”瑞茲又道。
他自己不舍得符文大陸,不願意殺了南柯去賭那萬分之一的可能。
但誰曉得符文大陸上其他人怎麽想,不說是那些野心家們,就說虛空或者暗裔要是面對這種選擇,大概率會想都不想,直接對南柯動手。
“我懂!”南柯道:“所以我才覺得我還能再練練。”
瑞茲擡頭看了一眼天空,“時間不夠了。”
“時間?”
“而且你在這個世界應該不會缺對手。”瑞茲意有所指。
“我跟他們不一樣,各過各的就好。”
南柯穿越前曾看了一部曆史神劇,除了體會到了曆史的沉重感外,他還懂了一個道理,那就是責任和生活,往往是很難兼顧的。
再說,當一個好人實在是太難,也太累;
因爲你必須始終保持自己品德和行爲的高尚,但凡你某個行爲能夠被挑出點毛病來,就會有扛精抓住你不放。
且漫威世界的扛精,可是成功地杠出過一個複仇者聯盟的内戰來,這戰績,足以讓許多鍵盤俠們羞愧到跪鍵盤。
瑞茲聞言笑了起來,“你以後就會懂的,很多時候并不是你選擇逃避,就能夠讓麻煩找不到你。”
“比如說,我就沒逃過你?”南柯調侃道。
随即,他又問:“話說,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一個法師想要找到一個人并不難。”
瑞茲說完,擡起手撤銷掉了周圍的魔法結界。
之前建立結界是爲了混淆視聽,但現在不需要了。
“那其他人呢?”
“他們肯定也會找到你。”瑞茲指了指南柯,“當然,速度應該沒有我這麽快。“
南柯托住自己的下巴開始計算,“也就是說起碼要一天以上?”
“不,我找你其實就花了十分鍾,其他時間我都在探索這個世界。”
“......”南柯。
“所以你想要過安穩的日子,很難。”
南柯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本就幾天沒洗頭有些發癢,但現在似乎癢中還加了點疼。
“行了,送我回去吧。”瑞茲道。
“不急。”南柯看他一眼,“晚幾個小時沒問題吧?”
瑞茲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那行,先回一趟我店裏,我家鄉有個規矩,這客人要走了,得吃個飯,送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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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鄉有個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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