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闆還在絮絮叨叨,就像是等待了許久,終于等來了一個自己能夠把握住的機會。
因此每一個腳步每一下呼吸,都得小心翼翼地去設計去計算,以求得最大程度地回報。
而南柯看起來像是在側耳傾聽,但實際上,整個人的思緒已經飄到了另一個男人身上。
作爲S1的老玩家,南柯對于瑞茲自然是熟悉的,對于瑞茲的背景故事也有所了解。
這位來自于符文大陸的流浪法師,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有些像是符文大陸版本的古一法師。
古一依靠黑暗魔法在漫威世界苟活了千年,而關于瑞茲的介紹也有過這麽一段話:千年的滄桑,千年的蹉跎,大法師瑞茲踏遍了整個世界。
所以在歲數上,兩個人應該是相仿的。
古一的職責是守護地球不被其他維度的生物入侵,同時還需要守護那顆翠綠色的無限寶石;
瑞茲的使命是搜集散落在符文大陸各處的世界符文,防止大陸因爲世界符文而陷入戰争甚至是毀滅。
所以在職責上,他們兩個其實也差不多。
最爲關鍵的是,他們倆都聰明絕頂,雖說腦袋顔色有些不一樣,但都堅守了對于頭發絲的零容忍。
這樣一個存在,老實說,南柯并不覺得自己能夠打敗他,起碼從實力方面來說,不可能。
但系統即然下達了任務,證明應該還是有完成的希望的。
南柯雖然還沒摸清楚系統的套路,但以己度人,應該沒有那一個系統會這麽無聊,這新手任務剛剛做完,就來一個高難度任務直接抹殺宿主。
“所以...到底是怎麽辦呢?”南柯摩挲着下巴。
要不,試試撂挑子不幹?
反正系統也沒說會有什麽處罰,就讓那位‘藍精靈’跟自己一樣在漫威世界先漂泊着。
自己這幾年就稍微辛苦點,多出去砍砍亞紮卡納,等到自己等級升滿了之後,再去嘗試能不能送那位‘藍精靈’回家。
南柯在内心打定了主意,總之,想讓他主動去找那位,是不可能的。
他是不想慫,但這不表示他想要去送。
做人,不能走極端!
至于那位會不會來找自己,南柯不知道也根本控制不了,他隻能夠把自己能夠掌控的事情辦好。
比如,待會兒就放下内心的矯情,找個位置先刷一刷點券,盡可能地提升提升自己的實力。
而這時,廖老闆也聽見了南柯的自言自語,他拍了拍自己的肚腩,端起桌上的白水一飲而盡,豪氣道:
“就按我說的辦!”
南柯瞥他一眼,“你說了什麽?”
廖老闆站起來,整個人躊躇滿志,對着南柯大手一揮,“你就在這裏歇着,安心提升實力,外面那些事情都交給我!”
之前是沒得底氣,總覺得自己是空中樓閣,或者說,其實是缺乏了一個理由,缺乏一個點醒自己的人。
但現在既然有人戳破了自己的顧忌,有了人‘撐腰壯膽’,廖老闆感覺自己渾身的熱血都沸騰了起來,像是又回到了年輕時候,提着把西瓜刀就敢從街頭殺到巷尾。
現實世界跟電影終歸是不一樣的,或許你在電影裏面看見一個個超級英雄出現時,心裏沒多少感觸,因爲見得太多,心裏也就麻木了。
但在現實世界,往往一個超級英雄就足以撐起一個組織。
例如,美國隊長撐起了二戰的美國前線;冬日戰士幫助九頭蛇成功搞垮了蛇盾局。
再說個不恰當的例子,斯克魯在有了驚奇大媽後,立馬能夠在宇宙立足。
這些超級英雄看似隻是一個人,但從某種層面上來說,他們更像是一顆顆人形核彈,有,和沒有,完全是兩碼事。
“你能行?”南柯自然是不清楚廖老闆内心的想法。
他隻記得前不久,這位老闆還理直氣壯地說自己害怕呢。
“嘿,瞧不起我?”廖老闆指了指自己,“我是誰?”
“你是誰?”南柯好奇。
“我是社會主義的接班人!”
.........
.........
社會主義的接班人摩拳擦掌的走了,按他說,他準備讓這腐朽的資本主義品嘗品嘗社會主義鐵拳的味道。
臨走前,南柯問他知不知道城裏哪裏最混亂。
他想了想,沒說地獄廚房,而是說哈萊姆區。
肮髒、逼仄是哈萊姆區的永恒不變主旋律,而在主旋律之下,隐藏在混亂中的底色,叫作罪惡。
南柯把自己隐藏在寬厚的帽檐下,打量眼前布滿垃圾和煙塵的夜市,喧嚣的人聲夾雜着有韻律的髒話能夠傳出很遠的距離。
這裏的垃圾,是一根根針筒和其他塑料制品;
這裏的煙塵,似乎能透出一股子成瘾的勁兒;
這裏是夜市,但又不是南柯印象中,那種街道兩側擺滿了地攤商品的夜市。
這個夜市沒有璀璨的燈光,但在煙霧朦胧中,似乎裏面每一個人都已經陷入了自己爲自己編織的美夢。
他們不需要燈光;
他們不需要憐憫;
他們甚至不需要人性;
他們,隻需要手中的藥。
南柯能夠看見,有一群亞紮卡納混迹在人群中,它們像是回到了最舒适的溫床中,到處都是它們喜愛的負面情緒。
欲望,在煙霧中被催發到了極緻,随即變成了亞紮卡納最愛的珍馐。
這種場景,南柯還是頭一回見,他沒着急去動手,而是來到了一個不起眼的視野盲區,呼喚出系統界面。
在斬殺了寄生在賈斯丁·漢墨身上的亞紮卡納後,點券終于是達到了800點。
“升級。”
南柯選擇花費500點券把自己的等級提升到2級,下一次升級需要1000點券。
‘嗡’
四肢百骸中頃刻間湧現出無數道熱流,南柯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變得更加輕盈,每一處肌肉都在變得更加強壯。
這是一種全方位的提升,且這種不需要付出任何辛勞和堅持,就能夠獲得提升的方式,其實在無形中就附帶了一種成瘾性。
南柯感覺自己整個人似乎浸入了溫度正好的溫泉中,體内的溫潤讓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眸,此時此刻,他似乎跟對面那群瘾君子們達成了某種情感上的共鳴。
思緒開始升華,整個人的靈魂都已經從身體中抽離出來。
南柯‘飄’了出來,一襲白衣讓他在月色下看起來有些飄渺。
也就是在他‘飄’出來的瞬間,對面煙霧中的亞紮卡納同時打了一個寒顫,一場針對于它們的寒冬已然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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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主義講究共同富裕;
所以别人都有票和收藏,但我沒有,你們說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