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完,林耀第一時間開溜,前往火車站,準備前往八三年的劉家村。
這時候,還是别刺激劉建國,他完全可以想到劉建國會抓狂成什麽樣,何必再刺激他,留他自己後悔吧。
爲防止路上混亂出問題,他還專門将龍泉大砍刀帶在身邊。
什麽?你說安檢?這年頭的安檢約等于無,有是有,能力嘛,呵呵。
别說一把砍刀,信不信炸藥都能給你帶上去。
哪年來着,反正就是近幾年,火車發生爆炸一死八傷,原因就是有人将摔炮帶上火車。
沒錯,就是摔炮,就是那個不需點燃,随手一摔,即可發出清脆“劈叭”聲響的小摔炮。
那威力,用手握着擠壓爆炸都沒事。
安全無害,是小朋友過年放鞭炮是最佳選擇,至少不論怎麽弄都不會炸傷自己。
不像其他的鞭炮,一旦出問題,炸斷個手腳都有可能。
誰能想到就是這安全無害的摔炮,有人做火車販運,帶了幾萬個,結果路上出事爆炸,一死八傷,一節火車報廢。
所以,别拿摔炮不當鞭炮,多了照樣要人命。
更狠的是飛機,如果他沒記錯,八三年還是八四年,有人生活受到委屈,兄弟倆一合計報複社會,怎麽辦,搞個大的,劫持飛機,身上捆了炸藥直奔機場。
還真讓人上去了,然後飛機被炸了個大洞。
幸虧是老式客機,還能勉強降落,要是換現代客機,别說降落,不給你當場來個空中解體就是萬幸。
這種事還不少見。
再往前推二十年,國外走私黃金,更簡單,做個馬甲将金條往身上一藏,根本沒人查。
人家上飛機都能這麽玩,他坐火車帶個龍泉大砍刀根本不是事,稍微遮掩下,木有問題。
嗚嗚嗚,伴随着鳴笛聲,火車啓動一路向北,慢慢爬行。
四十年後懸浮列車最高時速能達到數百公裏,而現在的綠皮火車也就是幾十公裏,想達到冀省,至少要待一天一夜。
提到冀省,林耀最大印象應該就是他的省會。
一省省會,不說萬年不動,也穩如磐石,很少有變動的時候。
然而冀省不同,五十多年間變動十一次,若是再算上戰亂時期的“臨時性省會”,那就遠不止這個數字可以概括了。
以至于哪怕四十年後,依舊有很多人對省會并不認可,想要搬遷。
民國成立後,一九一一年冀省的省會是保定,一三年改爲天津,後改爲北平,再然後天津、保定、北平、保定、天津、保定、北平,簡直跟紅綠燈一樣變動頻繁,最終才确定在石門。
戰亂時,整個冀省落入敵手,更是先後在大名、洛陽、郿縣、北平、保定、西安等地辦公。
頻繁到有時一年一換。
這變動頻繁程度,國内第一家。
下了火車,就到了市裏,再走三十公裏就是劉家村,從這方面看,交通還是很便利。
可惜改開之後沒有抓住時代脈搏,四十年後依舊是那個小山村,沒有多少變化。
回養殖場休息兩天,訂購的胯子就到了,将一些準備的東西放入旁邊的坐鬥,林耀穿上嶄新的摩托護具,打開時空通道,一轟油門轟然而去。
他不是不想開轎車,這年頭港商,那就是富豪的代名詞,提起外商,人們最先想到的就是有錢,錢多的沒處花的那種。
别說開個普通轎車,開皇冠都屬正常。
這年頭的皇冠那可是高檔車的代名詞,真要形容的話,奔馳寶馬都比不上,不說勞斯萊斯,但也相差不遠。
可惜不能啊,這又不是四十年後村村通,連農村都是水泥路,汽車開過去暢通無阻,想去哪就去哪。
現在通往劉家村的路,還是那種土路,那種十幾年沒維修過,坑坑窪窪,一下雨全是水坑。
開轎車過去,最大的可能就是跟趙老師三鞭子裏演的一樣,喊人将車擡出去。
半路趴窩屬正常,能開上去那才叫奇迹。
油門一轟,突突突直奔山村。這條通往劉家村的路他常走,一年不說幾百次,幾十次還是有的。
隻是四十年後,那是水泥路,寬闊平整,一腳油門下去,基本不用踩刹車。
現在一條小土路,坑坑窪窪行走艱難,時常給你來個連環坑,開快一點堪比過山車。
好在他騎車技術不錯,才沒翻車。
走了足有兩個多小時,好不容易到達劉家村。
還沒進村,一群小孩迎了出來,好奇的看着他,林耀停下車,小孩全都圍上來,好奇的打量着胯子,想摸卻又不敢摸。
林耀詢問帶頭的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小朋友,劉家村有沒有個叫劉胡勝的?”
“那是我爹。”
“你叫什麽名字?”
“狗蛋。”
林耀一愣,順手摸摸他的腦袋,狗蛋,大名劉衛國,熟人啊。
這小家夥别看小屁孩一個,七八歲了還穿着開裆褲,幾十年後卻成了老師,上小學的時候就是他教自己語文,有事沒事喜歡布置作業,美其名曰多做多練學習好,弄得他是苦不堪言。
現在終于有機會怒摸狗頭,日後說不得好好疼疼他。
“我找他有事,能不能帶我去找他?”
狗蛋站在那裏不動,幾個小朋友也站在那,警惕的看着他。
林耀撕開一包糖要發給他們,卻吓的他們紛紛往後退,别說接糖,那警惕模樣,沒喊人救命就是好的。
“怎麽了?小朋友?不喜歡吃奶糖。”
“你是不是人販子,他們最喜歡給小朋友糖,騙他們上車。”
我……
林耀差點抓狂,他儀表堂堂怎麽就成了人販子,你小時候得有多陰暗。
手裏糖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掏出來一個撕開包裝自己吃,别說真甜,饞的一群小朋友,直咽口水。
有大人走過來詢問“你是幹什麽的?”
“我是劉胡忠的兒子,回家探親。”
“劉胡勝是誰?我怎麽沒聽說過?”村民疑惑的摸摸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劉胡忠是誰。
但聽着姓名就知道,應該是自己村上前些年走出去的人。
便說道“隊長在村東頭住,你過去,問一下就知道了。”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