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子似乎在說,髒了他的手。
蔣之文好不容易站穩腳跟,才沒出醜地倒在地上,不至于太過狼狽。
他以爲,能這樣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但實際上,徐如意在一旁剛開始是驚訝,接下來差點沒笑出聲來。
她是好容易才忍住,以免場面失了控。
畢竟這種時候,還是得給蔣家人留面子的。
也因爲席天祺是施暴者,如果她再克制不住地笑起來,這就很尴尬了。
還是先忍忍,出去再笑不遲。
蔣父一看兒子被揍,當場就怒了。
他不顧老腰可能被閃的危險,一個箭步沖過去,整個人都斜了身體,單手扶住兒子。
蔣之文人高馬大,體格自然是非常健壯的,他這麽一扶,還真算是幸運沒出什麽事了。
蔣父扶穩兒子,才感覺整個人都快要散架一般。
那種疼痛是從骨頭裏透出來的,實在讓他吃不消。
一直不服老,以爲自己還在壯年的蔣父,這會兒第一次感到力不從心。
有些後知後覺地明白,他可能真的上年紀,不再年輕了。
有些憤怒地看向席天祺,蔣父整個人都是暴躁的。
要知道他也算是叱咤過風雲的人物,這會兒卻在一個小輩面前被狠狠打臉。
連自家兒子都保護不好,算什麽父親?
再說他這兒子,還不是一般人!
不過怒就怒,蔣父在高大的席天祺面前,不過是個老頭子,不足爲懼。
特别是那個神祗一般的男人,用高高在上睥睨衆生的目光看向他。
蔣父第一次感覺到,來自于他身上的震懾力。
是那種會讓他下意識縮了脖子,不敢出頭的感覺。
蔣父也就嘴巴動了幾次,在看到面前的人一臉不屑地目光時,還是閉了嘴。
隻是扶住兒子,暫時将氣吞下去。
“之文,你沒事吧?有沒有什麽要緊的?”
蔣之文本身就覺得很丢臉,這會兒還被問有沒事,就跟再往他臉上扇了一巴掌沒區别。
但這話是他父親問的,又不能發火罵人,隻能陰沉了氣,說道:“沒事。”
伸手,蔣之文就将父親扶着他的手推了開去。
他需要一個老年人還扶嗎?這豈不是一種變相的侮辱?!
蔣父好心扶兒子一把,還差點沒閃了腰,現在都感覺骨頭有些不對勁,沒想到還被嫌棄了。
想想這麽些年,他确實沒怎麽顧及家庭,可這整個家的吃穿用度,不是他賺回來的嗎?
要不是他有錢有實力,這兒子哪可能接受這麽好的教育?
現在出息了,倒是看不起生他養他的父親了?
蔣父想到這裏,心裏更是不爽了。
以前的他可是整個家的權威,他說一句誰敢插嘴?
但漸漸地,兒子仿佛才成了主導。
雖說這兒子是他的,可被搶了主權還是多少有些不舒服。
現在,他老了,他覺得自己沒用了?
不得不說,男人老了也可能變得敏感多疑起來。
本身一個大家庭裏問題就很多,隻是平時沒有暴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