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過女兒,再轉眼望了那邊端正坐着的人。
蔣之文可是一年難得兩回到徐家,也就春節這樣的重大日子才登門拜訪一次。
這麽久以來,他也是第一次見她對女兒如此殷勤,真是少見。
席天祺倒是經常來,平時都規規矩矩地,徐佩遠便也沒去插言,隻是私下裏提醒過女兒,不要與他走得太近。
并非他不喜歡這個孩子,相反的,徐佩遠喜歡席天祺的程度,要遠遠多于她那個準未婚夫。
可既然女兒已經有了婚約,就不合适與其他男人走得太近。
徐如意也乖巧懂事,明白父親的意思。她足夠冰雪聰明,各種想辦法疏遠對方。
但即使如此,蔣之文對她也不冷不熱,反倒是女兒恨不得貼上去,讓他這個做父親的很是無奈。
可最近看到聽到的,都與之前有所不同。
據家裏下人說起,蔣之文這段時間不止一次主動到徐家,偏偏是他們這位大小姐,對他态度冷淡,不理不踩。
徐佩遠不打算去處理他們之間事的,畢竟這是他們年輕人的事,他不方便去插手。
感情本身就不可能永遠一帆風順,吵吵鬧鬧也是很正常的。
不過現在看來,事情沒他想的那麽簡單,應該是真的有些嚴重了。
徐佩遠有必要了解一下,就算他不插手,也不至于什麽都不知道的好。
這可是他的女兒,這唯一的寶貝怎麽也希望她能夠得到幸福。
蔣之文急于想要解釋,連忙說道:“沒有,是我最近太忙,忽略了如意,讓她不高興了。”
聽起來像是自責地檢讨自己,可後面的結尾怎麽聽都覺得是徐大小姐任性,不理解他工作繁忙,還鬧脾氣。
也許蔣之文并不想把責任推她身上的,畢竟他也知道是自己的錯。可習慣了推脫,這下意識就說出來了。
席天祺直想罵他無恥。
先不說誰的錯了,作爲一個男人至少應該把責備往自己身上攬才是。蔣之文倒好,先撇得幹幹淨淨,一點擔當也沒有。
但做爲一個“外人”,席天祺真是吃醋的資格都沒有。
“如意,怎麽還跟個小孩子一樣,知道鬧脾氣了?”徐佩遠笑了笑,覺得沒太大的事。
男人最是理解男人,更多的也是站在他們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在他們看來,就算想要整天陪在家人身邊,也奈何必須有自己的事業要發展。
要蔣之文真的爲了她而丢下重要的事,徐佩遠才覺得不可靠。
徐如意顯得心平氣和,也沒着急去争辯。
她隻在心裏更加鄙夷這個男人,一點擔當也沒有,還好及時止損,沒在他身上浪費太多青春。
徐如意笑了笑,溫和地說着:“這麽忙,還有空到我家裏來閑坐,也是辛苦你了。”
“如意,說得什麽話呢。”徐佩遠看了女兒一眼,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别任性,“之文能夠放下工作來看你,哪裏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