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種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暢快。
她不過一小丫頭片子，既不會參與朝堂，也與自己沒太多瓜葛。
她父親官職算不得多高，平時也謹小慎微保持着中立。不結黨營私，不與誰走得很近。
君墨辭也正因爲此，才那麽放縱自己。
在她面前，他不需要掩飾，也用不着那些多餘的禮節。不用擔心她會窺去什麽政治秘密，也無需憂慮她會傳出動什麽。
這個看起來機靈聰明的小丫頭，卻也是個心無誠俯之人。
大不了也就是一些小心機和聰明勁兒，但在自己面前卻是真誠實在的。
君墨辭也正因爲此，才能夠這樣放松了自己去與她交流。聽她頭頭是道地說起那些，也能夠保持平靜和愉悅。
與她呆在一起，大概是自己這麽多年來最爲惬意輕松的時候了。
君墨辭恨不得留了她在身邊，時常看着，聽她說說無關緊要的閑話也好。
隻不過，他不能将她一直留在這裏，否則肯定會引起别人的猜測。
在外人面前，自己應該是在“懲罰”她，是在把她當典型來豎規矩的。
但她畢竟是受到無辜牽連，并且本來也就隻是個小姑娘。太過爲難她肯定說不過去。
由此，君墨辭的“訓話”也該差不多夠了。
再繼續下去，會說不過去。
君墨辭看着面前的她。
不知爲何，一想到她即将離開，心裏就有股難言的不舍。
這樣的情緒，君墨辭還從未有過。
隻是他習慣了從不外露，由此這會兒的他看起來平靜得很。
微微輕歎口氣，君墨辭退後幾步離得她遠了些。
兩人間逐漸拉開的距離，也讓氣氛緩和下來，不再像之前那般暧昧不清。
她畢竟還太小，有些話有些事不太合适。
君墨辭在心裏想着，随即開口道：“行了，朕看你确實用了功，這會兒天色不早，你先回去了吧，以免家人擔心。”
“是，臣女告退。”徐如意微微鞠躬，就要準備下去。
君墨辭卻是皺起了眉頭。
她就這麽幾個字，打算敷衍了自己？
可這丫頭話裏又挑不出毛病，君墨辭也根本拿不出借口來指責。
還以爲，她會像他一樣，至少這小機靈鬼懂得僞裝，也要做做樣子舍不得走才是。
可她倒好，那雙明媚的眉眼裏，隐隐閃耀着的都是歡快和輕松。
就好像，她等他說這句話很久了。
君墨辭沒再答話，一時間氣氛重新變得沉默起來。
徐如意還等他應一聲，卻是沒等到他的回複。
她有些疑惑地悄悄探了探腦袋，不過還沒及到他的眼便又低了下去。
“臣女回去後定當謹遵皇上教導，總結自己犯的過錯，檢讨一番。另外，臣女明日會更加努力，不負皇上所望！”她連忙表态。
君墨辭這時才仿佛滿意了似的。
至少，這麽長一句從她嘴裏說出來，就跟平日裏與人微信聊天，應付一兩個字和打一堆的内容，還是有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