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他語氣裏的不高興,他們大氣不敢多出一口,生怕引火燒身。
君兆清被他奚落一番,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平日裏這位皇兄雖說嚴厲,卻也很少過問他的事。更别說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如此教訓一頓。
但知道這會兒不該是他耍性子的時候,君兆清隻低了頭扁着嘴說道:“臣弟當然有錯,辜負了皇兄一片心意,甘願領罰。”
君墨辭沒有看他,隻是淡淡笑了一聲,“八王爺一向威風凜凜,朕可不敢對你寄予什麽希望,又何談‘辜負’二字?”
君兆清低着頭,嘴角悄悄撇了撇,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恭敬:“是愚弟讓皇兄失望,該罰。”
“是嗎?朕可不想做惡人,這罰是你自願領受的?”
“當然,臣弟絕無怨言。自願請罰!”君兆清一本正經地說着。
“好。”
君墨辭笑了笑,将他的東西一把扔了過去。不偏不倚,剛好就打在他頭上。
這一下子并不會痛,但卻是令他有些猝不及防。
“咚。”聲音不大,那張紙團從他頭上掉下,再落到地上。
君兆清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頭,幹笑兩聲。
好在無人敢擡頭,也沒看見具體發生了什麽事。
君兆清撿了起來,再将那團紙展平。
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畢恭畢敬說道:“多謝皇兄幫愚弟撿過來。現在請罰吧。”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皇弟既是有錯當罰,那麽爲了公平起見,其他人也當一并責罰。”君墨辭開口道,再擡頭掃了一眼其他人,“你們可有意見?”
“皇上英明,我們都沒有意見。”其他人連忙回答道。
君墨辭看他們一眼,笑着問道:“那麽告訴朕,你們何錯之有?”
“這……”這下子,可把一衆人給難住了。
他們本來就隻是看熱鬧的,也沒敢跟着起哄,畢竟惹事的是王爺,誰敢妄論他什麽?
要說錯的話,大概就是不該和他呆在同一間教室,受他連累?
但這樣的話怎麽可能說出來?豈不是反駁皇上,說他們沒錯被冤枉了?
君墨辭一見,便知道他們的心思。
“怎麽,都說自己有錯,卻是不知錯在哪裏?”他慢條斯理地說着,神情裏帶着笑,語氣卻是冷的,“難不成,你們心裏真實的想法,是朕的錯?”
“不、不敢,皇上恕罪!”這些人被他一說,吓得連忙将腰低得更下去了。
君墨辭不用看,也知道他們是副什麽樣的表情和動作。
他見得太多,也感覺煩了。
這些人動不動就下跪、甚至求饒,就像他是個暴君似的。
可事實卻是,從當上皇帝的那一刻起,君墨辭便兢兢業業、絲毫不敢怠慢,爲國爲民,可以說沒睡過一夜好覺。
對于大臣們,君墨辭确實要求嚴厲,但那也是基于想要更好地爲民辦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