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婳，你覺得呢，我們應該怎麽設計一下才好？這兒那麽小，娘怕那些東西拿回來，都不太好擺放……”
徐如婳站在那裏，一直緊繃着臉。
她看着有些興奮過頭的母親，還有她沒見過世面，因爲那些賞賜可以拿回來而不停搓手的動作。
這個動作，讓徐如婳覺得她十分小家子氣，根本上不得台面。
爲什麽别人家的母親就是大家閨秀，就端莊娴雅。可自己身邊這個呢？粗布衣裳、皮膚暗淡無光，身材也慢慢走了型。
這些都不說了，一點氣質也沒有，和那些下人粗使丫環的有何區别？
枉自讓她當了十多年徐良才的人，怎麽也該學着點吧？可林娘倒好，還是和以前一樣！
徐如婳覺得看着她就心情不好。
可林娘完全沒注意她的臉色，依然一個勁兒地說個不停。
“如婳，這裏，你看這裏怎麽樣，擺個……”
“娘，你可以閉嘴嗎？”徐如婳忍不住開口說道，“那些東西，在你眼裏就這麽好？”
“不算很好，但至少不用再像現在這樣，比整個院子什麽也沒有的強吧？咱們這院子，也是時候添些什麽了……”
林娘沒注意到她的變化，還喜滋滋地說着，手舞足蹈地比劃着。
徐如婳打斷她的話，“娘，就那些玩意兒，周姨娘早用過十多年了，你也看得上眼？”
“啊？”林娘這才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她看着臉色鐵青的女兒，有些結巴地說道：“這，這總比沒有好吧？”
徐如婳不禁冷笑，越發覺得這個娘上不得台面。
“她周姨娘霸占了屬于我們的東西十多年，憑什麽在用過之後就拿過來了？”
“那，應該怎樣？”林娘不是很明白。
她覺得五年前，女兒身上好像發生了很大變化。從那以後，徐如婳還是給她帶來了些希望。
如今更是，讓林娘覺得終于人生迎來了曙光，好日子馬上就要來了。
可這女兒卻是越來越讓她感到陌生。
有時候，林娘甚至覺得在她身上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女兒變能幹了，同時也與她疏遠了。
林娘心裏有些失落，但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她不聰明但也不笨，特别是對自己的女兒，怎麽會不敏感呢？
隻是這些話，她不方便說。
有時候林娘也知道，大概女兒是嫌棄她的吧？沒辦法，她出身低微，又沒什麽能夠給她的。
雖說同樣都是徐家的小姐，可别說徐如意，就連徐如柔也是不如的。
林娘看着她，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徐如婳冷哼一聲：“周姨娘爲什麽要把東西送過來？是突然變得心善了嗎？”
林娘下意識搖頭：“當然不會，這十多年，她欺負我們母女也夠多的了，怎麽會一夜之間就變善良？”
“原來娘也知道，那我們爲什麽要收下這些東西，還興高采烈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