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意打發走了那位大爺,便準備沐浴。
她坐在梳妝台邊,立于銅鏡之前,一點點将頭發别的、身上裝飾、手上戴的東西全都取下來,再仔細保管好。
那一邊,玲兒已經開始叫人準備好熱水。
水溫調試好以後,再放入采集後清潔幹淨,然後撒在陰涼通風中曬幹的玫瑰花瓣。
灑下幾滴純露,一瞬間整個屋子裏面便都是陣陣花香。
閉上眼睛,仿佛置身一片花的海洋。
“二小姐,現在水溫剛剛好,您可以沐浴了。”玲兒說着,便退了出去,“玲兒就在外面候着,有什麽事二小姐盡管吩咐。”
“好,你出去吧。”徐如意輕聲說道。
伸手,将那長長的秀發輕輕挽于發頂之上。她隻随手一挽,自然會有散落的。
耳畔邊上,便有幾縷垂了下來,爲素淨的她平添幾分說不出的嬌媚。
一人高的木桶裏熱氣騰騰,霧氣缭繞,似仙境一般。
徐如意不喜歡有人在旁邊伺候,也不習慣她們幫自己脫衣服。
與玲兒相處這麽久,她自然是知道二小姐脾性的。
放了幹淨換洗的衣物,在屋子角落點上燭台,再覆上燈罩。
有些朦胧的光線,讓她的整個房間顯得很有意境。
徐如意特别喜歡這樣的時候,整個人都會顯得非常放松。
空氣裏飄蕩着的玫瑰花香,以及純露那沁人心脾的淡淡香味,讓人身心都能夠放松。
鵝黃色的黯淡光線,更是增加了一種惬意的輕快。
徐如意脫去鞋襪,輕輕提起拽地的裙擺,朝着盛着大半水的木桶走去。
這時,穿着夜行衣,正悄無聲息往徐家潛入的君墨辭剛到近到這裏。
整個徐家說起來人員并不複雜。
徐尚書在朝中那麽些年,也有點朋友知己。但絕對沒有結黨營私的迹象。
他的正室夫人是京城中有名的旺族,但在朝卻沒什麽官位,也不存在娘家勢力膨脹的說法。
除此之外,徐良才還有一個姨娘一個小妾,都是很普通的人家,不值得深究。
君墨辭在查看了下屬送到的資料,看了很久也沒瞧出個什麽名堂。
可他卻是能肯定,這徐家一定有什麽吸引着那位不問世事的八皇弟。
否則的話,要真閑得無聊想去派貼子,也不可能單單就挑了這麽一家。
而君兆清來了,沒見着徐良才,卻是在那裏呆了許久。
當時招待他的,便是徐夫人。
徐夫人說起來也人到中年,再怎麽有姿色估計他也看不上。不可能讓他爲此專程跑一趟,去了還留着舍不得走。
那個周姨娘雖然年紀輕一些,可無論才華還是相貌,都比不過大家閨秀的徐夫人。
妾氏林娘就更不用說了,相貌平平的下等丫環,也就隻被寵幸過一次而已,她運氣好生了個女兒,但也沒翻出個什麽風浪來。
思來想去,君墨辭覺得大概就隻有正室徐夫人所出之女,能吸引這位八皇弟了。
不過也隻是猜測,他爲了最高效率地查出緣由,便直奔徐家最小這位千金的閨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