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扶着差點沒氣得背過去的老太太回了房間,讓她躺靠在榻上。
“氣死我了,徐家這小丫頭好生厲害,還以爲整個府裏,就她好欺。”周老太太捶着胸口,有些憤怒地說道。
“是啊,我也沒料到啊。不過娘你别動氣,氣壞了身子不值得。”周姨娘趕緊安撫住她。
這畢竟是她的親娘,加上一旦這最愛護自己的人要真氣沒了,那以後誰還會爲她撐腰?
周老太太還在,徐良才就必然要顧及長輩情面。
哪怕周家遠不如徐家,無論在錢财還是權勢上面,都相差甚遠,但自古以來孝道爲先。
隻要周老太太發話,不觸及到徐良才底線的,基本還是管用。
所以周姨娘不管是對這位老太太真有心還是假有意,都十分擔心她的身體。
“娘,你先歇口氣,喝口水。”她叫人拿了水來,遞到床跟前,“千萬别因爲那些人,跟自個兒過不去啊。”
“行了,叫她們拿下去吧,現在喝不進。”周老太太根本就沒心思喝水,搖了搖頭。
周姨娘使了個眼色,讓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娘,你先躺好。”
“我以爲,徐小丫頭至少還能拿捏得住,沒想到她居然如此不好對付!這可和我上一次進府,記憶裏差别太大了。”
“是啊,娘,我現在反而覺得徐如婳那兩個死丫頭好對付。畢竟隻是庶出,翻不出什麽風浪。隻要别讓她占了徐家的好資源,嫁個好人家,那她幾乎永無出頭之日。”
“但是徐家那小丫頭,可是正室所出的嫡女。還不說她那長相,今天表現出來的機靈勁兒,都不可小看。”周姨娘點着頭,附和道。
“對了,你不是說徐如婳那個賤丫頭,被你打壓得死死的,連飯都經常吃不飽,衣也時常穿不暖。可我今天一看,她明明才藝雙全!”周老太太生氣地盯了床前的女兒一眼。
周姨娘臉色也很不好看。
“我每次去,她都很安分地呆在那所破院子裏。裏面陳設基本都是我讓人安排的。她們那兩對賤母女,每月份領多少銀錢,也都有數。”
“那她是怎麽能歌會舞的?”周老太太瞪了瞪她,“我不是早就警告過你,這樣的丫頭不可小看嗎?今天她可是讓咱們如柔丢了大臉!”
“娘,我也不明白啊。要說她畫畫吧,可能是有天賦,無人教也能自己領會,而筆墨紙硯什麽的,悄悄讓老爺給點,也不至于吝啬。但琴的話,庫房鑰匙現在都差不多是我在掌管,她根本沒機會摸到!”
“沒機會那她怎麽學會的?總不能憑白無故就懂了吧?再說沒人教,有琴有棋又能怎樣?難不成她就真如此聰慧?”
周老太太想到此更是生氣。
她倒不是覺得自己家外孫女愚笨,而是堅定地認爲是别人有問題。
周姨娘這會兒也十分惱怒。
“我還真不知道,那丫頭背着我們學了這麽多。是小瞧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