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張漂亮精緻的小臉蛋上，始終挂着淺淺微笑。
在面對周老太太的時候，絲毫沒有被她所壓迫。相反的，那老太太因着她的眼神，有了些閃避。
等周老太太回過神，發現自己居然被個小丫頭給震住，不由有些惱怒。
“徐老爺，你這府上也真該整頓一下了。主人家說話，下人也能随意插嘴。若說這規矩是你定的還好，可要萬一外人來了，還以爲徐家由一個丫環說了算，這豈不是惹人笑話？”
徐如意淡淡回應：“玲兒對我來說不是丫環，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可以說情同姐妹。周老太太若對她有什麽不滿，都沖着我來吧，如意甘願受罰。”
徐如意直了腰闆，嚴肅說道。
她把罪名一律自己擔了，這周老太太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
她氣得堵了好幾分鍾，才慢慢緩過了氣。
“下人管教不嚴，自然應該是主子的責任。如意，你年紀雖小，可該明白的事理也該知道了。如此這番包庇于她，豈不是讓人心寒？”
“周老太太說得是，不過這兒是我家，玲兒要懲要罰，也由不得外人說了算。”徐如意絲毫不讓，直視着她。
由始至終，她都面帶淺淺微笑。
從容不迫的樣子，完全将周老太太差點氣得炸了的樣子比了下去。
“徐老爺，這就是你教養出來的女兒？是徐家嫡出的千金大小姐？”她氣極，顫抖的手指過去，“别說那個下作的丫環，就是這大小姐，我看也應該适當給予懲罰了。”
“這……周老太太莫怪。”徐夫人也有些意外。
平時裏女兒都是溫溫婉婉，很是文靜的模樣。從來不招惹是非，也不會與人發生争執。
她印象裏的如意都是順從而溫良恭謙，哪怕有些脾氣，可也不會如此尖銳。
像現在這般，确實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周姨娘是領教過她的厲害，倒也沒覺得有什麽奇怪。不過她沒想到，徐如意現在已經敢當着所有人的面，毫不掩飾地表現出來了。
當然，她越是這樣放肆大膽，周姨娘越覺得對自己有利。
免得她每次述苦，徐良才都不相信，還勸說，讓她多寬容一些。
因爲在所有人心目中，徐如意雖然被寵得有些過了頭，但無論品性還是脾氣都很好的。
現在她原形畢露，周姨娘自然是最喜聞樂見。
徐如婳之前也猜想她性情有了些變化，估計和那次出門有關。
人總是遇到了什麽逆境，才會迅速成長。
徐如婳倒是沒有起疑心，隻覺得這是正常的。就如同她一樣，如果沒有生過一次，哪裏來現在的計謀手段？
不過在她看來，徐如意現在的做法，未免有些沉不住氣。
可她忽略了的是，徐如意本身年紀就小，還長了一張人畜無害的臉。
她隻要笑一笑，那些人就會忘了她之前所做的不好，選擇性地記住她善良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