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會兒心情不錯，不過卻是有些遲疑。
卡斯特既不想破壞兩人間的氣氛，又有些拉不下面子說好話。
得好好想想，怎麽說才不失了體面。
徐如意就盯着他。
女孩兒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閃耀着動人光芒。
水潤盈澤的，特别有靈性。
最重要的，她那漂亮的瞳孔裏，滿滿都是他的身影。
這一切都讓卡斯特感覺舒心，不想再繼續故意與她作對。
“嗯？”徐如意挑眉，神情傲桀，“說吧，什麽意思？殿下是對我不滿意呢，還是對自己不滿意？”
“爲何這樣說？”
“若是對我不滿意，我這麽長時間，反複做一件事，而且全都是按照您的指令來的，如果還繼續挑剔，那我會懷疑您是在刁難我。”徐如意輕哼一聲，“如果不是這樣，那麽殿下這位老師便是不合格的。”
“呵呵。”他不免笑了，“當然不是。”
“那殿下評論一下吧，我做得怎樣？”徐如意有些不依不饒的架勢。
但她的嬌嗔恰到好處，不會讓人感覺厭煩。
“好吧，算我說錯話。”卡斯特第一次讓步，雖然有着幾分别扭，但也落落大方講了出來，“你的表現很好，甚至令我感覺驚訝。短短時間内就掌握了其中精髓，我承認你也許就是個天才，或者說有這方面不一般的才能。”
徐如意聽到此，剛才還陰着的小臉，瞬間就明媚起來。
她露出一絲小驕傲的神情，微微揚了頭。
即使看不清她面紗下的那張漂亮臉龐，卡斯特也能想像得出來，她微微噘了小嘴，自鳴得意的樣子。
“那我不需要再繼續重複這個簡單的動作了吧？”徐如意說道。
卡斯特卻是搖了搖頭：“不，恰好相反。無論你是否學會寫字，你每天都必須要重複一次。”
“爲什麽？”
“我說了，寫字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需要長年累月去練習。這麽點小事都做不好，還能指望你寫出多漂亮的字來？”卡斯特說道。
這會兒的他倒是一本正經，也真心希望她能把基礎打得結實些。
徐如意有些不服氣，但最後還是點點頭：“行，那我每次練習之前，先鞏固一下握筆姿勢。這樣一來，也不會出錯了。”
卡斯特欣賞的目光看過去。
他喜歡這樣的女孩兒，該堅持的地方必須堅持自己的原則。可該妥協的，也懂得去要求自己。
她有自己的驕傲，但在她不擅長的地方，會知道去改善并且做得最好。
徐如意重新提了筆，将被墨汁弄花的紙張折疊了下。
“殿下既然肯定了我的第一步，那麽現在該教我寫字了嗎？”
“可以，你願意學，我當然可以教。”卡斯特說着。
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卡斯特便都呆在這裏，陪着她教她寫字。
她做得不好的地方，他便會耐心地指導。
偶爾的時候，卡斯特也會借機踱步到了身後，從背後環繞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