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擔心布菲姆羅爾少爺在森林中迷路，就出來送了他一程。這會兒，他已經走遠了。”九牧野不着痕迹撒着謊，輕聲說道。
空氣裏，隐約傳來血腥的氣味，得帶着她快一點離開。
徐如意點了點頭，了然說道：“原來是這樣。”
“布菲姆羅爾少爺還說，他很喜歡這座古堡，很遺憾今天沒能見到伯爵及夫人，請您代爲問好。”九牧野抱了她，邁着修長筆直的腿一路前行。
徐如意就安靜窩在他懷裏，乖巧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回去後，她重新洗了個澡，換身衣服。
九牧野半跪在她面前，捧了她小腳。
柔嫩的少女，因爲出行都是車馬，就連腳上的皮膚也嫩得不可思議。
就剛才赤足了那麽一會兒，便有幾處小紅點，看得他心疼不已。
“對不起，如意小姐，都是我的錯。”九牧野低頭忏悔，微眯了眼捧着她的腳抵在額前。
他不應該說那麽多廢話，耽誤這麽長時間的。
此時此刻，九牧野心裏想的并不是讓布菲姆羅爾逃脫，有機會回去告狀。
他所有的情緒皆因她而生，很後悔讓她獨自面臨孤單無助。
徐如意被他這樣的舉行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想收回自己的腳卻被他握得更緊。
她隻得安慰地說道：“沒關系啦，其實我已經長大，不應該太過依賴你的。而且，九牧野先生總會離開，我也得試着自己解決問題。”
“我不會離開您的身邊。”九牧野低聲說道，他的目光有些渙散，更像是在喃喃自語，“一輩子也不會的。”
徐如意見他像是忘了周遭一切，便提醒道：“九牧野先生，我想休息了，你今天也累了……”
“好，我知道了。”他笑了笑，替她揉了揉小腳才放開。
站起身，九牧野退到房門邊。
見她睡下躺好關了燈，他才鎖上門。
本來打算趁着夜色去處理掉那些屍體，現在他怕自己走開她再次做惡夢醒來找不見自己，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至少，要等将要天亮之時，他才能放心地過去。
九牧野就守在門邊，時不時拿出衣袋裏放着的懷表。
将近五點的時候，他看見古堡内已經有仆從活動軌迹，這才身形一閃，離開這裏。
再次去到森林，九牧野發現那些屍體并沒被人發現，依然放在原位。
他毫不猶豫上前，直接拖動着将它們一具具扔向後山懸崖之下。
被血水浸漬過的那一片土地，九牧野用鏟子重新翻了一遍。
他這麽做，并不是要毀屍滅迹掩蓋自己殺人的證據，而是不想讓她喜歡的這片純淨之地變得肮髒。
雖然……已經有些髒了。
九牧野眸光中透着冷意，顯得幾分陰沉。
他把錯全怪罪在了布菲姆羅爾一行人身上，如果不是他們，這裏便不會被污染。
還真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