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不算過于親密，但也沒有疏遠。
看着靜靜流淌的河水，坐在樹蔭下的他輕聲開口道：“如意小姐，這條博伊爾河貫穿整個城市，它被人們譽爲……”
說到這裏的時候，九牧野突然停了下來。
因爲徐如意正側了身子，朝着他的方向靠過來。
微風吹來，她身上的淡淡馨香，混雜着手裏的花香，也一并随之竄入鼻類。
九牧野仿佛可以感受到她的氣息，少女那帶着溫和卻也堅韌的氣息，與他越來越近。
隻見她微微揚了頭，将她那漂亮的小下巴擡起，目光上斜地看着他。
男人一向淡然得毫無破綻的臉上，也不禁片刻失神。
他情不自禁微張了嘴，緩慢自己的呼吸及心跳。
“九牧野先生，樹葉掉下來，剛好落在你頭上。”徐如意将他頭頂上的樹葉拿走，對他解釋道。
她坐好，對他溫婉地笑了笑。
九牧野不知爲何有些失落，感覺心裏像是空蕩蕩一般。
他沒了繼續坐下去爲她講解這條母親河的興緻。掏出懷表看了看時間，随後站起來。
“好了，客人差不多快到了，如意小姐請吧。”
徐如意與他一道回去，伯爵夫人早派人等待在此。
她被安排到了化妝間，做簡單的妝容和發型。
其實九牧野還真的幾乎什麽都會，隻能說這一項對他來說相對弱一些。
并不是他不能爲化妝，而是伯爵夫人眼裏的他，是個強大陽剛的男人。
化妝這種女兒家的事情，自然不能由他來做。
這段時間，九牧野被她叫了出去，隻能守在門口處。
他的臉色比之前更差了些，顯得幾分陰沉。
整個古堡安靜得很，九牧野就站在門外，低頭視線落在掌心裏的銀質懷表上。
他一動不動，甚至連目光都很少轉動一下。
就這麽直直地盯了懷表上的指針，整整一個小時。
徐如意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他手指輕輕一扣，将那塊懷表合了上來。
九牧野擡頭，冰冷的臉色卻仿佛在這瞬間消融一般。
面前青春靓麗的少女，那頭金色卷發柔軟披在她瘦弱雙肩，一張小巧的臉上，長長睫毛閃動。
她隻施了薄薄的妝，卻增添不少光彩。
比起素顔時單純得如同稚子的女孩，這會兒像是清晨裏沾上露珠的玫瑰。
嬌貴而美麗，讓人情不自禁看得入了迷。
“九牧野先生？”徐如意提了提新換上的裙擺處，喚回他的思緒。
九牧野眸中的清亮依舊，微微勾身在她面前，真誠說道：“如意小姐，您實在太美麗了。像是純潔的天使，又像凡納塞爾的守護女神……不。我想，這些應該都比不上您，因爲這個世上，您是獨一無二的。”
把一個凡人比作神，還說神也不如她，這話被其他人聽到，可能會去告狀的。
不過九牧野絲毫沒有顧及，直接就說了出來。
相信有眼睛的人，都會看得出來，她當之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