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溫柔而耐心地擦着，一點一點，像是精心擦拭着心愛的寶貝。
男人溫熱手掌捧着她的小臉，一直到她面頰徹底幹爽清潔才停了手。
這期間，徐如意似乎已經愣住了，一動不動任由他的擺布。
雖然他從來都是這樣，精細到方方面面，将她照顧得無微不至。甚至，會半跪在地爲自己穿上鞋襪。
可那時的神情沒有如此專注，隻是一個盡忠職守的執事。
此前的她，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契約的執行者而已。
現在，徐如意明顯感覺到不同。
那種被他精心呵護着的感覺，是發自他内心的，想要完全替代了她去做所有的事。
讓徐如意仿佛有一種，自己隻需要呼吸既可，所有事情都可以讓他來替代包辦。
其實，對于九牧野在她身上過于細碎繁瑣的面面俱到，到現在她還不是特别适應。
“好了，如意小姐。”男人溫雅的聲音輕語道。
在她走神的時候，九牧野終于是将她發絲中夾雜着的汗也一點點擦幹淨。
徐如意收回思緒，臉頰上一片紅雲，小聲開口說道：“謝謝你。”
似乎有些害羞，她低頭，用喝水的動作掩飾自己臉上的紅潤。
看了看她手裏的瓶子，九牧野溫潤的聲音說道：“不要喝得太急，小口小口地喝。”
“我知道，這樣不算一個合格的淑女，對嗎？”她從一開始的無拘無束，倒也有了幾分習慣，知道自己“應該”成爲怎樣的人。
九牧野愣了下，笑了笑點頭：“如意小姐真聰明，您說得很對呢。”
其實他想說的是，喝太急容易把自己嗆到。
這一刻，他忘了身上的職責，全然沒去想讓她做個淑女。
隻想到她如果因爲口渴而喝太急，嗆到會非常不舒服。
九牧野就守在她身邊，監督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下去。
到她放下瓶子的時候，徐如意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像是聽到他輕輕地松了口氣。
她不由愣了下。
這家夥，仿佛真把自己當作生活白/癡，覺得她應該是什麽都不會的大小姐了吧？
徐如意休息之後，便精神抖擻站了起來，“好了，我們進行下一步吧。”
看到她泛紅的臉蛋帶着堅定，九牧野對她更是欣賞。
其實之前說那些，不過是故意想要看她生氣時的表情。可現在，他忍不下心了。
“不用了，如意小姐您表現良好。接下來的任務就取消，明天再繼續也沒有問題……”
徐如意搖了搖頭，執意說道：“不，既然是安排好的計劃，那麽我就應該去執行。如果這麽點小事也做不到，我也沒資格住在這裏，成爲凡納塞爾家族伯爵夫人的女兒。”
她的倔強，九牧野是早有領教。這會兒看到如此認真的她，不由也生出一絲敬佩來。
他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道：“那，那就請如意小姐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