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悅地皺眉,帶着冷意的眸子緊盯着他。
在他身邊的機槍手們立即戒備,子彈上膛随時随便向他開槍。
許忌遠被當衆呵斥,面子多少還是有些挂不住。但上官浔身上發出的冷冽氣勢,也足夠讓他震懾。
這會兒若不是他隐匿在人群裏,估計那個男人已經命令開槍了。
但他知道,這時不能向他們低頭。如果被對方牽着走,那今天這一趟就毫無意義了了。
許忌遠一改之前的強硬态度,這會兒倒是顯出幾分委屈來。
他不服氣地說着:“你們一唱一合,不就是要撇清自己嗎?人人都知道你上官浔爲非作歹、劣迹斑斑,她卻非要維護着……”
“我沒有要維護誰。”徐如意義正言辭打斷他的話,清麗的眉宇間透出一股正義來,“今天各位能夠站出來,不就是想要爲死者讨個公道的嗎?被害人應該得到公正公平的對待,他既然死得冤枉,那麽我們就有義務讓他沉冤昭雪。”
“除了上官浔,誰還會在這裏濫殺無辜!”許忌遠哼了一聲,冷笑着,“不是他,還能有其他人?”
“有。當然有。我們現在做的,就是要查出真正的兇手。”徐如意擲地有聲,平靜看着他,再看看周圍其他人,“既然現在有人提出了疑惑,那麽繼續追查真相才應該是我們要做的事。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僅僅憑着個人主觀臆測,就妄自下了結論。”
“如果最終的結果,兇手就是上官浔呢?”
“這與我們調查的過程無關。”徐如意看了他,平靜說道,“查清事實真相是對死者最起碼的尊重,也是你們此次目的之一,不是麽?兇手是不是他,和我們要不要查案,并沒有直接關系。”
其實,隻憑她一張精緻漂亮的臉蛋,其他人也願意聽她說話。更何況,她這話是沒有錯的。
這會兒,便有學生說道:“那你們有什麽證據,說人不是他殺的呢?”
徐如意微微一笑,清雅的聲音格外悅耳,“那你們又有什麽證據,指證人是上官浔所殺?大張旗鼓而來,連兇手是誰也不清楚嗎?”
“……”
“古往今來,誰主張誰舉證。當事人對自己提出的主張提供證據并加以證明,而不是先一步要求對方提出非事實的證明出來。”
徐如意這一席話,立即就讓在場的學生們安靜下來。
他們之所以聚衆過來遊行,不就是肯定人是上官浔殺的嗎?
可現在卻沒有一個人能拿得出證據,确實也有些理虧。
“而且……”徐如意指了指那邊失血過多,已經暈過去的龐冰冰,“她再不救治的話,可能很快就會沒命了。”
“冰冰……”許忌遠似乎現在才想起,剛才被他丢給其他人照顧着的龐冰冰。
此時的她臉色慘白,整個人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态。
由于子彈還未取出來,變得烏青的傷口也在汩汩冒着鮮血,看起來有些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