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眼神，又讓他不由心底一怵。楚佑凡不太明白，不禁有些小心翼翼地問：“師父，你……不滿意嗎？那徒兒重新做好了……”
“我昨晚交待了什麽，你不記得了？”
“我……徒兒沒有……”
“把你的手給我看看。”徐如意冷聲說道，已經順勢抓了他的手。
楚佑凡下意識想要縮回去，但他一向順從慣了，很快就放棄了抵抗。
徐如意低頭，看到他傷痕累累的手掌。
在此之前它還好好的，最多就是有幾處練劍磨出來的老繭，可現在呢？
楚佑凡那被木屑紮破的手指、被磨出血泡的掌心，每一處，都觸目驚心，讓人不忍直視。
徐如意當時就怒了，将他的手重重一甩，罵道：“楚佑凡！你是不是已經翅膀長硬，不需要我這個當師父的了？我昨晚說的話，你都當耳邊風了嗎？！如果是這樣，你最好現在就收拾了包袱，離得我遠遠地，再也不要回來！别再讓我看見你！”
“師父恕罪！徒兒知道錯了！”楚佑凡從來沒看到她發那麽大脾氣，直接就跪了下去。
他拉了她的衣裙下角處，咬了唇眼眶裏已然有了絲濕潤。
那委屈兮兮的樣子，讓人不禁動容。
楚佑凡緊緊攥了她裙角處，生怕她不要自己了。
他沒有故意違抗她的命令。隻是她吩咐下來後就怎麽也睡不着覺，翻來覆去想着。
那種興奮感，相信每一個陷入愛情的傻瓜都有過的。
想得太入迷，他後來幹脆不睡覺，直接爬起來做了一個樣子。沒想到，會惹的她如此生氣。
“放手，楚佑凡，你給我放手！”徐如意别過頭去不看他，扯了扯自己的裙角，前向邁了兩步。
“師父，不要趕徒兒走……”身材高大的少年跪在地上，緊跟着貼了上來。
像隻将要被主人抛棄的小狗那樣可憐。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又明亮，仰望着她快要滴出水來。
“你做什麽？還不快起來！”徐如意簡直有些無語，這家夥耍起無賴來，實在令人不敢恭維啊。
楚佑凡就這樣跪在地上，拖了她的裙角在地上磨着前進。
她走到哪裏，他就跪着跟到哪裏。
“師父……徒兒以後都聽你的，再也不自作主張了！”楚佑凡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樣。
“楚佑凡，我叫你站起來！大庭廣衆的，在這裏拉拉扯扯成何提統！”徐如意生氣地說。
這兒可不是自家庭院，他們的聲音已經引起其他旅客注意。
有的人打開窗戶，探了半個腦袋出來看熱鬧。
這麽丢臉的事，這家夥怎麽就沒有一點的自覺呢？
楚佑凡這時怎麽可能放手？他決定這輩子都賴定她了，“不要，師父不原諒徒兒，徒兒就不起來。就這樣跪着，一直跪下去……”
“那你就跪吧！”徐如意咬牙切齒看了他，生氣說道：“沒想到你真能耐了，都可以還威脅起我來了？”
“徒兒不敢，隻是師父不原諒，徒兒就不起來！”楚佑凡委屈巴巴地扁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