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意追了過去,“向歌,我隻是……”
“隻是什麽?”他嘲諷一聲,“隻是怕疼?隻是怕累?隻是不想那麽辛苦?”
徐如意搖頭,“向歌,你當初,也是這麽練的嗎?”
“當然!”
徐如意走近他身邊,她拉起他的手查看。
向歌小麥色大掌中,布滿老繭,有些烙手。她輕輕摩挲,眼裏盡是心疼:“還疼嗎?”
向歌低了頭,靜靜凝視她。
被這樣一個漂亮的女人,溫柔體貼地問候,任何男人都會爲之心動。
可他沒有。
他不能有心,不能動情。
“你問這個做什麽。”他冷冷收回自己的手。
“我變成這樣子的,你會嫌棄嗎?”她思考片刻後,又問。
向歌皺了眉。這時,他恍然。
原來她怕的,是手下留下難看的繭子被他嫌棄。
“你可以不選殺手這條路的。”向歌目視前方,“它根本不合适你。”
說完,他大步離開。
徐如意并沒氣餒。她在這裏稍作休息,又開始繼續練習起來。
……
向歌在晚飯之後,休息一小時。然後準點去了訓練場,進行每日必做的功課。
才走近,就發現那裏還有一個身影。他放緩自己腳步,悄無聲息向前。
走近,才發現原來是徐如意。
“你在這裏做什麽?”他皺眉,冷冷出聲。
徐如意頭也沒回,有些賭氣式地說着:“在等着讓你刮目相看!”
她的手上,隻不斷重複一個動作:拔槍、瞄準、收回,拔槍、瞄準,收回。
“不是讓你等傷好之後再練習?”向歌抓了她手腕。
“誰讓你瞧不起我來着!”徐如意賭氣地收回來,“說我不适合這條路,我非要做給你看!”
她倔強的樣子,讓向歌愣了愣。
他想起,當初的自己也是這樣。
瘦瘦弱弱的他被她父親從孤兒院帶走,每天強制大量重複單調的練習。
那個時候,向歌也是不服,覺得自己沒必須日複一日就做這麽一個動作。認爲已經夠殺手資格,可以學更高層的東西了。
而她父親什麽也沒說。隻告訴他,赢了,便可進行下一步。
後來,與老大對決的時候,向歌隻因爲拔槍速度慢了一秒……
不,也許一秒都不到,他平生第一次被人用槍對準頭。
他聽到老大冷冷說道:“你輸了……我從不養沒用的廢物。”
那一刻,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向歌看到老大搭在扳機上、那漸漸曲起的食指。
隻要扣動扳機,他的生命就将走到盡頭。
向歌心髒處驟然收緊,突然萌生強烈的生存欲/望。
想逃,可是,像被人施了定身術一般,完全動彈不了!
後來,向歌才知道,将他完全碾壓的那股氣勢,叫威壓。是作爲金牌殺手,長年訓練出來的結果。
對付弱者,甚至不需要動作,都可以讓人精神崩潰!
那個時候,他才真正收起桀骜不馴,認真從基礎功練起。
現在,他從徐如意的身上,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向歌薄涼的唇微微勾起,“好。我給你機會,隻要你勝過我,我就承認你很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