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荠火急火燎的趕回去,一開門,家裏一片漆黑,沒有任何聲音,平常這個時候張招娣已經休息了,歸荠打開張招娣的門,見她面容安詳的躺在床上。
她捏了捏手指走過去,伸手在她鼻息處探了探發現還有氣才松了一口氣。
她動作小心的将張招娣的手從被子中摸了出來,給她把脈,發現她脈象正常,身體沒有任何異常才放心了。
老年人淺眠,張招娣感覺到動靜醒來,看到歸荠,慈和的笑了笑:“小荠回來了啊!”
“吃飯了嗎?”
歸荠笑着道:“吃了,我就是進來看看奶奶睡了沒有。”
“咦,小湛也來了?”張招娣看到外面的張薄彥眼睛刷的一亮,整個人的瞌睡都不見了。自從之前在好樂見過湛薄彥之後她就十分喜歡湛薄彥,覺得隻有湛薄彥的長相才能跟她的寶貝孫女相配。
後面許久沒有見過湛薄彥,她還有些擔心歸荠跟湛薄彥兩個沒有來往了呢,現在看到二人還在繼續來往,當即就起來了,樂呵呵的道:“小荠你也是,今天小湛要過來做客你怎麽不跟奶奶說一聲呢,早些說奶奶就不睡等着你們了。”
湛薄彥禮貌的跟張招娣打招呼:“奶奶好,這麽晚過來打攪你了。”
張招娣這會子已經起床了,她拉着湛薄就客廳去讓他坐下,又去給他張羅着倒水、洗水果。
口中還忙碌的道:“不麻煩不麻煩,我就喜歡看你們這些年輕人,小湛以後有上多多過來做客,奶奶就很高興了。”
歸荠去幫忙:“奶奶,你去坐着吧,我來就是了。我之前也沒有想着帶他過來的,但今天我麽吃了一道很好吃的水煮魚,就想着打包回來給奶奶也嘗嘗,倒是忘記這會兒時間不早,您應該已經該休息了。”
張招娣聽到自家寶貝孫女吃了個好遲的都忍不住要跟自己分享,登時熱淚盈眶,小心肝小心肝的喊着。
“不晚不晚,正好當夜宵吃呢,别說我現在肚子還當真很餓了。”
張招娣也不洗水果了,自己麻溜的洗了一副碗筷。
湛薄彥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默默的把打包的水煮魚打開。
歸荠看着張招娣吃了之後問:“奶奶怎麽樣,好吃嗎?”
張招娣點頭:“好吃好吃。”
歸荠道:“可别是因爲我帶回來的所以你才覺得好吃哦。”
張招娣道:“怎麽會,這水煮魚可比阿姨做的好吃很多。”
“奶奶你中午吃水煮魚了嗎?”
“吃了兩口,一般般吧!也不知道你怎麽那麽愛吃那道菜。”
歸荠能夠确定張招娣剛剛說的不是哄她的話,細想起來,平常做的水煮魚都是她吃得比較多,張招娣似乎并不怎麽喜歡的樣子。
等張招娣重新入睡之後,歸荠将冰箱裏剩下的水煮魚弄了出來,仔細的研究着,并沒有在水煮魚裏頭發現任何問題。
剛剛過來的路上,湛薄彥也跟歸荠說了他進來并沒有遇到什麽怪事,但他已經讓人去查張招娣心情來的保姆阿姨了。
歸荠同湛薄彥到:“你先回去吧,我仔細研究研究。”
她的非正常衰老和湛薄彥突然出問題,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二人中午的時候吃的那一頓飯了。
從m國回來之後,兩個人都沒有見過面。
可湛薄彥跟張招娣都是同樣的人,張招娣吃了完全沒事,湛薄彥吃了卻……
湛薄彥就先回去了。
歸荠将水煮魚帶進了自己的空間,有些東西外面檢查不出來,到了她的空間就不一定了。
她把東西放在空間,自己則繼續泡藥泉,并且重新檢查自己的身體。
她先前并沒有注意到自己手上細微的變化,現在注意到了自然是要重視的。
她這般一檢查自己的身體才發現,自己的五髒六腑竟然也開始衰老了,她眼睛微微眯起,對反的手段倒是挺高的啊,她什麽時候中招的都不知道。
她在藥池裏頭泡了一會兒,重新去取了藥材出來熬制,然後去觀察那碗放在空間的水煮魚。
這下,她就看到了水煮魚的變化。
這裏面有符灰。
畫符之人将符灰特殊處理過,所以她先前吃的時候并沒有發現,加入了這個符灰的菜肴,她會很喜歡,這是專門針對與她的,普通人吃了并不會有不良的反應,對普通人的身體也沒有任何影響。
歸荠感歎對方設計她用心之良苦的時候,同時心中升起了更大的疑惑,爲什麽明明是對普通人無效的東西,湛薄彥吃了之後卻丢了一條命?
……
“保姆的身份查到了。”湛薄彥打電話給歸荠。
歸荠這回兒在太虛山的洞府中,她複原了那個浮灰,回太虛山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一直被動讓歸荠有些惱火。
她道:“是歸瀾派過去的吧!”
湛薄彥微訝:“你知道了?”
歸荠道:“猜測的。”
之前從歸閱的口中知道歸瀾知曉她不是她的女兒這件事情過後,歸荠仔細的想過,歸瀾應該不是一開始察覺的。
而是後面知道的。
具體是怎麽知道的,歸荠不知道。
但她很确定,歸瀾是在她跟張招娣離開歸家之前不久的時間知道的。
湛薄彥道:“的确是歸瀾派過去的。”
“歸瀾是不是知道了什麽?”湛薄彥深吸了一口氣問。
如果歸瀾知道歸荠還活着,他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歸荠。
而且,他們之前把歸瀾小看了。
歸荠道:“他知道我不是他的女兒了,應該也知道我就是江夏了,隻是不知道他是從何處知道的。”
“你現在在哪裏,我們見面說。”湛薄彥道。
他不知道歸荠的行蹤,心中很不安,很害怕歸荠哪天就突然消失了。
歸荠道:“我明天回去找你,然後在詳談。”
湛薄彥知道,歸荠應該又在她本來的世界,沉默了一瞬道:“好。”
挂上電話之後,湛薄彥的心中十分焦躁。
他跟樓景安打電話:“去靶場。”
去靶場的路上,湛薄彥腦海中一直在想着那個很模糊的畫面。
那個畫面是他之前心髒巨痛過後看到的一個畫面。
入目的都是屍山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