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荠聽着耳邊的這些理論,她之前來江市做講座的時候對蕲艾這個人并沒有什麽印象,但角色确定之後江亦把蕲艾的照片給歸荠看過,是個可可愛愛的小姑娘。
實際上,蕲艾今年已經三十歲了,可對于歸荠來說,一百歲的人大概都是人類的幼崽。
學校的生活都是很規律的,歸荠她們吃了飯就回教室睡午覺。
上課之前,裘安安拉着歸荠一起去小賣部買冰淇淋,飾演裘明的演員也确定了,這個演員裘安安看着順眼了很多。
他代言了一款冰淇淋,所以裘安安決定支持支持。
天氣熱起來了,歸荠也喜歡吃冰。
兩個人就手拉手,開開心心的去小賣部。
裘安安第一次被歸荠拉手的時候,整個人激動的差點暈了過去,現在麽也是幸福得直冒泡泡,但到底是牽了很多次手的人,已經鎮定了許多。
不過素來沒太多表情的臉上,這會兒是笑眯眯的。
她們買了冰淇淋會教室的路上,上次裘安安被蔡彤欺負的那可大樹下,看到一男一女在站着說話。
女生帶着鴨舌帽,帽檐壓得低低的,旁人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歸荠不一樣,她一眼就看看清楚了,對方是她的扮演者蕲艾。
而另外一人是王呈。
歸荠發現除了上課的時候,其它任何時候看到王呈,他身邊的都是有女生的。
但很顯然,今天他對面的這個女生似乎并不怎麽想搭理他。
這可真是,懷裏抱着一個,手裏牽着一個,還要再撩一個。
但她并沒有打算管人家的事情,跟裘安安兩個一勺一勺的挖着冰淇淋往教室走。
“同學,你能幫我一個忙嗎?”一道甜美的女聲響起。
歸荠四下看了看,烈日炎炎,同學很少,歸荠确定蕲艾是在喊她們。
她看了王呈一眼,笑眯眯的表示,王老師我們并不是要破壞你的好事哦。
她走過去問:“這位可愛的女士,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啊!”看着王呈這個陰險小人吃癟,她很開心呢。
如歸閱那種,自己上趕着送的,歸荠不會插手。但蕲艾不想搭理,且喊了她,她就不能視而不見了。
蕲艾被王呈糾纏,原本心情是有些不美麗的,但歸荠的話一下子就把她逗笑了,心情也莫名的愉快了起來:“我不太知道你們學校的路,你能帶我去你們學校的體育館那邊嗎?”
歸荠這話,如果是一個男生說出來,難逃油膩。
但歸荠說出來就很可愛了。
“很樂意爲你效勞。”
歸荠同裘安安道:“安安,你先回去上課吧,順道跟老師說一聲,我晚點去教室。”
裘安安點了點頭,小跑着離開。
蕲艾道:“啊,你們要上課了嗎,耽誤你上課會不會不太合适?”
“沒關系,我是k班的。”
懂的都懂。
很顯然蕲艾是懂的,所以她笑了笑就沒在說什麽。
歸荠笑容甜美的跟王呈道:“王老師,我就先帶着這位美人走了哦。”
王呈暗暗咬了咬後牙槽,歸家的這個大女兒,真不讨喜。
蕲艾有默默的笑了笑。
告别王呈,二人就往體育館的方向去,蕲艾走着走着,突然心口痛了起來,站在原地走不動路,她心口一陣猛烈的抽疼,疼得她整個人都站不住了,直接抓着心口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歸荠見身側的人突然不走了,而後就見她蹲下了,她問:“你怎麽了?”
蕲艾沒有力氣回答。
歸荠仔細一看,蕲艾臉色蒼白,額頭直冒冷汗。
她神色一凝,抓過她的手腕,心髒病?
不,不是。
是中了毒。
這種毒能夠讓中毒者看着像是患有心髒病,用儀器檢查,檢查出來也是心髒病的一種極具欺騙性的毒。
且她中毒的時間,已經很長很長了,大概有二十年左右。
中毒時間太長,就算是歸荠現在給她吃了解藥也沒用。
歸荠将人打橫抱了起來,往醫務室跑去。
蕲艾聽到歸荠的問話很想回答,但太疼了,疼得她無法呼吸,疼得她喘氣的力氣都沒有,這樣的疼痛就算是疼了再多次也無法習慣和适應。
她還沒有攢夠力氣回答,就感覺到自己身體一輕被人抱了起來。
歸荠抱着她跑到醫務室,醫務室的醫生正在整理東西,就看到一個學生抱着個人踢開門沖了進來,把人麻溜的放在了病床上。
然後就開始對他發号施令:“醫生,您出去一下。”
醫生想問問什麽情況的,但看到是歸荠就默默的出去了,誰不知道這位是個自帶熱搜的體質,他還是不要多管閑事。
醫生出去之後,蕲艾終于也有了點力氣,她痛苦的蜷縮着身子同歸荠道:“歸同學,麻煩你去跟我經紀人說一聲,我發病了,今天的見面會沒辦法去了。”
歸荠無語:“你竟然惦記着這個。”
她把蕲艾的手機從她兜裏摸了出來,抓着蕲艾的手給手機解鎖,撥了她經濟人的号碼過去說明了情況。
隻是疼傻了,都忘記有手機這種工具了。
歸荠給蕲艾倒了一杯水:“你先喝口水緩一緩。”
這個時候蕲艾哪裏有什麽心思喝水,但她也不好拒絕歸荠的一番好意,就着歸荠的手把水喝了。
喝完水之後她莫名的覺得整個人有些昏昏沉沉的,慢慢的眼皮就有些沉重,好像心口那緻命的痛苦也消失了一般。
她心裏想着,如果睡着了就可以不痛了,那她就睡一會兒吧!
蕲艾放心的閉上了眼睛。
歸荠剛剛不動聲色的在水裏加了藥的,隻是這個藥隻能讓她稍微好受一些,卻并不能把蕲艾身上的毒清理了。
要清理,需要藥浴。
得想個名正言順的方式讓蕲艾藥浴才行。
其實,幾天食堂的大家議論的蕲艾跟江夏的淵源不僅僅是她聽過江夏的講座。
真正的淵源,大概是,蕲艾的父親,也是當年725的遇難者。
歸荠之前聽蕲教授說過,他有一個很聰明的女兒,十二歲就上高中了,十四歲應該就可以考進京大,那個時候她并沒有問蕲教授他女兒的名字,蕲教授也沒有多說。
知道二人的這一層關系,還是從江亦給她的名單上。
很顯然,當年的天才少女,大概因爲她父親的遇難,走上了另外的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