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盤裏是什麽你看了嗎?”歸荠問湛薄彥。
“看了,是跟你們當年研究有關的資料,裏面是裘教授自己負責的那一部分。”湛薄彥回答。
歸荠杵着下巴:“現在其實最疑惑的是,歸瀾跟裘家到底有什麽關聯,爲什麽會在我認識裘安安之後對他們突然動手。”
歸荠不相信歸瀾先前不知道裘家在江城。
“總會露出馬尾的。”湛薄彥道。“這個叫“墜”的組織,我沒有查到任何相關的信息,周潔和秦廣也隻知道一個名字。”
“我也沒有查到過任何信息,我拍的這張照片,還是在二十年前的時候。”
這會兒敲門聲響起,湛薄彥把東西交給歸荠,讓歸荠收着,才讓敲門的服務員進來。
歸荠要繼續實驗,這個u盤就很有用,至于那張手繪圖,他那邊還有許多。
吃完飯,湛薄彥送歸荠回學校,下車之前歸荠給了湛薄彥一記誇獎:“咱們寶兒可真厲害呢,自己就把這些問出來了。”
湛薄彥原本不錯的心情,立即就不怎麽好了。
他長臂一伸,打開車門:“你可以下車了。”
這個難聽的稱呼也就算了,還又說這種不走心的誇獎。
歸荠一副被抛棄的模樣,假哭着下車。
湛薄彥就很想大不敬,好好的揍歸荠一頓。
歸荠回到教室,坐在樓景蕭位于教室陰暗角落的位置,将湛薄彥給她的u盤插進電腦,簡單的看了看u盤裏面的内容,的确都是之前裘明負責的實驗内容的資料,她将内容導了一份出來備份。
裘安安跟樓景蕭兩個進了教室,有女生陰陽怪氣的道:“哎,我們k班現在當真是什麽人都能進了,正是拉低了我們k班的逼格和檔次。”
來了一個歸荠,好歹歸荠的爸爸還是很厲害的,雖然出身和成長環境挺讓人看不上,但這個裘安安算什麽?
母親坐牢、父親死了的窮人,怎麽有資格跟他們一個班的。
歸荠長的好看,所以班上的男生幾乎沒有故意刁難歸荠的,但裘安安厚厚的齊劉海+黑框眼睛,之前還是他們最讨厭的a班的人。
就有男生也忍不住開噴:“這人啊,貴有自知之明,窮也就算了,還長得醜,長得醜也就算了,還臉皮厚。”
樓景蕭雖然也挺看不上裘安安的,但現在裘安安是他罩着的,他能讓裘安安被人噴?
他煩躁的看着那個開口的女生和男生:“張曉,黃耀文,你們不會說話就閉嘴。”
張曉噘嘴嬌滴滴的道:“樓同學,我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嘛,你有不是不知道咱們k班的規矩。學校那麽多班級,她去哪一個班級不好,非要到k班來。我看啊,她就是想借着歸荠的手認識你,然後借機賴上你。”
黃耀文雖然懼于樓景蕭的身份不敢跟樓景蕭硬來,但說一句還是敢的:“是啊,平常的人哪裏有機會認識我們。”大家根本就不是一個圈子和一個世界的人。
歸荠這邊,突然收到吳大花發給她的一條消息,她勾唇一笑,将吳大花發過來的消息中的鏈接發到了班級群并艾特了所有人。
然後優雅的起身,合上電腦,溫柔淺笑:“大家都想看看班級群裏的消息再說話吧!”
張曉看到消息,還沒有點進去就疑惑的道:“歸荠,你不是管理員啊,怎麽可以艾特我們所有人?”
歸荠一派天真的笑着道:“我也不知道啊,就直接點了艾特所有人就可以艾特所有人了啊!”
張曉試了試,不行。
其他人也暗搓搓的試了試,還是不行。
就挺迷。
劉耀文倒是沒有去試這個艾特所有人,他點開了歸荠發的鏈接,是一條很正式的新聞,新聞中提及了十七年725爆炸事件,事件中所有犧牲的人的名字和寸照都工工整整的放在了新聞中。
725是國殇,可過去725中隻有一個人的名字被大家所銘記,那就是幸存者歸瀾。而現在,那150人的名字,和他們曾經做出的貢獻都将被所有人知道。
裘安安看到裘明的黑白照片,看到裘明那加着黑白邊框的名字,雖然她跟這個人素未謀面,可看到他的面容和名字卻依舊忍不住鼻酸和淚流滿面。
從前,她的家裏從來都沒有過裘明的照片,裘爺爺和裘奶奶也很少提及裘明。
而她小的時候還會問爲什麽她沒有爸爸,卻因爲每次問的時候裘爺爺和裘奶奶都一臉悲傷,她慢慢的也就不問了。
歸荠走到講台上道:“讓我來告訴你們,你們眼中的裘安安同學是什麽樣的背景。”
“她的父親是裘明,就是725爆炸中遇難的裘明。你們現在使用的定位系統,就是依托于他主導研發的導航衛星。讓我們不在隻能依靠國外的衛星和導航系統。”
“國家的a-520号隐形核潛艇,他也參與了制作,因爲隐形核潛艇的出現,我國的海域其它國家至今不敢侵犯。”
“我們第一顆成功飛出太陽系的探測儀,也是他主導研發的,可至他之後,這一塊再無任何進度。”
“其餘事項,我就不一一列舉了。”
“那麽,你們告訴我,裘安安同學的家世哪裏比不上你們了。”
“而裘安安同學自己成績優異,自立自強,又哪裏比不上你們了?”
歸荠一字一句,十分清晰。
聲音不大,卻落地有聲。
班上的同學沒有一個人再說什麽。
的确在這樣的豐功偉績上面,在這樣的國寶級人物跟前,談金錢地位權勢就顯得十分可笑。
裘安安已經聽得淚流滿面了,她是一個多麽不合格的女兒,這些她竟然從來都不知道。
黃耀文第一個,主動的,十分真誠的同裘安安道:“裘安安同學,對不起。”
張曉繼而也跟上:“裘安安同學,對不起。”
班上那些在心中無聲的嗤笑過,卻還沒有來得及笑出口的同學也紛紛走到裘安安跟前道:“裘安安同學,對不起。”
他們不學無術,他們混日子,他們沉迷享樂,卻也知道是因爲有些人扛起了那些責任和重擔,他們才能夠如此。